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想到了什么低垂头,眼神有些落寞,叹气:“这样就好了……以后至少你们还有未来可以期盼,我呢……”霍秀秀突然间说了一句。
而詹久久则是抬头拧眉瞧着霍秀秀,发现她没化妆,也是有些憔悴,若有所思,以前见到霍秀秀的时候她总是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现在霍秀秀这样倒是让人觉得有些错愕,有些奇怪了。
好似心都已经不在这里了……她眨动眼睛想到了一个问题——霍秀秀的心里面到底是有谁?
那个人带走了霍秀秀的心,霍展白也牵挂着自己的心,人真是很奇妙的动物,为什么会有心又为什么会有情呢?
其实之前她就已经软化了,那时候她倔强的不肯服输,现在呢?她想要霍展白好好地,他们之间能重新再开始。
他们两个将着一边的房间休息了一晚上,詹久久太累了,又因为输血所以更加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不过也没有睡太久就醒了。
医院楼下有些吵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楼下救护车的急促声音,她醒过来之后吓的一身冷汗,然后就跑到了病房门口去了。
一眼看到霍展白还躺在那里,一边的护士也是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醒了,詹久久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不是手术已经成功,麻药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吧?”
护士摇头:“得看情况,天亮也应该要醒了吧?”
詹久久便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护士知道这层楼都是什么人,而詹久久那张脸就是最好的招牌,她看了看里面才说:“那你进去之后小心点,不要吵着他休息,也不能呆太久时间了。”
她眼睛顿时弯了起来像是月亮一样,换了无菌服之后就进去了,她关上门进去的时候看着里面躺着的人,脚步却很沉,好似不敢过去了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一步步的走的很艰难。
坐下来之后,她看到放在一边的手,叹气,伸手抓住了霍展白的手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脸上,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他手掌心的伤口被纱布一圈一圈的包裹着,白色的纱布还浸出鲜血。
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流出来多少血。
他的睫毛浓密,鼻梁高挺,那双眼神总是幽深又带着吸引她的力量,詹久久盯着他看:“霍展白,睁开眼睛好不好;不要再继续躺着了,你知道我根本无法承受的来啊,你这样躺下去,想要躺到什么时候去呢?我知道你会醒过来的,对吧?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她坐在那里,霍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詹久久握着霍展白的手低声说话的那一幕,微微的叹气。
詹久久从监护室里出来,她看到霍母叫了一声,霍母点点头,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霍母将她扶着,感觉到她手里面都是一片冰凉,她开口想要说话,詹久久裂开嘴巴笑起来:“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谁说我担心你了?”霍母横了一眼她。
而詹久久也不生气也即是傻乎乎的笑了笑。
就是这个时候监护室里的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最先是护士发现的情况,她瞪大眼睛看着里面的人忙去叫医生:“病人醒了!”
两个人听到了护士的声音,詹久久和霍母都回头看过去,她一个健步走过去趴在玻璃上看里面的人。
霍母也急了。
而医生则是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冲进了监护室里面给他做了一番检查,詹久久和霍母两人都在外面安安静静的等。
里面好多人,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紧张的都不知所措了。
医生从里面散开的时候出来,詹久久忙过去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扭头瞧了瞧里面躺着的人才说:“现在已经醒了,不过还得在里面住着;他伤的地方很危险,子弹是从胸口处穿过,差一点就是心脏的位置,所以也算是他运气好命大,只要术后没有其他感染情况的话,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的,别担心了。”
医生的话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一群人这就慢慢的走了。
詹久久回头望过去,对上了霍展白的那双眼睛,他好像是微微的动了动,然后就这样看着她,詹久久裂开嘴巴朝着他笑了笑,然后抬着手指头在玻璃窗户上写字。
“快点好起来。”
霍展白的视线随着她手指移动,看出来她到底是写了什么,随后勾着唇角慢慢的笑。
詹久久看到他在笑,自己也慢慢的笑了起来。
詹家那边自然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詹久久回头报了平安就一直留在医院里面了,霍秀秀来的时候看到詹久久还在外面,就拉着她下楼去了。
“好了,霍展白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的情况了,沈时照都差没有把全市的医生都拉过来看他了,能够有什么大事儿?这一枪也算是挨得值得了。”
她扯着詹久久坐进车子里面,詹久久这才发现她开车的方向不是回家的路。
“你带我去哪里啊?”
霍秀秀则是笑:“反正我不会卖了你,怕什么啊?要是卖了你,霍展白不还得找我拼命啊?”
霍秀秀突然间就笑起来,跟詹久久开了个玩笑,詹久久面色一红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等车子停了下来她才抬头看,这里竟然是霍展白和自己之前住的那套公寓?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詹久久扭头问,霍秀秀已经推开车门下去,詹久久也就跟着下去了。
她踩着高跟鞋往公寓的门口走,詹久久跟着她身后,然后她则是进了门,在门口处拿了鞋子出来,她低头一看是一双粉色的拖鞋,上面有一只小猪,就是她三年前穿过的,现在还是崭新又干净的,霍秀秀盯着她看说:“换上吧,你的,这三年来,霍展白一直都住在这里,里面的所有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动过。”
她耸耸肩已经进去了,詹久久跟着进去,环顾四周,一种熟悉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真的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当初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霍秀秀自己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下了,说:“霍展白在医院里面,最近这段时间他估计得住在那里了,他那人有洁癖穿不了医院准备的衣服,所以得麻烦你帮忙,给他准备一下睡衣和平常换洗的衣服了。”
“啊?”詹久久顿时愣住:“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霍秀秀笑了笑,一脸温柔又带着一些调笑:“怎么了,等霍展白好了以后你不打算照顾照顾他吗?哎……”说着她叹气;“霍展白还真是可怜啊,舍命救了一个人,结果人家都不愿意照顾,真可怜。”
“……”詹久久面色发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好像霍秀秀说的有道理,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两天没有洗过澡了。
霍秀秀看着她通红的脸,然后才说:“医院那边我让人看着的;你先进去洗个澡,梳洗下,衣橱里面有干净的衣服,弄完之后出来吃饭,等你休息下之后我们再去医院。”
詹久久点点头。
霍展白接下来就应该醒了,她总不能这样去见他。
她站在卧室门口的时候还有些担忧,不过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她一眼就看清楚了里面的环境,婚纱照依然是挂在墙壁上的,里里外外都跟自己走的时候一样,入门是一个休息区,放着沙发,上面还放着霍展白曾经给自己淘来的那只橘色红萝卜抱枕,她走进去,推开衣橱的门,左边是衣橱,右边是放着包和鞋子的柜子,一个个的摆放的整齐,灯光打下来刺激她眼睛疼。
她打开了衣橱的门,男人的衣服跟女人的衣服分别放在两边,按照一年四季分开放着的,里面的衣服也都是她曾经留下来的。
她拿了衣服进了浴室里,一眼扫到了洗手池前,上面摆放着双人的洗漱用品,是她喜欢用的一个日系品牌,而一边架子上还挂着两件浴袍还有浴巾,她看着眼前顿时一酸,猛地想起了他们结婚的时候霍展白跟她就是这样的,每天一起刷牙出门。
这里承载了很多很多关于过去的记忆。
她站在喷头下面任由热水从身上冲刷过,眼泪合着热水一起流下来,她吹干头发出去的时候霍秀秀刚好在门口拿了外卖进来,坐在餐桌边摆放好,招待她过来吃东西。
一看看到了詹久久那样子,问她:“你看到了啊?”
詹久久点头,霍秀秀撑着下巴慢慢的喝了一口鸡汤才说:“霍展白这人能够为你做到这样,我真的还是很奇怪的;我以前也觉得他是一根筋,不过,感情这事情不就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他做的这些,也足够抵消了吧?”
詹久久心里面还是拧巴,但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往前走出那一步,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吃过饭之后就回去房间给霍展白收拾东西。
他拉开柜子很熟悉的就找到了他的衣服,一个个的放进去,提着一大包东西出来又跟着霍秀秀去了医院里面。
等到过去的时候霍母从病房里面出来了,詹久久把手里面的东西都放在病房里面才过来的,她也没有化妆就过来了,霍母这次看到她也清清嗓子也没有说什么,就问;“你现在好点了没有?”
听到她关心自己,詹久久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让她关心自己,还真是很意外的。
她点点头,“嗯,我已经好多了,没有什么事情了。”
霍母嗯了声,然后就扭过头去了,也就不看詹久久了。
就是这个时候护士从里面出来了,看着他们两个人笑了笑,就说:“你是詹久久把?”
詹久久指着自己的鼻头,连忙点头:“嗯,我是詹久久,有什么事情吗?”
护士笑的一脸甜蜜:“我之前就听说你在医院呢,还不敢信;现在信了;你跟霍先生的感情原来那么好呢,霍先生刚刚睡着的时候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呢。”
她心头猛地一跳,霍展白一直都在叫自己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