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贾府。
贾别黎最上心的就是合木了,又是安排住宿,又是问道吃啥喝啥的,就差把贾家给送出去了,怎奈人家合木根本不理他。
还得希尔给支招“追么女孩子嘛!一是要胆大心细脸皮厚,二是要有钱,再有就是要黏住她,朝朝暮暮,便会会日久生情。”
最后也是被打了一顿之后,贾别黎再看到合木直接躲得远远的,就连贾平安都说道;“黎儿啊,这样的女人可不兴娶啊!”
这种话自然是被合木听去了,贾家当晚全部都拉了一场肚子,合木心满意足,算是略施小戒。
陈书远自从洞府外归来,更是每日魂不守舍。
小青儿的顾虑倒是越来越多了,一个劲的操起了大人的心,每天督促陈书远希尔喝药,说是合木姐姐招呼的,贾别黎也找了一个好师傅,就盼着每天希尔给自己指导点什么,好让自己不要被小青儿撵上。
这一日贾家门口来了一个自称碧波钱庄的管事,在门前吵着闹着要见自己家掌柜的。
沈风第一眼见着陈书远的时候,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筋脉刚恢复,道心又出了问题?好家伙,老头子叫我来给他擦屁股?
沈风坐到陈书远身边,“从前有一少年少时时家中贫寒,且父母双亡。他虽然用功读书、拼命习武,却仍然无以为生,迫不得已,他只好到别人家吃白食,为此常遭别人冷眼。少年咽不下这口气,就来到江边垂钓,用鱼换饭吃,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这江边上有个为人家漂洗纱絮的老妇人,人称漂母,见少年可怜,就把自己的饭菜分给他吃。天天如此,从未间断。少年深受感动。最后少年想去参军,怎奈国富军强,如军需缴百文铜钱,少年自知学识渊博。武艺超群,将来在军中必有作为,渔不足果腹,才情不展,怎筹百文?访至乡邻,皆不得入,漂母闻此事,日夜不息,随后少年得以入军,翻年,南国大战,少年以力以技成千夫长,封中军,安国拜将,后寻得漂母,最后以千金相赠。”
“十一先生,人就是这样,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知道和做到是有区别的,中间的差距隔着一座大山。”少年低着头。
“即将洗牌,没有多少人愿来照顾你,每个人都将出现大道相争的人,甚至那个小妮子,知不知道双生花?执天洲又名夺命草,一颗种子开两朵花,春日开花,春末就被采摘,两朵花本来分开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有在吸取对方的身体的汁液之后才会存活下来,就仅仅只为了短短的数日,甚至数十日。人可以活上万年甚至上千万年,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活下去,你感受过它带来的恐惧,若是不在这之前将它封禁,大时代了,你觉得有多少人能顾得上你,你不能活下来,你身边这些人,怎么活的下来?有的时候吧,我们是愿意放弃一些东西的,放弃了就是放弃了,选择之所以叫做选择,就是应为过去无法挽回,但是未来可以改变,不是吗?至少你应该先活下来。?沈风说道、
“大家都知道,大家都会说,十一先生说的话很不宽慰人啊”少年低着头走回房间。
沈风跟在后面摇摇头,我这怎么就不宽慰人了?
余下的好几日陈书远都在房间里看书,能打扰到他的就只有小青儿了。
这一天小青儿突然提出来自己想回去看一眼爷爷。
也是,这个世界最让人挂记的事就是远方的亲情和眼前的苟且。少年故作轻松的回答道“等过了这两天我们就慢慢回去吧”
“希尔,你就老师和我说,若是你遇到这种事情应当怎么做,是像那春风抚琴漫山过,还是如同万年松叶落心头啊?还是两样都不占,自己做自己,别人是别人?”沈风问道。
白衣少年若有所思,挑了挑眉毛,眯着眼,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好像自己在出天机洲遇到的那么一位老江湖,他曾在码头遇见了一个闻不得酒味的剑士,好像遇到如此一场问心,只是那剑士说过,天机洲束缚结束的时候,也就是他来问剑的时候。
“十一先生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白衣少年回答道。
沈风摇摇头,怎么都是这么油盐不进的呢?三洲的议事内容从沈十一口中脱口而出:“百年之内三洲将要从新洗牌,很多人都将站出来,就例如将你们打伤的离全,醉狱轩也一样,执天洲明面上最大的势力,但是还有那些不在明面上,隐藏在暗处的呢?哪怕呢和陈书远现在这样的关系,在将来,经得起考验吗?或许一些小磨难小机缘你们都能一直相信对方,参与到一个锅一个洲的呢?天机圣子!”
沈风其实还有几句话没说出口,大概就是天机以数亿人的“不动”换取你一人的无穷尽,如果是有一天陈书远中有一个人需要你帮忙,你会选择谁?只是自己也没办法,少年时谁还没有个一起风发的时候,没有两个同桌喝酒的朋友,聊的上人生几件畅快事。希尔没来由的走了,好像没有别的话可以再说了。
沈风换了个位子又坐了下来,手中拿出一块传音石出来,听了一下之后,直接把传音石丢在地上,大发牢骚道:“你们真的是嫌老子事不够多,天机这么大一个少爷,还有什么老鬼留下来的授意,按照执天洲的规矩,自己这番行为免不得惹了不少人,若是没人来还好,要是有人来,拿住拿不住还是个问题。到时候真要有人非要给自己点教训,或者在这紧要关头,非要边沿那么一条边路表演一手杀鸡儆猴,这就不是可以拿着兼济洲主事人就周旋的了的了。”
念叨完之后还不忘啐一口吐沫:“执天这群驴脾气的剑修,真他娘的晦气,护你他娘的道,老子真是想给你头给你锤爆。”
城外的一处茶摊坐着一男一女,女子将剑放在桌上。
男子喝了一口热茶,将茶碗放在桌上:“你看看,这沈十一真不厚道啊,这种时间来我们地头上,拜山贴没送过来就算了,就想着像杨九离那小妮子一样,钻空子就悄悄把事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那点本事把我们都给骗了。”
神荼什么也不说,把剑握到手心给了个眼色,像是在问要不要我去给你问问?
青衣一把将她拉住,“算了算了,他可招架不住。”
隔壁桌的红炉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红炉道友,说了这么久,你就一点都没听见去?”青衣淡然一笑。
神荼将手上的剑紧紧握住。
“红炉拜见院长拜见夫人”红炉起身便恭敬行了一礼。
“怎么?你们现在都一洲一洲的闲的没事?执天这个地方可算被你们其他八洲把旗插满了,本来这一亩三分地就是肩并肩人撵人,你们老是这样,我们可是很难找啊,想请你们喝杯茶可是极不容易啊”青衣将老板叫了过来,连红炉的茶水钱一起结了。
“红炉道友,别愣着了,我们走走?”青衣说道。
红炉心里其实早就打算溜之大吉,这要是不从我口中撬出点什么,不见兔子不撒鹰了呗?
“红炉道友,你看看你,用你们术士的话来说不就是着相了吗?”青衣坐在石上。
“院上您就直接一点吧,想问什么就问吧,这是我们相面一脉做的不厚道。”红炉想着这种事情上先认个错总没错吧。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声音不大,却也沉入了红炉心里。
“院长知道的,有些天机,自然不方便透露,伤悖天和这种事我们相面人自然是做不出来的。”红炉几经思量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青衣还是开口询问“每个州大概都有属于自己的归属感,那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但是已经有了一些没有归属感的人出现了,那你们一脉对于这种人有什么观点?将来一些大手段出现在这个世界,你们是否也有着足够的底牌?你们相面人一脉将来能不能继续做着那些平常事?”
“在某一天来的时候,我们愿意和这个大陆站在一起,只要这个世界不抛弃我们,我们永远都会和它站在一起,不论它好它坏”前面两个问题好像回答了,好像也没有回答。
几人就坐在山顶吹风,青衣挥了挥衣袖,世间风雨阻,山河日月平。
贾府里边,沈风盯着合木,就是感觉心里不舒服,总是感觉自己未必打得过这个女人。
合木朝他笑了笑,沈风总感觉这笑不怀好意,说话也是直对着小青儿,总感觉这大姑娘有些认生,但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插上话。
小青儿练剑总算是累了,看了好久,就感觉小姑娘天赋异禀,当时就没想着把这小姑娘放下昆仑,他们咋就没听呢?
沈风来到这里越来越感觉自己不自在,种感觉有那么几双眼睛盯着自己,还是找个人说说话吧,少去心里这份不安,“小青儿,我叫沈风,我是你书远哥哥钱庄里的管事,你见过我的对吧!”
小青儿怎么可能忘,昆仑之下自己拖着陈书远走了好远好远,最后就是这个身穿儒衫的人送了自己好远好远。“沈风前辈有什么事呀?”
听到这声前辈,沈风搓了搓手心,又看了看合木,合木没有任何表情,她是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有点怕啊,苦涩道:“别叫我前辈,你可以像叫陈书远那样叫我沈风哥哥,以后到了碧波城我再带你去吃东西,昆仑那件事就是随便搭了把手,可不能放在心上、”
“这怎么行呢?怎么说您都救过我的命啊!哥哥们教导我一定得有礼貌,何况你年龄这么大,不叫前辈就该叫叔叔了”小青儿正经八百的说道。
合木在边上瞪大眼睛看着看着沈风,沈风心里就是慎得慌,就着前辈和叔叔这两个称呼,可算不得把沈风吓死。
“小主人,要不我和这位前辈切磋切磋吧!刚好看看我的实力恢复的怎么样。”合木试着问了一下小青儿。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想着吓吓沈风就算了,奈何青儿当真了,“好呀!沈风前辈,你可不能把姐姐打伤了哦”
出来了好几天,实力的压制完全没有提前那般厉害,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人字文的希尔仅仅就支撑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在合木雨点般的拳头中败下阵来。
明知道人家手底下留情了,沈风借坡下驴的来到小青儿旁边,“小青儿,你看吧,你还是叫我哥哥吧,我连你这位姐姐都打不过,你叫我前辈,你这位姐姐也叫我前辈,这样不是把辈分乱了?”
青儿也是睿智,怎么还能叫前辈呢!还不忘安慰道:“沈风哥哥也很厉害呢!”
沈风感觉自己在这个地方是真的待不下去了,还不如出去溜溜。
希尔一直在陈书远房间里待着,一直说话陈书远也没搭理他。
希尔终于闭嘴了之后,陈书远隔了好一会才放下书。
“走了,明天赶着回家吧!”陈书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