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峰已经不能再损失任何一位弟子了。”
只一句话,将众参赛弟子的怒火一下浇灭。
先前开口质疑的那位女弟子将袖子捂住眼睛,无声的抽泣起来。
“逝者已逝,我们生的人,应当带着他们的愿望,负重前行。”
吸鼻子的弟子开始变多,叶落旻看着红着眼眶的师弟师妹们,自觉鼻子也有了酸意。
“修士之间的比试从来都是残酷的,虽然宗门大比一向伤亡较少,但今年不是特殊吗?”
叶落旻听到花灼的话,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试探着问道:“师妹,你是说……”
花灼摇头,“我不知道,但谁又能保证说,一定会让这场比赛不再有意外出现呢?”
参赛弟子开始停止哭泣,看着花灼。
花灼也认真回望他们,“师弟师妹们,相信我,将每一次比试都当成自己被群殴,被车轮战,去计算,去拼命,一定不要未战先怯。”
“放心吧,师姐。”
那位女弟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此时格外明亮。
“我一直为自己是天权峰的弟子感到骄傲,因为天权峰的弟子打架从来都是往死里拼命,不存在你说的问题!”
“就是!”
“花灼师姐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其他弟子也应和道。
花灼鼓掌,“这才是我天权峰弟子。”
其他人也开始不自觉跟着鼓掌,花灼撤去禁制,其他宗门的弟子就一脸懵逼的看着这边一众人在鼓掌。
“难道是在欢迎比赛开始吗?”
于是也不明所以的跟着鼓掌,不知不觉间,掌声遍布乾天台各个角落。
阳至于风带着罗浮宗几位外门长老来到乾天台时,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外门长老也颇有受宠若惊之感。
要知道,能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几乎都是各宗内门弟子,外门长老虽颇有些权限,但在内门弟子面前,也只是看他们意愿。
毕竟他们管不到内门弟子。
复赛便是在这样比较好的氛围中,由阳至于风宣布开始。
随着第一位弟子率先跳到台上,从长老到弟子都聚精会神的看着。
那是位之前不怎么出彩的弟子,实力也不过是金丹中期,但此时格外自信的他在一众弟子间格外显眼。
“罗沧门弟子,罗玉,愿做这第一人,谁敢上来一战?”
有长老点点头,“不错,如此胆识,颇为不凡。”
“这个罗玉一看就守不到最后,为什么还要第一个上来?”
花灼笑了笑,下意识就要回答,看到身边站着的女弟子,才惊觉不是如意。
“花灼师姐,你怎么了?”
那位女弟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花灼摇头,“无事,那位弟子此举亦不失为一种聪明的做法。”
琼华大部分金丹期弟子都没怎么出去历练,这方面见识实在匮乏,听到花灼有解释的意思,纷纷竖起耳朵。
“这位弟子知道,以自己的修为,肯定待不到最后,便做那出头之人,最开始的比试,大家肯定都十分关注,他只要把前面几场打的精彩,即便后来因为力竭输给其他人,或者败在修为更高的人手下,也能让大家记住他。”
“原来如此。”
第一座擂台上的比赛已经开始,第二、第三座擂台上也各自站了一人,等待他们的对手上来,琼华内有那不到金丹后期的弟子,看着剩下的五座擂台蠢蠢欲动。
花灼也不阻拦,只是面带微笑看着他们。
终于,有位男弟子一咬牙,向第五座擂台飞身而去,更巧的是,一位身着蜀山服饰的弟子也也在同一时间落到那擂台上。
台下观战的弟子安静一瞬,争先抢后的涌向第五擂台。
“叶师姐。”
“花灼师姐。”
剩下的琼华弟子也跃跃欲试,征求两位师姐的意见。
叶落旻失笑道:“我和花灼只是过来保护你们不遭受暗算,其他的我们可管不着。”
他们又将目光投向花灼,见她点了点头,便欢呼一声,向擂台处冲去。
有人看中那剩下的三座擂台,有人纯粹先去观望一下,再做决定。
“随他们去吧,自己的路,最终还是要自己走。”
叶落旻对花灼说话,见她看着那位身材最娇小的女弟子背影出神,便知又想起了那位叫如意的小姑娘。
“师妹,我很抱歉,没能保护好如意。”
花灼回神,看着叶落旻歉疚的眼神,说道:“师姐,千万别这么说,如意被带走,责任在我。”
叶落旻拍拍花灼肩膀,聊做安慰,“别想太多,我们如今在他乡异地,能做的都作了,你我又接受长老委托,保护好剩下的弟子,实在分身乏术,只能等罗浮宗弟子的消息了。”
花灼想到自己委托玄秋溟动用太阴阁的关系,帮忙调查如意的踪迹,略微放心些。
“嗯,师姐,我知晓了。”
在花灼看不到的地方,叶落旻暗自皱眉,按她的意愿来说,是不太想费尽心力寻找如意的。
看守小楼的师弟说的很清楚,那位带走如意的女子,同如意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加上她轻轻一抚,皱着眉头睡不安稳的如意便酣睡起来。
如此情况下,即便没有等花灼回来, 人家理由也很充分,急着带如意回去治病。
可花灼师妹却一口咬定并非如意自愿,当晚若不是长老的命令及时到达,她就要独自一人出去寻找那小姑娘了。
如今这等乱况下,独自在外行走,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险地。
看着眼前弟子间越发激烈的战况,叶落旻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清理出去,一心一意盯着擂台处,随时预防有意外发生。
第四座、第六座擂台上都是天权峰的弟子,第七、第八座擂台上如今也是大宗门弟子守住。
在进行到第三轮时,那位第一擂台的小宗门弟子终于遇上一个硬茬子,来自昆仑的弟子。
不过几个回合,他便败于对方掌下。
“承让。”
那位昆仑的弟子一身白衣飘飘,逼格拉满。
小宗门弟子只得不甘退下,他师父扶着他,安慰道:“无妨,你已经尽力,为师相信他们会看到你的闪光点的。”
“天赋太差,妄图以小伎俩突出存在感,不行。”
在云端之上的平台中,那位白胡子老道毫不留情的评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