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拿不动的法器兵器,连最低等的都要磅礴的灵力催动,高级的更加不用指望了。
难怪小老鼠当时瞄都不让她瞄一眼,很是不屑的样子。敢情这些东西,自己要不起啊。
“少主,试试这件万物罗衣。”莫管家从尘封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平平无奇的比甲,用力的抖了抖。
漫天的灰尘飞舞,许真真被呛得咳个不停。
“这是一位大能用九霄的冰蚕丝、凤凰山的凤凰羽、忘川河边的麻、青丘狐的毛、佛祖种植的灯芯草等等一百种物,历经七七四十九年编织而成。
此衣既有极冰极寒、也有极阳至纯的材料,刚编织时互相排斥,很难持稳。大能便请了有符箓阵法成仙的好友帮忙炼制出丝线,再编织成布匹、缝制成衣裳。
比甲完成时,符箓大师又在上边刻下两道符箓,既有刀枪不入、隐身防水之效,凡人设下的阵法,或许也能屏蔽掉。”
许真真瞧着这件灰扑扑、又脏又破的比甲,她真的很难想象出那种惊天动地的威能。
莫管家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当然了,存放了上千年,管不管用也难说。容老奴先试一试。”
说完,他把比甲套在了身上。
在他将两边的衣襟拉回、扣上扣子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便消失了。
许真真瞧着瞪目结舌。
莫管家发出声音,“少主,老奴站着不动,你用暗器攻击老奴。”
杨瑞走到外头拿了一把大口径手枪进来,许真真提醒他,“还是用拳头捶两下稳妥些。万一这衣服的法力失效,你这一枪下去,莫管家他就……”
杨瑞勾起唇角,“无妨,外边有荷叶水。”
许真真:“……”
好吧,有万能的荷叶水,他是有恃无恐的了。
她其实很想说,把荷叶水省下来给肚子的孩子以后喝的。
但是吧……哎,孩子们的口粮,只有靠自己日后走遍翌国的山川河流挣来了。
正胡思乱想,耳边传来“砰”的一声。
杨瑞朝着莫管家方才的位置开了一枪。
子弹像是打在了金属之上,那处火花飞溅,没有丝毫破损。
杨瑞又打了一枪,还是同样的结果。
他心里很满意,不禁嘴角上扬,“先生,您现身吧。”
有了这样的宝物,他回国都后,便能将此事更为圆满的解决。
莫管家把比甲脱下,许真真又觍着脸,道,“有没有能篡改人记忆的法宝或者药物啊?我夫君他瞬离时,被好多人看见了,若是传出去,会被皇帝猜忌呢。”
莫管家欲哭无泪:少夫人,你不用从我这里挖空心思讨,这些宝物,不是少主,便都是你家几个孩子的,都是姓杨,跑不了。
她万分不舍的从宝库里掏出什么“千幻镜”、“白日梦蝶”、“失忆丹”……
许真真额头垂下黑线,“莫管家,咱们有这些宝物,你该早些拿出来啊。我夫君好几次被那大阵法则切割成几段,被那些渣滓陷害,有法术都不敢施展,可憋屈死他了。”
莫管家急声道,“少夫人,老奴真不知少主处境如此险峻!况且,那翌国气运正旺,国家稳定了上百年,若少主在此时发动战争,令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辈子便与仙路无缘了。”
成仙者,首先品行得过得去。不说多善良高洁,最起码不是大奸大恶、祸害苍生之辈。
杨瑞有些啼笑皆非,“先生,你担心我有了宝物的加持,会野心膨胀,想要夺取那帝皇之位?”
莫管家默然。
几乎没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站在那权力顶颠的诱惑。
特别是当你觉得唾手可得时,欲望被无限放大,能忍住的都是圣人。它也就是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出不去,若不然,他都有可能去争一争。
杨瑞失笑摇头,只说,“我志不在此。”
莫管家对他不了解,不怪他。
但他也懒得解释。
做皇帝固然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再无人敢欺他。
可伴随的是忙不完的国事,操不完的心。
他上辈子做个总裁就已经够忙了,厌倦有家不能归的感觉。
这辈子让他当更加忙碌的皇帝,还不如重新投胎好过。
更何况,翌国在现任皇帝的统治下国泰民安;他掀起战争,便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一国百姓的痛苦之上。
他做不到的。
莫管家却是松了口气,“少主无此想法就好。不然痴迷权力,眷恋尘世,导致道心不稳,修为也难以寸进。”
许真真叹息,“莫管家,我夫君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修行了呢。你快好好想想,是否还有什么法宝,能给我夫君用的吧。与其放在这里蒙尘,倒不如让他多几个保命的手段。”
莫管家也叹,这少夫人怎的一门心思挖宝呢,这些宝物又不是他的,她挖来挖去,还不是她自家的?
“还……有吧?”
他磨磨蹭蹭的在宝库里扒拉,最后弄出二十来件法宝,放在许真真夫妻面前。
许真真真是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是守财奴吧?
有这么多法宝,他却从未提及过,拿出来也像割他肉似的,一脸的心疼肉疼。
关键是,这东西还不是他的啊,这就令人恼火了。
杨瑞笑容满面,“辛苦先生。我还有紧急之事,先走了。”
莫管家提醒,“少主,这些都是主人留下的遗物,弄坏了就没有了。”
杨瑞点点头,又去跟许真真说话。
许真真也叮嘱他,玄影与幻媚在莫家的偏门等着,要记得把她们带回来。
此外,尽量找到莫初然。
“好。”杨瑞大步离去。
莫管家眼巴巴的送了出去,满脸的心痛,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在恋恋不舍的送别爱人呢。
许真真忍不住调侃,“先生,你这是只进不想出啊。我觉得您的本体是貔貅,而不是老鼠。”
莫管家面色一黑,“老奴本体既非貔貅,亦非老鼠。老奴是鼩鼱。”
许真真没听懂,“是什么?蛆精?”
莫管家面色又黑了两分,“我说的是鼩鼱。”
“蛐精?”
“鼩鼱!”这两个字像从莫管家的牙缝里迸出来。
最后还是他去拿了纸和笔,亲自写下这两个字,这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