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都是金绗的,想来是青梅竹马吧,怪不得那么般配。”
女人瞧着,只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金绗确实养人,两个人那是俊男美女啊。
带着虚弱的人回到了他们心向往之的火绗属地,他们的家,看着被南枳一救回来的人们和他们的亲人们拥抱着。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人回来了,原本荒凉孤寂的火绗属地也平添了不少人气,坐在沙坡上,吹着夜里凉快的风,南枳一还是第一次认真的去欣赏这大漠的夜色。
这里的天空,是头顶上的一整片天空,没有视线的遮挡,放眼能看见漫天繁星的天空。
在这里,南枳一只觉得自己活在这广阔无垠的天地之中,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直到身边传来尚屿川的声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可是灵力耗损了,觉得身体不适?”
“没有,就是觉得好不容易来一趟大漠,还没有好好欣赏一次大漠风光呢,就来外面坐坐,”南枳一见身边的人自然坐了下来,也没有阻拦,只是同他静静的坐在一块,“尚大叔,你说,这什么石头,真的能阻止我的灵化吗?”
尚屿川道: “当然,现在你身上有两块,不是已经没有灵化成风了嘛,证明它是有用的,我会陪你去找其他几块,只要能找到,你这一生就不会经历灵化,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我觉得,灵化,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了,”南枳一想起,自己变成风无忧无愁的模样,似乎也不错,什么石头,既然是禁书上记载的东西,它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它重新现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万一,因为自己寻找石头,给外界带来什么麻烦,引起什么灾难,她又该如何。
就像苍玛银艿,为了她的执念,差点儿害火绗灭族,要是自己寻找的东西,也会这样呢?
“是什么让你有了这个想法?”回想这几天的经历,尚屿川便是不用猜也知道,她害怕会像那位圣首一样,会伤害其他人,“枳一,你不用害怕,灵石并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危险的,你也看见了,它的力量甚至还能救人,所以尝试着去接纳它,你难道想以后变成风,去见你最重要的人?”
变成风,那她就是见到心中重要的人,也不再认识了吧,南枳一笑了:“我要是变成了风,那以后,我从你身边吹过的时候,你一定认不出我来。”
她也握不住尚屿川的手,只能从他身边轻轻离开,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一定会认出你来的,那一阵留在我身边时间最久的风,一定就是你。”
听着耳边撩人的话语,南枳一别过头,身边的人正深情的望着自己,搞得她顿时尴尬的别过头去。
“谁要留你身边那么久了,我……还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去找什么石头,让我再考虑考虑吧,尚大叔,为什么你会想要陪我去找解决灵化的办法?”
“因为……”
尚屿川犹豫的伸出手,正要触碰到南枳一脸颊的瞬间,贺恕那咆哮的声音,彻底打断了二人之间的粉红气氛。
“尚叔,前辈,你们观星怎么都不带我们啊!这沙漠的星空多好看啊!”
刚刚一屁股坐下的贺恕,收获到了来自他尚叔那仇视的眼神,偏巧他的注意力全在头顶苍穹之上,完全没有发觉。
比他稍显得沉稳不少的图南和邵行空来得缓慢些。
“原来还不止我一个人睡不着,看来大家今夜无眠。”邵行空缓缓坐下,正好都在,可以同他们商量商量,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需得在阻止下言语,想来,他们既愿意冒险助火绗,也会愿意去木绗走一遭的。
“听见外面的风沙声,忍不住想出来看看是什么样子,结果碰见他们就跟着过来了,枳一,你今天用的是什么秘术,怎么能够将死人复活呢?”图南来了兴致,紧靠着南枳一。
“那些人没有死,只是苍玛银艿用了火绗秘术将他们的肉身和灵体剥离了,在苍玛银艿死前她将恢复的秘术交给了我,我才能救他们,图南,世上没有死而复生的法子,五绗也不会有。”就怕图南也被某些人影响,想着研究什么禁书,什么复活的法子。
“枳一你还是那么厉害,”图南崇敬的目光看向南枳一,他也要好好学习土绗的秘术,莫说将土绗发扬光大的话,只是不要让自己爷爷留下的东西失传。
“前辈当然厉害了,”贺恕见图南那恨不得凑到他前辈身边去的样子,一把将他给拽到了自己身边,免得他打扰自己尚叔和前辈,“来来来,我给你讲讲我们家前辈,来火绗的时候,经历的事情,给你长长见识啊!”
“贺恕,不要添油加醋的,我可没有那么神,你要是给我吹过头了我圆不回去的,”南枳一笑道。
“放心吧前辈,我实话实说。”贺恕拽着图南,朝尚屿川示意着。
接收到信号的尚屿川没有回应,刚刚是打算回去扣自己这个不长眼的侄子零花钱,看他现在还算懂一点的份上,少扣一点。
自己的钱,还要用来养媳妇儿。
周围有空中的风沙声,有他们嬉戏的声音,南枳一望着远处能看见的黑色影子,那个方向,是圣地的方向。
圣地已经消失了,结界也消失了,现在那个方向,通向的是普通平凡的世界。
良久以后,一直沉默不言的邵行空才开口:“各位,我有件事情,我想请各位五绗中人帮帮忙。”
“什么事情,是你的鞋子嘛,没关系我车上准备得有,明儿回去了就给你。”贺恕大方客套的回着。
邵行空赶忙摇头摆手示意: “不是这件事情,是关乎我木绗的事情,需要各位帮忙。”
“木绗可是也出了什么事情?”南枳一见他有些着急,想来木绗人才济济,能派他一人前来救助火绗,必然也是遇见了什么无奈之事。
“是,其实如果火绗这次没有发出求救信,我木绗可能也要发了,”邵行空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一路一直在寻找机会。
火绗如今正遭遇重创,是不能指望了,“各位想来对我木绗也不了解,我就细细说来吧,我木绗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十万大山上树木的灵气修习秘术,我们与山上的生灵,算是相互依靠帮助,可半月前,我木绗所在的山上,树木无故全部枯死,木绗的灵气来源就断了。”
“会不会是闹了虫子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邵行空回答:“不,一座山是巧合,那我们搬离去了另一座山,另一座山也如此,便不是了,木绗去到哪里,哪里便会寸草不生,树木枯死。
可当我有一天又回到先前木绗属地,却见到枯木就像逢春一样,重新长出了嫩叶,山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机,便觉得奇怪,我猜想,一定有什么东西,跟着我木绗,为的便是阻断我木绗人修习秘术。”
“这确实像是冲着木绗去的,先是土绗再是火绗,又是木绗,是不是太巧了点?”南枳一想着,接下来出事儿的会是它金绗还是已经消失许久的水绗呢。
如果背后真有那么一个人在对五绗谋划什么,他图什么呢?
邵行空: “我离开的时候,木绗已经在查这件事情了,只是恰好此时接到了火绗的求救信,师傅便派我来此,想来师傅他也觉得,接连两绗出事儿,太过巧合,让我在解决火绗的事情以后,让各位随我去木绗走一趟,共同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恐怕,我不能够代表我们家绗主,这件事情,我需要告诉绗主,让他做决定才行。”虽说她家老爷子最后一定会让她去,可流程还是必不可少的。
见状,邵行空没有催促:“好,那我等各位的消息,火绗现在刚刚遭遇劫难,想来还需要休整,我先去同他们通个气,如果真有什么事情,还早做准备。”
说完便拖着他那双磨破的鞋走了。
已经没什么心情欣赏风景了,南枳一长舒一口气,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啊。
五绗的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话说叔,我还忘记问了,你什么时候进的金绗啊,我怎么不知道?”贺恕忽然想起来,赶忙问着,趁前辈在才能问,要是私底下问,要被叔打的。
果然,他一问,前辈也看向尚叔,尚叔就是不想回答,此刻也得回答了。
尚屿川平复着心情,贺州养的好儿子啊,坑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我没有进金绗,哄人的话你也信,你看你叔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去过金绗的地方了?”
“我就说嘛,尚叔要是金绗人,怎么可能没有半点被我发现的,那尚叔你到底是哪绗人啊,我看你还会秘术,我……”
喋喋不休的贺恕,便被尚屿川带着些危险口吻的话打断了:“贺恕,你知道你为什么单名一个恕字嘛?”
“为什么?不是我爸给我取的吗?”
“你爸是希望,可以随时随地提醒我,要宽恕你的罪和他自己的罪!”
额头被拧出川字眉,贺恕想明白了,也不说话了,委屈的凑到了南枳一身边:“叔婶,你要保护我,我叔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