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继续说,“果然,杨如季这小畜生不是杨成寿的种……哎,杨成寿死得冤啊,等你下了地狱,不知他会不会找你报复?”
“不要再说了!”齐月华愧对杨成寿,光想那个画面便感觉生不如死。
气急攻心的喷出一口血,气若游丝地道,“你出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许真真一声冷笑,“晚了。”
她手缓缓上扬,齐月华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撞入她手中。
她一把掐住齐月华的脖子,将她提至半空。
齐月华神色骇然。
“真真,我有法子对付沈逸飞!”
她感受到许真真冰冷的杀意,拼命的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好挽回性命。
然而,许真真没再给她这个机会,五指越收越紧。
她听见自己骨骼被捏碎发出的声响,如同看见,惊恐的双眸,在不断放大。
怨毒的话,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来,“许真真,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
杨瑞倏尔出现,打断她的话。
他伸手握住了许真真的手臂,“丫头,你怀了身孕,让我来。”
孩子快要诞生,她还是不要手染鲜血的好。
许真真迟疑了下,便收了手。
齐月华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又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但是,她内心被死里逃生的喜悦溢满,她顾不上喘气,膝行到杨瑞跟前,不住的磕头求饶。
许真真往后退去。
杨瑞的手伸向怀里,掏出一把装了灭音器的手枪。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浑身一颤,手颤抖的抓住了枪杆,想要推开。
可这枪似有千斤重,推了纹丝不动。
哀求中透着绝望的目光,投向杨瑞。
他神色冷峻,面容俊美无俦,完美无瑕,整个人如谪仙临世。
这样的男子,却将许真真那个泼妇捧在手掌心。
自己哪一点儿输给她了?
好不甘心啊!
若是他能高抬贵手,饶过她这一回,她一定有法子,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
“硌!”
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打断了齐月华发散而恍惚的思绪。
她也从杨瑞那平静到冷漠的神色中意识到,他不可能对自己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
逃!
她猛地起身,慌不择路的往前跑。
然而。
她听见“biu”一声,身子一个踉跄,后脑勺像是遭到重击般,传来灭顶的剧痛。
她缓缓转身,又是一声轻响,她瞧见有什么东西“嗖”的击中了自己胸口。
同样的,山呼海啸般的疼痛传来。
她低头一看,那里破了个洞,鲜血汩汩而出。
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了似的,支撑不住。
脑袋阵阵晕眩,眼前一片重影,像是隔着一层水雾,看不清,听不真切。
她像是身处另外一个世界。
或者说,一只脚已经踏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要死了。
“呵……”她忽然神经质般呵呵笑起。
笑容透着讽刺与悲凉。
许真真道,“齐月华,杨成寿还在地狱里等你呢,你放心的去吧。”
齐月华双眸瞪着她。
到死还要给她捅刀,这是有多恶毒!
“许氏,我个贱人,我做鬼也……”
“biu!”
杨瑞抬手又是一枪。
齐月华直挺挺的往后仰倒,口鼻流血,浑身抽搐。
少顷,头一歪,彻底没了生机。
双眼瞪着许真真所在的位置,死不瞑目。
许真真啐了一口,“到死还不知悔改,实在罪大恶极。若当真有阎王判官,我希望叛你下十八层地狱。”
说着她手一挥,一团落叶卷起,飘到齐月华身上,将她的头脸,盖个严实。
杨瑞使用灵力操纵着一把匕首,从齐月华的伤口里挖出子弹,而后捏诀,一束小火苗从地上窜起,将齐月华的身体点燃。
许真真双掌划动,更多的落叶,纷纷扬扬的落到那尸体上,让火越烧越旺。
杨瑞用灵力在尸体外划了个圈阻隔,以防火势蔓延至整个树林。
许真真看着那逐渐把尸首吞噬的火舌,心思复杂。
之前她天天盼着齐月华死。
如今人死了,她却高兴不起来。
不过,罪恶多端的女人,她杀了也是为民除害,她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她轻吁了口气。
“老公,行了,我们走吧。”
该去找下一个敌人了。
至于杨如季,他就是一活死人,杀了他,只会脏了自己的手。留着他,让他承受更多的折磨吧。
杨瑞道,“你先回空间歇着,天干物燥的,我等尸首烧过了再走。”
许真真点点头,回了空间。
过得一阵,杨瑞回来。
夫妻俩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喝了些灵泉水补充体力,便继续出发寻找莫初然。
国都。
红袖招的一个偏僻院落里,一身形单薄的女子,倚窗而立。
她面容枯槁,神色颓然,眉宇间拢着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双眸盯着屋檐下的一个鸟巢发呆。
眸光是空洞的,无神的。
丫鬟低眉顺眼的走至她身后,轻声说,“小姐,过来用膳吧。”
“你们吃。”她淡淡地道。
丫鬟担忧地道,“小姐,你这两日滴米未沾,身子哪儿受得住?你再没胃口,过来喝两口汤都好呀。”
另外一名丫鬟也过来劝,“是啊,小姐。为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伤神,实在不值得。你得保重身体,太老爷、几位老爷,还等着您去救呢。”
莫初然一声长叹,转过身。
“翠屏、翠红,我说过多少回,我祖父犯的是死罪,谁都救不了他们。你俩不要自欺欺人,更不要把希望寄托我身上。
我一介弱女子,苟然残喘躲在此处,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俩不能指望我做什么。”
两名丫鬟双双对视一眼,便又垂头,心中各有盘算。
她们都是老太爷培养起来的,自然是忠心于他。
可也没忠心到,生死追随的地步。
如今老太爷锒铛入狱,身边的人抓的抓,杀的杀,整个莫家都没了,她们也成了通缉犯,外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出去插翅也难飞。
那么,只能抱紧了莫初然的大腿,才有一线生机。
思及此,被唤做翠屏的丫鬟,急切地道,“小姐,你说哪的话。老太爷把奴婢赐给了您,便是您的人。奴婢又怎会枉顾您的安危,去救老太爷呢?”
“你们能认清现实就好。”莫初然神色淡淡,“翠屏,我让你打听的消息如何了?”
翠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莫初然眉宇带上几分焦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