最近苏棠一直在为父母和离一事而烦恼,她压根儿没考虑过儿女私情,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些,我对他并不了解,公主自小与他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苏棠不动声色地将问题抛给公主,容瑜顿感为难,却又不想欺骗她,便如实道:
“他这个人吧!年少的时候确实挺捣蛋,勒珠尔才来的时候,他还欺负过勒珠尔。”
苏棠瞬时了悟,“也就是说,他的人品不太好。”
容瑜感觉不准确,遂又补充道:“也不能这么说,少年人调皮捣蛋很正常,这两年他年岁渐长,比之以往稳重许多。”
苏棠心道:这也叫稳重?那他以前是有多调皮?
好奇的她又询问言芝对永瑛的看法,言芝不想在背后说人坏话,但苏棠是她表姐哎!她总不能欺骗自己的表姐吧!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说实话,“我不是很了解他,单就我看到的情形来说,他人倒是挺热心的,就是爱说话,跟谁都能说几句,尤其是新进宫的那些小宫女,长得漂亮的,他都爱搭话。”
苏棠对永瑛的印象本就不太好,一听这话,登时蹙眉,越发觉得这个永瑛不靠谱,她得离他远一些才是。
她本打算将贺礼归还,但容瑜说,生辰贺礼是对方的心意,没有归还的说法,她若不喜欢,可以收起来,眼不见为净。
于是苏棠将笔筒收了起来,并未使用。
永瑛还以为经此一事,苏棠能对态度好一些,然而苏棠见到他时仍旧面色冷淡。
焦急的他忍不住上前搭话,“我送你的笔筒,你看到了吧?用着可顺手?”
苏棠淡声道:“收到了,多谢你的贺礼,不过我还没用。”
“为何不用?可是嫌我雕工不好,不喜欢?”
“我屋里有笔筒,旧的用着顺手,不想换。”道罢苏棠便走了,徒留永瑛一个人,十分懊丧。
心情烦躁的他找永璋诉苦,“我已经很用心的为她准备贺礼,她还是不喜欢,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略深奥,恕永璋答不出来,“我又不是她,怎知她心里怎么想的?”
“你帮我打听一下呗!言芝是她的好姐妹,她肯定知道内情。”
知道又如何?“言芝嘴紧得很,她是不会出卖苏棠的。”
永璋太了解言芝的性子了,是以他不愿去碰钉子,永瑛惆怅扶额,“那怎么办?哄个姑娘怎就这么难?”
看着他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永璋不觉好奇,“我就想知道,你是拿苏棠逗乐解闷儿,还是真心喜欢她?”
永瑛不明其意,“有什么区别?”
“你若只是逗她玩儿,及时打住,苏棠是个好姑娘,又是我表姐,我希望你不要祸害她,若是真心,那就让五皇叔跟我皇阿玛请旨赐婚。有了婚约,料想她会对你好一些。”
永璋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他突然想起来,还可以找皇上赐婚啊!
于是永瑛趁着阿玛来看望他的档口,道出他的请求,说是钟意皇贵妃的侄女苏棠。
弘昼暗自琢磨,皇贵妃圣宠不衰,那么他家跟苏家联姻,也算是好事一桩,为着自家利益着想,弘昼答应了儿子的请求,次日便向皇帝提亲。
弘历一合计,这两个孩子年岁相当,倒也算般配,他觉得挺合适,但还是得先跟玉珊说一声,再给老五回话。
玉珊听罢他的想法,面色不大好,“永瑛跟棠儿?这不太妥当吧?”
“先前你说永璜跟苏棠是表兄妹,不能在一起,这永瑛和苏棠可没有任何血缘,再说我也没打算让永瑛做世子,他将来不会承袭王位,不必纳侧福晋,苏棠大可放宽心,他俩总能在一起了吧?”
这方面是没问题,但永瑛时常惹事,苏玉珊虽不讨厌他,却对他的印象不大好,“可永瑛这孩子没个正形,时常跟小宫女们说说笑笑,我担心他以后流连花丛,会辜负棠儿。”
人品方面,弘历也在暗中观察了许久,“他是调皮了些,但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这些年师傅们对他严加教导,他已改掉许多坏毛病,你不必担忧。”
“我得问问棠儿的意思,看她是否愿意。”
“小姑娘没个主见,你问她无用,依我看,永瑛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论弘历如何夸赞永瑛,玉珊都还是那句话,问过棠儿的意见再做决定。
弘历无奈,只得应承。
次日午后,苏玉珊将苏棠叫来,说起皇帝的意思,问她有何想法,是否愿意与永瑛定亲。
苏玉珊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弘历已然命人单独找过苏棠,特地提醒她,这是皇命,皇上已经打算赐婚,她不能拒绝,待皇贵妃询问时,她定要回答愿意,没有其他选择。
苏棠很清楚,姑母在乎她的感受,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才会事先问她,但皇帝可没有那个耐心,断不会由着她胡来!
上回她已经拒绝过一次皇帝的好意,如若这次再拒绝,只怕皇帝会生气,甚至会迁怒于她的父亲,或是与皇贵妃起争执。
思及此,苏棠有些害怕。
走神的她一直没应声,苏玉珊连唤两回,她才回过神来。
看她神色不对,苏玉珊温然一笑,宽慰道:“你莫怕,只管道出自个儿的真实想法,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姑母自当为你做主,绝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