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有一次在御花园散步,皇后正在那儿训斥高妃,让她在宫中莫要如此飞扬跋扈,不巧被同在御花园的自己撞见了。
待皇后一离开,高妃便让身边的宫女将她拉到了角落殴打了一番,那宫女踩着她的脸吐口水骂道:“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人躲在这儿看戏呢是吧?好看吗?!”
宫女说着还拿出了皮鞭用力地抽打道:“我叫你看!我叫你看!你个贱蹄子!看我不抽死你!还看吗?!”
她疼得厉害,不断地在那儿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等那宫女打累了,高妃泄愤了,她们才留下伤痕累累的自己离开了。
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就像一条死狗般狼狈。身上的鞭痕犹如绽放的血色花朵一样,伤口处的皮肉都往外翻着,不断地涌出鲜血。
她眼神涣散地看着这身鞭痕,几近绝望。
自己本就不受宠爱,现在这伤必定会在她身上留下许多痕迹,到时候皇上定会变得更不待见她了。
她颓然地躺在冰凉的石砖上,她不懂,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那高妃飞扬跋扈,心狠手辣,却尽得皇上恩宠!
正当她的内心陷入绝望的时候,她遇见了现在的国师。
那人俯视她道:“觉得不甘心么?我可以帮你。”
“我可以把你捧成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让皇上只爱你一人。”
“在后宫,皇上的宠爱便是一切,你需要皇上的庇佑,而你也深爱着皇上,不是吗?”
她那时候觉得这个人大概是疯了,皇上的心意岂是旁人能左右的。正当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人突然对她说道:“正常来说要左右一个人的情感是不可能的。”
“但要是用法术呢?”
她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道:“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通过法术帮你成为当朝第一宠妃,甚至还可以帮忙让你当上皇后。可你要答应我,等获得了皇上的宠爱之后,你要把我扶持成本国国师。”
“你想要做什么?”
男人冷笑了一声道:“这就和你无关了,要么就跟我合作,要么就继续过着这种人见人欺的日子。后宫这么大,我最不缺和我合作的人了。”
她那时候心里想着,反正最差也不过就这样了,不如就咬咬牙赌一把吧。
“我要做些什么?”
“我需要你和皇上二人的八字和头发。”
她一听,顿时警惕道:“你要这皇上的头发和八字做什么?!你不会行厌胜之术去谋害皇上吧?”
男人嗤笑了一声道:“我若是害了皇上,还要这国师之位有何用?”
她纠结了片刻,面露难色道:“我通常都是远远地看着皇上,皇上也几乎不来找我。而且这身伤疤.....也足以让我的牌子被丢弃了。”
“伤疤我可以帮你祛掉,机会我也可以帮你创造,你要做的就是把东西给我便可以。”
她一听能祛掉这身可怖的伤口,激动地握了握拳问道:“真的吗?!若是如此,我必定会将东西弄到手!”
随即那男人给了自己一瓶药膏让她按时涂抹在伤口上,几天后自己的身体果真恢复如初。
过了段时间,她按照要求弄到了皇上的头发和生辰八字,那男人却将她带去了郊外的一个墓地。
“这是什么法术?要大半夜地跑来墓地?着实渗人。”
月黑风吼,就像野鬼在咆哮。她不禁抱紧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念到:不要怕,熬一下就过去了!
那男人把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一摆放整齐,随后便开始作法。
她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这是在做什么法?”
“情降。”
“情降?”
“情降术能改变对方的心识,由浅爱变成深爱,可以让你钟情的人也爱上你。”
她狐疑地看了看这男人,“就凭这些个东西?还要来墓地这么晦气的地方?”
男人平静地说道:“我需要待在这里施法七天,七天之后自见分晓,你现在可以回宫了。”
“好,我且信你。”说完她便先行离开了。
之后发生的事便是大家众所皆知的了,皇帝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地爱上了她,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而她也按照约定制造了一次机会把那男人带进宫里让皇上封他为国师。
而当初欺辱过她的人现在全都被她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她,赌赢了。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止仅满足于和皇上厮守了,她要登上皇后的宝座,她渴望获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想要成为皇上的妻子。
她铲清了所有碍事的人,抹去了所有反对者的声音,唯独只有卫业,她无从下手。
国师元瞥了一眼身边浑身散发着戾气的女人说道:“现下支撑着卫业的不过是兵权和民心,你在皇帝耳边吹吹枕边风,挑拨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这应该不难吧?”
“至于民心....”
“卫业若不再是个大英雄了,谁还会拥戴他?”
女人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国师大人有了好法子?需要我帮忙吗?”
国师元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淡淡地说道:“我自有打算,你管好自己就行。”
半晌他又问道:“那些东西都没问题吧?”
女人顿了顿,随即阴森森地笑道:“哼,当然没问题。这深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孩子了。”
是的,然后他们错了,京城并非是唯一的幸存之地。
相反,京城却是这一切的开端.......
任谁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这皇宫大内之中如此为非作歹。
而那妃子说得也没错,这深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孩子了,他们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有无数双淬了毒的双眼在盯着他们,盘算着该如何夺取他们的性命。
深宫中的孩子,在还没出生的时候,便是拿来杀的。
这是他们都逃不过的宿命....
第二天早上,然后为了避嫌便选择了一个人进宫面圣。
皇帝正在那妃子的陪同下上早朝,国师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忽然,有个太监跑到他们的面前说道:“皇上,娘娘,国师大人,宫门外有个自称是不信神的然后长老前来求见。”
那国师听了太监的话后,拳头不由地握紧了几分。
皇帝一脸诧异地说道:“不信神的然后长老?!她来做什么?是发生什么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