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只有伊诺克一个人,躺在软榻上昏睡。而夏时杳,却不知所踪。
这座塔楼的守护阵法会大大削弱能量,使其无法凝聚,底下周围都有守卫,还有安保系统,就算是血族硬闯,一时也不好攻克。
可守卫都好好的,安保系统也没发现异常,夏时杳能被谁掳走?
除非,她自己离开!
没细想太多,兰斯开始在塔楼周围搜寻起来。
另一边,距离塔楼五百多米之外的一处空地里,夏时杳神情紧张地跟一个黑袍男对峙着。
“放开他!”夏时杳斥道,“你不就是想引我出来吗?我已经来了!”
黑袍男手上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兜帽里一只绿幽幽的眼眸透着凶狠的光:“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我要你先给自己扎两针!”
这个声音,夏时杳认得出来。是被她戳瞎了一只眼的基诺!
这个家伙丧心病狂起来,别说杀一个孩子,就是杀一群人类,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时杳看着那个已经被掐得快窒息的小男孩,只能顺从地掏出银针,扎进自己的手臂里。
毒药很快就起效,她开始觉得浑身软弱无力,手撑着跪坐在地上。
基诺丢开小男孩,把兜帽掀开,露出那只被戳瞎的左眼,上面只剩一个空洞,周围的皮肉狰狞可怖,完全不见当初的俊美脸庞。
虽然他们血族恢复能力很强,但巫术造成的伤害是无法自愈的。这对一向风流骄傲的基诺,打击尤为巨大!
基诺对夏时杳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今天我要让你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着,他抽出一把匕首,释放火焰将它烧得通红,准备好好地折磨夏时杳。
忽然,一道绿影从夏时杳的身上窜了出来。
基诺下意识地以火焰抵挡,没想到,那道火焰竟然被绿影吞噬了!
之后,绿影一下扑到他身上,冲着他的胸口用力地啃了下去。
基诺痛得大叫,身上释放出更多的火焰。
然而,那道绿影根本不怕火焰。反而火焰越旺,它长得越大,而且嘴上还分泌出绿色的粘稠液体,开始腐蚀基诺的皮肉。
这时,基诺才发现趴在他身上的绿影,就是让他最厌恶畏惧的那个东西——火隐蜥!
“不,这不可能……”基诺惊惧地哀嚎着。
可惜,那只火隐蜥没给他任何反击的时间,张开绿色大口,一口咬上基诺的咽喉。
“咔嚓”一声脆响,基诺就这样直直地仰躺下去,身上的火焰渐渐消散。
等火焰消失时,那只火隐蜥又恢复成普通蜥蜴的大小,且慢慢萎缩,最后化成一滩绿色的液体。
火隐蜥,在火焰中出生,又在火焰中死亡!
这是厉海牺牲了一条手臂换来的宝贝。在夏时杳醒来后,厉海就把这个宝贝交给了她。
“小杳,菲尔斯家族的人都是睚眦必报的家伙。尤其是基诺.菲尔斯那个疯子,如果他再来骚扰你,你就用这个小东西结果他!”
果然,基诺来找她报仇了。而且,那疯子还以为她只能任由自己宰割。
现在,夏时杳让基诺在死之前深刻体会到了,他们血族眼里软弱无能的“玩物”,也一样能取他们的性命!
解决了基诺,他设置的力场屏障自动消失,夏时杳身体里的毒性也基本解除了。
本来,她的毒针毒性就不强,她又常年试毒,身体有抗毒性,恢复起来很快。
她是没事,可是那个无辜的小男孩伤势就比较重了。
她走过去,探了探小男孩的脉搏。幸好,还有呼吸。
她拿出身上的药丸,刚要给小男孩喂进去,倏地寒光一闪,她急忙翻身躲开。
可她还是着了道,大腿被小男孩手中的匕首划出了一道口子。随即,一阵眩晕袭来。
匕首上沾了麻药!千防万防,却没料到会被一个小男孩伤到。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夏时杳的银针也失了准头,两次都没打中对方。
眼看着,小男孩举着匕首就要扎过来。一个黑影从旁边窜出,一手揪住小男孩的后颈,一手将他手里的匕首打落。
“啊!”
小男孩吃痛地哀叫一声,狠狠地瞪着阻止他的男人:“我要杀了你!”
男人皱着眉头,将他劈晕,丢到一边地上。
随后,过去扶起夏时杳,轻声唤她:“小杳,你没事吧?”
夏时杳还有点意识,见来人是宴佑川,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我没事,只是中了麻药……”
宴佑川看到了她腿上的伤口,扯下缠绕在手上的绷带,先为她包扎止血。
等包扎完,夏时杳已经撑不住昏昏欲睡了。宴佑川将她抱了起来,准备起身离开。
突然,后背一个钝痛。
宴佑川惊诧地回头,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且冲他甩过来一把匕首。
“桀桀桀……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小男孩口中发出得意且恐怖的笑声,从地上一跃而起。
都以为他是个孩子,其实,他是个长不大的侏儒。最善于利用自己的外形优势,降低对方的警惕性,再趁机下杀手。
宴佑川放下夏时杳,忍着后背的剧痛,起身与“小男孩”对打起来。
自小习武,立志发扬晏家武术的宴四少,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即便身受重伤,他还是在自己体力耗尽前,把对手解决了才倒下。
倒下之前,他仍然不忘把夏时杳护在自己怀里……
当兰斯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他沉下脸,将夏时杳从宴佑川的怀里抱走,叫来守卫收拾残局,并把宴佑川一起带回庄园。
夏时杳只是中了麻药,没多久就恢复了。
倒是宴佑川,昏迷了两天才苏醒。
碍于他救了夏时杳,又是夏时杳的朋友,兰斯勉为其难地让他留下来养伤。
只是,看着夏时杳每天为他煎药,护理伤口,兰斯就无法忍受了。
又到了换药时间,夏时杳正拿着外敷的伤药从药房出来,就被兰斯堵在了门口。
“拿走。”他对关沐说。
关沐心领神会,上来把夏时杳手中的伤药拿掉。
“欸,你干嘛?”夏时杳莫名其妙。
兰斯说:“以后,让关沐给他换药。”
“可是……”
夏时杳刚要抗议,就被兰斯抓着瞬移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