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茨伯爵并不是只含着金汤匙出生、毫无建树的的贵族子弟,他也是凭着卓越的功勋被封爵的。
早年,他和卡利扬.艾勒斯被称为亚萨国王身边最得力的文臣武将。二十不到的年纪,就很会出谋划策。
后来,卡利扬.艾勒斯身边多了一个比他还聪明的小军师,那个小军师的风头一度盖过了他。
赫伯茨伯爵天资高又年轻气盛,经常和小军师暗戳戳地比试,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后来,那个小军师被杀了,死后还背负了通敌的罪名;而赫伯茨伯爵在战后被封爵了……
此后,赫伯茨伯爵也建树颇丰,但却一直未婚。
前阵子去C国后,回来就忽然订婚了。听说他极度宠爱这个未婚妻,连婚期都定了,就在明年年初。
可如今,看到未婚妻被欺负了,他哪里忍得住!
“我警告你,她伤的是我未婚妻,属于伤害王室成员罪,是要先用刑再关押的。我现在强烈要求你,把这个女人押下去先抽打二十下!”
赫伯茨伯爵这一发怒,周围的人都觉得夏时杳死定了,连带着维护她的克利昂也无法幸免。
但克利昂面对赫伯茨伯爵的怒火,不惊不惧,依然谦逊有礼地回道:“伯爵大人,这位小姐是艾勒斯先生的女伴,不是普通人。
所以,在事情未明之前,我们得先请示一下国王,是要先关押还是先查清楚原因。”
赫伯茨伯爵在之前就听白芸嫣提到过夏时杳,不过,他最不屑的就是给达官显贵当情妇的女人,即使侍奉的人是兰斯.艾勒斯!
“艾勒斯上将的女伴又如何?只要伤害王室成员或其家眷,就得先关押!”
赫伯茨伯爵只跟卡利扬.艾勒斯有交情,兰斯对他来说只是后辈而已。何况,一个情妇和他的未婚妻,孰轻孰重?
克利昂当然分得清。兰斯不在场,他的女人,自己说什么也得帮忙护着!
克利昂没理会赫伯茨伯爵的严厉警告,让队友先去跟亚萨国王禀告,自己则继续跟赫伯茨伯爵周旋。
“伯爵大人,今天是茉莎公主的订婚宴。如果我们在宴会上大张旗鼓地随便抓人,恐怕陛下和王后会怪罪。不如等陛下过来,由他定夺,如何?”
赫伯茨伯爵原本气得不行,但听克利昂提起茉莎公主,便先压下了火气。
白芸嫣却已经忍得快受不了,抓着赫伯茨伯爵痛苦地抽泣:“伯爵大人,我真的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见她难受得都把嘴唇咬出血,甚至几近晕厥的状态,赫伯茨伯爵的火气又飙升起来。
他指着夏时杳,咬牙切齿:“先把这个狠毒的女人带下去用刑,有任何事情,我来承担……”
“你承担得起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低沉阴郁的声音打断。
场上所有人都把视线转移过去。
是他,兰斯.艾勒斯!
戏份要到最高潮了。
吃瓜群众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权力中心的人,为了各自的女人开战。这是多么难得一见的激动人心的时刻!
赫伯茨伯爵不负众望地率先发难:“艾勒斯上将,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情……你的女伴对我的未婚妻下药,这件事情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然而,兰斯没有理会他,径直朝着夏时杳走过去。
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下她,语气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了:“怎么了,没事吧?”
夏时杳摇摇头,像白芸嫣那个段位,还拿她没办法。只是那个赫伯茨伯爵,就不好处理了。
兰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头目光沉静地看着赫伯茨伯爵,语调慵懒缓慢地说:“伯爵大人,我得纠正你三个错误。
第一,这位不是我的女伴,是我的妻子。
第二,是白家三小姐先伤了我的妻子。
第三,那个白家三小姐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救命恩人。”
兰斯的几句话,不仅震撼了场上的宾客,更让赫伯茨伯爵和白芸嫣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是艾勒斯先生的妻子?”
“之前艾勒斯先生不是才说自己是未婚吗?”
“不是有媒体报道说他隐婚吗,难道那个不是谣言而是真的?”
“可是,王室那边还没有正式宣布啊……
各种猜测铺天盖地而来。
但赫伯茨伯爵都听不见那些,他只在意兰斯的最后那句——“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救命恩人”。
怎么可能不是呢?
他花费了六年的时间,才找到了当年在杭城为他治愈了顽疾的救命恩人,即白家的三小姐白芸嫣。
为什么兰斯.艾勒斯会说自己找错了?
赫伯茨伯爵正要质问,白芸嫣却紧紧地抱着他哀求:“伯爵大人,我受不了,您能不能先带我回去休息?”
夏时杳才不能让好戏在这里中断呢,她拿出一颗解毒丸,递到赫伯茨伯爵面前:“伯爵大人,这个虽然不是解药,但能缓解您未婚妻身上的药性。”
赫伯茨伯爵瞪着她:“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明明就是你对芸嫣下药,现在还假惺惺地……”
话说一半,一缕清苦的药香传入鼻腔,赫伯茨伯爵瞬间就不说话了。
他盯着夏时杳手中的药丸,眼露疑惑:“你、你怎么会有……”
这个药丸的气味,他再熟悉不过了。以前整整有一年的时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服用,为了解他身上的余毒。
为了确认,赫伯茨伯爵接过药丸,放到嘴边舔了一下。没错,是这个味道!
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有这个解毒药丸?
众人看到赫伯茨伯爵的动作,都不禁为他感动。为了自己的未婚妻试解药,果然真爱啊!
白芸嫣却是看得心惊胆战,一把拍开赫伯茨伯爵手里的药丸,哭喊着:“我不吃姐姐的药,我要去医院!伯爵大人,我好难受啊……”
她那个反应,明显就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
赫伯茨即使有再多疑问,也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忽地,夏时杳抽出一根银针,朝着白芸嫣的胸口扎了下去。
白芸嫣瞬间小脸煞白,瞪着夏时杳:“你……”
夏时杳对她勾了勾唇:“妹妹,不爱吃药的孩子,就只能扎针哦!”
白芸嫣气得血液翻涌,随即,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众目睽睽,扎晕赫伯茨伯爵的未婚妻,大家都被夏时杳明目张胆的“行凶”吓呆了。
都以为赫伯茨伯爵会大发雷霆,他却怔怔地对夏时杳问了一句:“你、你是小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