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与天师府之间有过太多纠葛,大部分人受到易定胜的影响,对苏宁印象都不太好,但梁君明显是个例外。
梁君与苏宁相处融洽,苏宁确实没有杀梁君的理由。
易定胜被问愣住了,但他马上就想到,之前梁君请苏宁吃饭,苏宁被落毒,她一定怀疑是梁君干的。
还有,前不久苏宁与梁君一同设伏抓捕恶妖,结果庾子七在天师府弟子的看护下竟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苏宁一定怀恨在心。
“单凭你自己的猜想就想给人定罪,你以为你是神吗?”
苏宁冰冷的眼神儿扫过易定胜全身,对于这个总是对她莫名充满敌意的黑小子,她不愿多理睬。
“吾弟苏正失踪,吾欲寻之,望诸位莫要阻拦。”
苏宁冷冰冰的不客气说完,便朝人群外走去,结果被天师府众弟子团团围住。
天师府弟子亮出兵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立刻全都退开。
冷笑环视周围一眼,苏宁哂笑出声:“就凭你们也敢向我亮剑。”
狂暴的真气猛地从苏宁身上荡开,围住苏宁的天师府弟子全都被震得连连向后倒退数步。
“再若拦阻,休怪我不客气!”
霸气外漏的苏宁浑身散发摄人气息,常笑云感受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恐怖力量,不由得飞身挡在苏宁身前。
“你......”
常笑云想问苏宁身上的力量是怎么回事儿,但在看到苏宁的双眼时,他怔住了。
苏宁双眼赤红如血,完全不是正常人模样,好似被恶鬼附身了一般,但其实乃是妖类堕落成恶妖的标配。
明明是人类的苏宁怎么会出现妖类魔化转为恶妖的特征?
双眸猩红一片的苏宁神智有些模糊不清,心头只有一个想法,尽快寻到失踪的苏正。
“挡我者,杀无赦!”
苏宁口中吐出的这六个字儿,好似从地狱飘出。
眼见苏宁这恶鬼般的模样,易定胜立刻高声呼喊道:“她是恶妖,杀了她,给梁君师兄报仇。”
常笑云想要阻止为时已晚,天师府众弟子在梁君的带领下冲向苏宁。
笔直朝前行走的苏宁都未回头,身后猛地展开九条黑色狐尾,好似一朵盛开的妖花,瞬间将天师府众弟子全都拍飞出去。
竟然真的是妖神九尾之力!
浑身僵硬的常笑云不明白,为何苏宁身上会隐藏着魔神之力?
常笑云失神的时候,苏宁背后黑色魔气所化的九条狐尾,像是九条黑色螭龙,耀武扬威的肆虐。
天师府的弟子被黑色狐尾卷起,狠狠甩向四周,周围围观看热闹的不少百姓被飞来的天师府弟子撞到,街上的设施、树木。摊位皆都遭秧,一片混乱狼藉,哀嚎声四起。
“常笑云,你傻站着做什么?”
一声怒吼骤然响起,从天而降的仙娥仿若神明,挥剑斩断苏宁背后的九条黑色狐尾。
被击散的黑色魔气很快就在空中凝聚,再次于苏宁身后化作九条黑色狐尾,停住脚步的苏宁转过身,一双血红双眸冰冷的望向仙娥。
这时,紧紧抓着小梅子手的姜沫也跑至众人近前,气喘吁吁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仙娥看着双眼赤红,身后展开黑色九尾的苏宁蹙起眉头,然后声音朗朗道:“梁君天师曾对吾说过,若哪天他遭遇不幸,苏宁天师绝非凶手,定是有人陷害于她。”
转动猩红眼珠的苏宁看着仙娥,面上表情与眼神儿皆看不出她有何想法。
诧异梁君未卜先知的常笑云,狐疑的问仙娥可否有事儿瞒着他?
之前梁君一直在调查一些事情,仙娥有参与其中,只是后来为了操办爱徒小梅子与姜沫二人的婚事儿,她不得不暂时退出,去了临城置办嫁妆。
仙娥环顾四周,未看到芙蓉,不禁冷嘲道:“自己师兄都身亡了,竟都未露一面。”
易定胜闻言立刻替芙蓉辩解,言她有伤在身,寒风刺骨,是师父心疼她,不愿她出门。
“你自己的师姐你倒是百般维护,别人的姐姐你就无凭无据的任意诋毁。”
被仙娥热讽的易定胜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仙娥也没有理会他,转身看向苏宁。
“你走吧!这里的事情我担着。不过,你弟弟应该不会愿意看到你这副模样。”
听到仙娥的话,苏宁突然头痛欲裂,她身后魔神黑气凝聚成的妖狐九尾瞬间散去,消失不见,双眸的赤红也瞬间褪色。
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的苏宁头昏目涨,感觉刚刚恢复了身体的主导权,脑中再次响起九尾妖神之力的声音:“尝到力量的滋味儿,你便再也戒不掉了。”
好似要裂开的脑袋里面回响着妖神之力的大笑之声,苏宁身体不由自主的踉跄一步。
一双手环住苏宁的腰,捂着脑袋的苏宁抬起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仙娥。
“不要输给妖神之力。还有,小心天师府的......”
仙娥的话还未说完,环儿从远处急奔到苏宁近前,一把扯住她的手:“小姐,你跑去哪里了,二少爷受伤被人送回府上,老爷夫人都快急疯了,你快回去看看。”
听到苏正已经被人送回府上,苏宁立刻腾空而起,下意识的召回碧波剑,御剑飞向城主府。
眼见插在梁君身上的碧波剑飞出,天师府众弟子忙上前欲拦阻苏宁,但御剑飞行的苏宁转瞬便似一道流星划向远方。
易定胜不甘的要前往城主府寻苏宁把账算清楚,但常笑云摆摆手,命人将梁君尸体带回天师府。然后他看着缓缓行过来的仙娥:“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说法。”
仙娥深深看了一眼常笑云,又白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易定胜,行到受到惊吓的小梅子身旁:“看来你的婚事儿得要拖一拖了。”
流了一路眼泪,带着梁君尸体回到天师府的姜沫,看着四处悬挂的白绫,这才知晓,朱婆婆在前几日去世了。
天师府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丧事竟然接着一场又一场?
当姜沫听闻庾子七也去世之时,整个心似沉到了海底,心头隐隐冒出一种不好的感觉,不由得想起之前梁君对他说过的话。
难道,东平郡真的要遭逢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