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王澜紧皱眉头,神色不安,他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都别说话。”
“小徒弟留下,所有人,都出去。”王澜对众人命令道,双眼紧紧盯着苏璃,一动不动。
苏璃哭着哭着,发现气氛突然间变得安静了,心中也有些迷茫了。
她新认的师父安慰她安慰地好好的,怎么忽然凶起来了。苏璃抬眸,看向王澜,实在猜不出这位新师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在彷徨着自己要不要继续哭下去。
众人一开始傻呆在原地,当他们看到师父的表情时,也知王澜这下是认真的,便纷纷退去,心中各自猜测,这位小师妹是不是有问题?难道她是哪个门派的间谍被师父发现了?
……
待众人退出去后,王澜开口:“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问,把苏璃彻底问怒了。
“你……!”
苏璃抚下自己的额头,朝着王澜喷道:“我说你有完没完?烦不烦啊!我说了我是苏璃,是你那天救下的人,怎么就不信呢?你要不愿收我为徒你就直说,爷立刻就走,废那么多话干嘛?真的是有病!”
王澜被苏璃突然一骂,骂得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回想那天的情景,他总算明白重明为何那么生气了。
“呵,骂人倒是骂的挺像我徒弟,不妨告诉你,我徒弟是筑基境这点绝对不会错,但我却看不穿你,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王澜看向苏璃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杀意,他的手中捏出了几张符,苏璃认得,那是五雷轰顶符。
苏璃总算明白她的师父为啥突然凶她了,原来是这个原因,也难怪,王澜是元婴后期,只能看穿假丹境的修士,按照常理来说,他这几个月出差,自己就算再天才,最多也就到假丹,绝无可能再高,如今他看不穿自己的修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是六耳猕猴。
“我已经到金丹了,我是个天才,我摊牌了。”苏璃淡淡道。
苏璃话音刚落,王澜捏着灵符的手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王澜坚定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下之大,除了我清清妹妹,不可能有人能做到半年之内筑基直升金丹,不可能!”
苏璃的耐心彻底被耗光了,她冷下神色,道:“你救我一命,我以前的师父说了,做仙要知恩要图报,这样吧,我现在立刻走,但你若是将来有难,就给我捎个信,不远千里,我都会来帮你。”
说着,苏璃转身大步迈向门外。
“等一下!”
“还有事儿?”
王澜歪起脑袋摊开双手道:“不对啊,我干嘛管你是不是那个女娃儿,你既然不是间谍,又是金丹境,又愿意拜我为师,我干嘛要拒绝?”
苏璃转过身,气笑了,“笨蛋师父!你早这样想不就没事了!”
“呜呜呜呜呜呜……”苏璃一把扑到了王澜身上,开始撒娇,“呜呜呜,我还以为师父不要我了……呜呜呜……”
王澜愣住,“这是个什么鬼徒弟?不会是蛇精病吧?”
……
可随即,他又一拍脑袋,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啊呀!我才是蛇精病,她既然是天才,又是我徒弟我,我干嘛管她是不是蛇精病?她爱什么病什么病!嘿呀,有这小家伙在,咱灵食山要崛起喽!”
王澜抚摸着苏璃的脑瓜,对着门外吼了一嗓子:“门外的小子们,都给老子进来!”
大伙儿其实已经在门外偷听了好一会儿了,关于苏璃的境界,他们已经悉知,都惊,都喜,特别是清风,他本还打算询问苏璃是如何打败青石的,那么如此看来,也不用问了。
“现在我宣布,灵食山外门弟子苏璃,即日起成为我王澜的唯一真传弟子!”
“哇~~~~”众弟子皆羡慕地看向苏璃,“小师妹,还不叩谢!”
苏璃抬起脑袋,问王澜:“师父,啥是唯一真传弟子?”
王澜:“咳咳……”
清风在一旁扯了扯苏璃衣服,急道:“唯一真传弟子就是比内门弟子级别还要高的身份,字面意思就是说,师父这辈子只能收你一个真传弟子了,真传弟子在仙门有很多特权,而且,师父死后,他的遗产全归你,包括鬼谷仙门长老位!”
王澜:“咳咳……清风,你个臭小子太过分了,什么叫师父死后?为师才一千两百岁,还年轻的很!再说了,师父就一定会死么?师父就不能飞升神界么?”
清分低头,“师父,徒儿说错话了。”
“这还差不多!好好跟你小师妹学学,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假丹,看你今后怎么办!”
“是,师父,徒儿错了。”
……
师徒两你一句我一句地扯开话题,苏璃其实无语,她的这位师父刚还气势汹汹地要赶她走,这突然间就要升她做真传弟子,这般喜怒无常的师父,倒也和符合鬼谷仙门门口那块碑。
“唉……这到底是个不正经的仙门啊。”
后来,大家看差不多就都散了,毕竟这么多人打扰伤重未愈的师父休息也不好。
苏璃一个人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回到住处,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已经成为真传弟子了么,为何不享受真传弟子的权利呢?她就又去了趟火灶坊,待到天亮领了些属于真传弟子的本分食物后就离开了。
“嘁,真传弟子的本分还没我偷的多……唉,吃不饱啊~~~~,这白天也没法下手了,怎么办呢……”她看着手里那一点点儿肉,唉声叹息。
“算了,等到晚上再偷吧,省得多事。”她一口吃掉了那少得可怜的灵肉,然后安静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然而真的到了晚上,当她偷偷摸摸来到火灶坊时,她真的绝望了。
她的清风师兄为防器魂山来偷灵食,特意加了两班岗守在火灶坊门口,想要绕过他们进入火灶坊偷吃灵食还不被发现,简直难如登天。
“完犊子了,这帮师兄们这么警觉,我根本没法下手的,唉,要是那那在就好了,咦,说起来那货到底野哪儿去了,老长一段时间没动静了,不会真死了吧?”苏璃嘴里自言自语说着话,脚下生风,灰头土脸地离开了火灶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