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娜娜,你给老娘闭嘴,今天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必须去!”
“你今年已经25岁了,你堂姐就比你大一岁,人家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呢,半年换一个男朋友,从初中到现在,没有五十个也有二十个了吧,再这样下去谁还敢娶你?”
“乔娜娜,老娘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去,以后你就别回来了,老娘没那个心情还来伺候25岁的老女儿,你给我听清楚了!”
“对了,乔娜娜,你要是今天不去给老娘好好的相亲,你想要买的那啥啥啥卡的项链就别找老娘掏钱,哼。”
“哎哟,哎哟,我的老妈啊,听你的,啥都听你的。”乔伊娜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却是不停地谄媚着,与脸上那慵懒的神情大相径庭:“妈,亲妈,那是不是我今天去相亲了,买项链的一万二我晚上回来你就给我呢?”
“你可是亲妈,说话要算话才行的哟,妈。”在张花花面前撒娇是乔伊娜的拿手好戏,更别说现在还隔着电话,乔伊娜更是不要钱般的朝着她亲妈撒花。
知女莫若母,好歹是自个儿从团子抱大的,哪怕乔伊娜的声音再是甜软腻人,对张花花却是半点作用不起。
“呵呵,乔娜娜,别在老娘跟前耍花枪,这么跟你说吧,一口价,相亲一次500,约会一次500,能订婚的话项链老娘亲自去给你买回来。”
“对了,忘记给你说了,乔娜娜,老乔现在兜里比他的那张脸还要光滑,再你没订婚之前,你不要再想背着老娘去掏老乔的兜了,呵呵。”
张花花这话一出,乔伊娜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她一下坐直了身体,轻轻咬了咬贝齿,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让人一看就怜惜不已。
“妈,亲妈,你听我说……”仿佛能看见那条金光灿灿的项链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乔伊娜皱起鼻头决定使出自己的发嗲绝活。
总是要挣扎一番的,眼看着掏心掏肺念叨了两三个月的项链快到手却飞走了,这让乔伊娜如何能甘心呢。
以往乔伊娜的绝活一出手,张花花再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乔伊娜才刚摆开架势,还没有来得及进入正题,张花花果决的打断了她的话。
“就在咱们铺子前面不到五百米的小碗麻辣烫,六点钟,去了你就知道,对方会在那里等你,看见人你就明白了。”
话丢出来,张花花急吼吼的挂断了电话,听到手机听筒传来的“嘟嘟”声,乔伊娜把手机拿到眼前,不敢相信自己亲妈竟然会有挂她电话的那一天。
咬咬唇,想了想,乔伊娜收回点在亲妈号码上的手指,听得出来张花花这一次是下了决心的,估计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要失灵。
算了,那就去看看吧,为了项链,就忍耐一次臭男人恶心的目光吧。
视线下垂,高挑的身材,纤细到盈盈一握的腰肢,笔直雪白的大长腿,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呐,乔伊娜美美的咬着唇,不想了,为了那条精美的项链,拼一次啦!
至于说张花花连男方的姓名、手机号码,见面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等等细节一个都没说这些事,乔伊娜暂时抛到了脑后。
大不了去一趟拍一张照片就走,没找到人总不能是自己的责任了,谁让亲妈不交待清楚呢,呵呵,乔伊娜把这个小心思藏在心里,起身走向卧室。
跟那些男人相亲乔伊娜是有着丰富的经验,毕竟这段时间张花花陆陆续续给她牵了大约也有十来次机会。
要是以前乔伊娜一定会给张花花甩脸子,可去年大学毕业回家至今没找到工作,零花钱都掌握在亲妈手里,张花花动辄就要扣钱,乔娜娜也就无力反抗。
八月的天气在南方很多城市已经进入凉爽的秋季,可云岭却依旧炎热如夏。
那席卷城市上空的热浪炙烤得大地滚烫难以落脚,城市中行人稀稀疏疏,路中疾驰而过的车辆大多紧闭车窗,偶尔有那舍不得开启空调的司机尽皆大汗淋漓。
尽管如此,下午六点多,清海县的小吃一条街依旧是陆陆续续开始营业。
没办法,人总是要生活,加之清海县这几年旅游城市的名头也算是打了出去,游客不多也有着那么几个,相比本地人,游客的钱要好赚得多。
同样是一串烧烤,当地人一块钱一串,面对游客的喊价是五块。
小吃一条街的店主们多年下来也有经验,五点多六点左右一般都是游客用餐的时间点,本地人喜欢拖拖拉拉到七八点太阳西沉温度降下一些后才不慌不忙的煮饭弄菜。
狭小的卧室,调到最高档的落地风扇“呼呼”的缓慢摇摆着,李响抓起桌上的毛巾胡乱的擦了一把满头的汗水,烦躁的脱下皱巴巴的警服、警裤扔到床上,抓起搭在床边的沙滩裤麻利的套上。
左右找了找,在床脚边找到了自己的塑料保温杯,里面是满满一杯早上出门之前接的凉白开,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他喝得太急,嘴角溢出来的几滴水顺着汗津津的脖子流到颈口略显淡黄的白背心上。李响并不在意,他甚至都没有想去擦一擦,热死人的天气,身上打湿了难道不是更凉快么?
平时这个时间李响大多都还在单位,偶尔还会盯着日头被拉着出外勤调解纠纷。
派出所别看机构不大可事情不少,李响这种刚进去连一年实习期都还没过的小兵兵更是打杂的绝对主力,加班那是常态。
读书的时候李响成绩不怎么好,中等,努力一点能偏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会“哗哗哗”往下掉,最后是勉勉强强考了南云本省的警官职业学院,名头好听,其实就是个专科。
今天李响是特意请了假,陆小溪逼着他相亲,那就来瞧瞧吧。
李响对相亲其实没有太多抗拒心理,人嘛反正都是要成家的,只要看得顺眼,和哪一个女人结婚并不重要,对让人死去活来的爱情李响是没什么兴趣。
下楼在自己家铺子里随手抓了一个酸菜馅的包子边走边嚼,权当是垫一垫肚子。
“小猪,来,给你钱。”
说着,陆小溪撩起油腻腻的围裙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把五张百元大钞图案巴团巴塞进儿子的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