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杳顿时浑身绷紧:“你来有事吗?”
她还没忘记,之前赫洛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赫洛没好气地说:“是不是你教唆伊诺克对雪莉动手的?”
夏时杳知道他想来找茬:“我们只是客人,哪里敢跟主人动手。”
赫洛嗤笑:“哈,你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竟然还把自己当客人了!”
听赫洛这么一说,伊诺克立刻不高兴地叫道:“你们这群坏人,把我和麻麻抓来关着想干什么?”
赫洛都忘记还有伊诺克在场了,连忙说:“小伊诺,我没说你,这里也是你的家!”
伊诺克才不听:“这里才不是我的家!你是坏蛋,你上次打伤麻麻,让她病了好久。
那个姐姐也是坏蛋,不让麻麻睡觉,给麻麻吃冷饭,还来欺负我们……”
“……”赫洛一时语塞。
雪莉的骄横,他是清楚的。估计这几天没少来找伊诺克的麻烦,大哥事务繁忙也没时间管。
至于睡觉吃饭,血族不像人类必须要每天休息和补充营养,这里的仆人也不是人类,肯定照顾不周到。
伊诺克是半血族,倒是影响不大,但夏时杳是人类,她的身体就受不了。几天下来,精神憔悴了不少。
但现在他们是被囚禁的状态,夏时杳也知道在这些事情上没办法去要求什么。
更不想伊诺克去敌视自己家族的人,引起更多摩擦和争斗!
她对赫洛说:“能不能麻烦赫洛少爷让雪莉小姐不要再来找伊诺克比试,如果不小心伤了她,或者她伤了小诺诺,对你大哥和兰斯来说都不好处理。”
赫洛本来想怼她的,可又不想引起伊诺克更多的反感,只能闷闷地哼了声:“不需要你操心,我哥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得很呢!”
夏时杳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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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雪莉又想过来捣乱。
还没靠近,就被赫洛给逮住了,警告说:“雪莉,伊诺克是你弟弟,你不要老来找他麻烦。”
雪莉我行我素习惯了,哪里听得进去:“他只不过是个半血族,才不是我弟弟。而且他还叫一个人类麻麻,真是太给我们家族丢脸了!”
雪莉嘴上嫌弃着伊诺克,又不自觉地把他归到自己的家族里。
其实,雪莉想要欺负的是那个人类,可是伊诺克老是护着她。
对让人不爽的是,那个人类总把伊诺克当个小娃娃似的,唱歌哄他睡觉,给他讲故事,还和他做游戏……那些是雪莉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因为她出生后到现在,陪伴她的就只有冰冷的房间,和两个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讲故事的仆人。
凭什么伊诺克可以听那么好听的歌,可以笑得那么开心,她却没有!
雪莉越想越生气。她要去吵他们,让他们唱不了歌,也笑不出来,跟她一样才行。
“走开!”她对赫洛大叫道,“别挡着我!”
赫洛见她不听劝,干脆直接扛起她,打算把她送回房间去。
雪莉对赫洛拳打脚踢起来:“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赫洛对雪莉的撒泼感到很无奈,只能弄个能量绳出来捆住她。
雪莉挣扎得更厉害了:“啊,你这个坏蛋叔叔,大坏蛋……”
“凄惨”的嚎叫声,都快把屋顶掀翻了。
赫洛很头疼:“别叫了!”
再叫,他就要考虑拿个什么东西来堵住雪莉的嘴巴了。
这时,一根银针飞来,赫洛一个闪身,躲开了。
紧接着,又有几道冰刺扎过来,赫洛又快速避开。
随后,他瞪着伊诺克呵斥:“小家伙,你这是做什么!”
伊诺克也瞪着他:“大坏蛋,谁让你欺负小孩子!”
赫洛:?!
我欺负小孩子?
我是在保护你好不好!
旁边,夏时杳已经过来扶着雪莉,对赫洛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能对小孩子动手呢?还绑着她,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
说着,抱着雪莉进了房间。
伊诺克跟在后面,还对赫洛奶凶奶凶地警告了声:“不许进来!”
赫洛:“……”
我到底在干嘛?
雪莉也是懵懵的。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抱进房间,身上的能量绳解开了,刚才因为挣扎搞脏的小脸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她看着一边拿药膏给她擦着被能量绳勒出红痕的小手,一边还呼呼吹气的女人,两只蓝幽幽的眼眸睁得大大的。
长这么大,没有谁抱过她,也没有谁给她擦过脸,更别说对她的伤口吹气,还一脸关切地问她:“怎么样,还疼吗?”
疼?
他们血族的痛觉比人类低得多,这点小伤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她点头了,还憋出了一个从来不会说的字:“疼……”
和之前大嚷大叫的尖锐嗓音不同,现在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还透着一点委屈。
夏时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你忍一下,药效起来很快就会好了。”
伊诺克也过来安慰她:“麻麻的药最厉害了!”
之后,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皱巴巴的糖递给她:“或者,你吃点这个,就没那么疼了。”
雪莉怔怔地接过去,拿着糖果瞧了又瞧。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夏时杳见她茫然的样子,帮她把糖纸拨开,然后递到她嘴边,笑着说:“这是小诺诺最喜欢的草莓糖,吃了心情会很好哦。”
雪莉一出生就被告诫,绝对不能吃人类给的东西,但眼前这个东西却莫名地吸引她。
她张开小嘴,把糖果含了进去,一种甜甜的味道从嘴巴里,一直延伸到胃里,到心口。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很舒服!
伊诺克舔了舔嘴唇,问:“好吃吗?”
这里的饭菜很难吃,也没有糖果。这颗还是几天前,布伦特在宴会上拿给他的糖果礼盒里掉出来的那颗,他一直放在口袋里舍不得吃。
但麻麻说,好东西不要吝啬跟朋友分享。虽然她不是自己的朋友,却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分享了他的糖,没有说谢谢,只是傲娇地哼了哼:“还可以。”
然后,姐姐走了。
接下去的每一天,姐姐还是经常跑过来。只是,不再是为了跟自己打架。
而是来要求麻麻给她擦药,其实第二天伤痕就不见了;来跟麻麻学画画,画得跟鬼一样;要求麻麻给她讲故事,她还总打岔……
最后,她还光明正大地躺在他们的床上,把自己挤到一边,窝在麻麻身边,让麻麻唱歌给她听!
伊诺克撅着嘴巴坐在一边。
有姐姐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