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两人先后踏入那间木屋,屋内灵光环绕,仅有一张木桌和一个老者,房间空地处绘制着繁杂的符文。
初欢从腰间拽下令牌,扔到木桌上登记。
“初欢师姐,请稍等。”看守传送阵的修士,虽年龄已有二百多岁,但修为仅在筑基中期,他一眼便看出,眼前的女修,修为在筑基后期。
这位女修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年纪轻轻就到了筑基后期,相比于号称苍梧第一人天才的天衍真君还要胜上几分。
他面上不显,提着毛笔的手腕却在不停的颤抖。
初欢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此番回宗门便是为了结丹,她不会再隐藏修为。
“师姐…好了。”看守阵法的老者放下毛笔,双手递过令牌。
“嗖!”
初欢抬手一抓,将令牌握在手中,径自向传送阵走出。
接下来的时间,她并未隐藏修为,一路在无极宗名下的商铺辗转,换乘传送阵,相信很快,关于她的修为,便会人尽皆知。
修士的消息最为灵通,待到达无极宗最近的城镇,她勾了勾唇角——我在给你们加把火!
想到这,她脚步一转,走出商铺,一路直奔城外飞遁。
不多时,一道火红的身影在无极宗宗门山脚下降落。
乳白色的阵法闪烁着荧光,将无极宗宗门所坐落的山脉扣住,两位身着青蓝色道袍的修士,看守在阵法入口处。
“什么人?”看守阵法的两人目不斜视,并未因为她的修为而退让半步。
初欢挑了挑眉,打量着看守阵法这两人,其中一位在练气十层,眉目清秀,另一位不过练气六层的修为,粗眉大眼。
明明令牌就挂在她的腰间,这两人居然视若无睹,有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她将威压尽放,那两位守护阵法的修士身体一颤,她声音夹杂着冰碴,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荡:“星羡真君亲传弟子,初欢。”
两人大惊失色,原以为修为内敛的初欢身上有隐藏修为的法宝,修为也不过练气期,却不想已经进阶筑基。
“原来是初欢师叔。”那清秀男修霎时反应过来,连忙行了个道礼。
“初欢师叔。”另一位男修道。
“哼!”初欢袖摆一挥,将威压收起,向阵法走去。
进入阵法后,她略微思索,这些修士的态度,定是对她不满,刚好可以借助登记修为震慑一下众人,脚步一转,她直奔管事处遁去。
无极宗的弟子,若是进阶,则会来管事处登记,当初她走的匆忙,并未来管事处登记修为。
一路飞遁,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初欢便到达管事处的门前。
管事处不仅可以登记修为,接取任务等等…都在管事处进行,此时,管事处正人来人往,不远处的广场也有些许的修士在练习术法。
初欢目不斜视,穿过人群,无视众人灼热的视线,踱步走进阁楼内。
霎时,大厅中爆发议论。
一位内门的筑基女修,对她指指点点:“她就是初欢?”
那女修身旁的筑基中期男修,轻哼一声:“就是她,也不知怎么被星羡老祖看上的,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嘶…”大厅中的抽吸声此起彼伏,纷纷打量着这一男一女两位修士,初欢的资质再差,但她确是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此番议论已是对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大不敬。
“嗖!”
说时迟,那时快,初欢身形一闪,来到两人身前,抬手抓起两人甩向大开得木门处。
“砰砰…”
两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阁楼内的修士纷纷噤声,这两人可是筑基期,初欢一道残影划过,这两人便被扔出了门外,众人一阵心惊——这女修竟恐怖如斯!
“议论前辈,这是大不敬,无极宗何时如此没规矩?”初欢眼底划过一道寒光,冷声道。
“我呸!就你也是前辈?”那女修从地上爬起,脸色涨红,显然还未反应过来对方的修为。
当着这么多修士的面前被欺负,若是不能立威,以后她就成了笑话,故而,脑中已经没有任何理智。
另一个男修,缓缓的起身,眼神中漏出一丝惊恐,被抓起法衣时,他便反应过来,本想挣脱,却被灵气死死牵制住,眼前这女人的修为绝不在他之下。
阁楼深处的管事,摇头叹息,他早就听说这初欢已经筑基期,且星羡老祖极其疼爱这女修,无论外面风言风语如何,还是要眼见为实,这两人明显是自找不痛快。
“我不是前辈么?”初欢冷硬着嗓音,目光犀利,将威压尽放。
筑基后期的威压在阁楼内席卷,众修士无不冷汗淋漓。
“噗通…”修为较低的修士已经扛不住,瘫坐在地上。
那女修瞳孔微缩,她的修为在筑基初期,这威压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身体却不能移动半分。
“初欢师姐。”管事连忙起身,笑脸相迎:“初欢师姐,这些晚辈有眼无珠,师姐何必动如此大的火气。”
“哦?你是说我斤斤计较?”初欢并未收起威压,侧头将视线移动到管事身上。
“师姐,不要开玩笑,在下没有那个意思。”管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若是让这位师姐在管事阁楼闹开,最后惊动星羡真君,他必然也会受牵连。
大厅内鸦雀无声,初欢见时机差不多,见好就收,袖摆一甩,威压尽散,她转头看向管事,温声道:“劳烦师弟,在下进阶并未来得及登记,还请师弟登记一下,筑基后期。”
“嘶——”
抽吸声此起彼伏,众人无不惊恐的看着大厅中央的红衣女修,若是他们没记错,这初欢进入无极宗时,修为还在练气期,短短几年,居然冲击到筑基后期。
“初欢师姐,这边请。”管事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着脑袋,将她引到登记的木桌前。
围观的修士,纷纷向后退去,让出一条道路。
初欢双手抱拳,慢悠悠的走向木桌前,见那管事掏出一本玉简刻绘。
不过数息,管事抬头道:“初欢师姐,已经好了。”
“嗯。”初欢微微额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下,走出管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