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夏荷和陆银同时喊出来,他们根本不相信温郁会下毒害人。
“长公主熬药的时候,本教一直站在她身后,所以她没机会下毒。”云息庭指了指泔水桶,阴沉着脸说道,“药渣中没有毒物反应,却在知桃的药碗中发现毒物,碰过药碗的人,只有长公主一人。”
“不,我也碰过药碗。”陆银这么说,只是想洗清温郁下毒的嫌疑,“如果教主这么说,我也有嫌疑了。”
“呵,陆银,你在和本教开玩笑么。”云息庭说完,转身出了厨房。
他直接走到温郁的房门前,一把把门推开。
此时,温郁哭了许久,这刚躺下休息,被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干什么,吓我一跳。”
“公主……”夏荷都快急哭了,忙跑到温郁面前,“杜知桃中毒了,他们觉得是公主你下的毒。”
“什么意思?我给她下毒?我什么时候给她下毒了!”温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长公主,你别演戏了。”云息庭两步走到温郁的床前,直接把她从被子里提出来,“除了你,还有谁能在知桃的药里下毒,还有谁想置知桃于死地?”
卧槽!
温郁瞬间火冲脑门。
从天而降一口大黑锅扣在她头上,就因为药是她熬的?
“云教主,你是亲眼看见我下毒了,还是从我身上找到下毒的证据了?空口白牙,上嘴唇碰下嘴唇,说是我就是我?麻烦把证据拿出来甩我脸上,否则,我只会觉得这是杜知桃在陷害我,没准下一次,我就真的弄死她了。”
“是啊云教主,如果你有证据,请拿出证据来,我们公主清清白白,从没有害人之心!”
云息庭把温郁甩在床上,双眼通红地看向夏荷:“药是她熬的,也是她送去的,不是她,还能有谁?”
温郁被他摔得不轻,可还是爬起来跳到地上:“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靠推理就能找到证据,还是那句话,没找到是我下毒的证据,想污蔑我,没门!”
“好,你要证据是吧?”云息庭后退两步,冲陆银吼道:“陆银,去找尹孤晨,多叫点人过来,把她的屋子,还有这四周围,给本教里里外外搜一遍!”
陆银站着没动,找人搜屋求证,也太有损温郁的自尊了:“教主,我相信不是师妹做的!”
可云息庭却无动于衷,继续让陆银出去,把尹孤晨找来。
气得温郁直想尖叫,“你们想搜屋是吧,云教主,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如果你找不到任何证据,不管是不是那个贱人陷害,都给我赶出涟殇教去,若是证据找到了,我就在你面前自尽,把命赔给她!”
这说着说着又要玩命了。
陶星河一看情况不对,忙出来打圆场:“我觉得搜找证据也好,如果不是温郁下毒,可以还她一个清白,也好过心里存个疑影,影响以后交情。”
“还个屁的清白,我特么现在还有清白么!”温郁上头,是因为云息庭在没找到证据之前,竟会怀疑她,认定是她做的。
她可以被任何一人怀疑,甚至在遭到污蔑后还能兴奋于可以打别人的脸。
可如今怀疑她的人是云息庭,谁都可以不相信她,只有云息庭不行。
“敢不敢打赌,云教主?找到是我下毒的证据,我绝无二话,立刻在你面前自杀谢罪,如果找不到,那个贱人给我哪来的送回哪去!”
云息庭没有立刻回答,两个人死死地对视,谁也没妥协。
温郁步步紧逼,直视云息庭猩红的双眼:“云教主若是不敢跟我打赌,麻烦把所有教众集合到涟殇教大殿,同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道歉!”
“好!赌就赌,你以为我不敢吗?”云息庭坚信是温郁下毒,“本教很期待,长公主要如何以死谢罪!”
……
夏荷是趁乱跑出去的,她需要给自家公主找个帮手,不能让温郁白白落下毒害人的罪名。
眼下柳瑟新和艾歌每日去忙教中生意,要在傍晚时分才会回来。
她唯一能找的人,只有五公主了。
夏荷一口气跑到五公主的院门口,死命拍着大门:“五公主,夏荷有事求您,麻烦您赶紧去帮帮我家公主吧……”
墨锦玥听到声音从房中出来,碧儿也给夏荷开了院门。
“发生什么事了夏荷,为何如此慌张。”
“五公主……”夏荷边哭边说,就想给墨锦玥跪下,“你快去帮帮我们公主吧,云教主说她毒害杜知桃,已经找人搜公主的房间了。”
“又是那个贱人!”墨锦玥拉起夏荷,叫上碧儿,就朝外面走去,“那个贱人死了吗?”
“应该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云教主突然带着人回来说长公主给贱人下毒,他们还打了赌,说什么如果找到长公主下毒的证据,就让她以死谢罪。”
墨锦玥此时很想骂脏话,可她身为公主,从小有良好的规矩教养,让她实在骂不出口。
看夏荷的崩溃样子就知温郁有多委屈了,被最爱的人按头怀疑,这对她来说是怎样的屈辱。
“别哭夏荷,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温郁一根头发!”
三人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尹孤晨已经带着人来,开始在房间,院子,以及院子周围仔细查找。
云息庭要找的,是未用完的药粉和瓶子。
“听说云昭哥哥大动肝火,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墨锦玥进来扫视了一眼,见温郁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头上还绑着纱布,忙走过去,关切问道,“温郁你这头怎么了,有人打你是不是?”
温郁摇摇头,眼睛里已经失去光彩:“没有,被掉下来的瓦片砸的,没人打我。”
墨锦玥这才放心,不是被打的就好,否则她跟这帮人没完。
“云昭哥哥,你不记得温郁也就罢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你不相信温郁,总得拿出点证据来。”
云息庭微微欠身,他对墨锦玥,还算有些恭敬:“五公主说的是,所以我才让人搜了她的屋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证据。”
“我就在想温郁有这么傻么,特意给某人熬药,特意送过去,然后某人就中毒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毒就是她下的么。”墨锦玥是完全相信温郁的,在听到温郁被诬陷下毒时,她已经怀疑是杜知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一句话,引得陆银连连点头,他也相信温郁不会下毒害人。
“她既然会做,肯定不会轻易找到证据,不也拿她没辙?”
“云教主还真是一口咬定我就是下毒之人。”温郁听了站起来,冷笑道,“我毒害她,还是陶星河在的时候,然后她再被救活,结果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下毒,坏了我的名声,我想请问云教主,我图的是什么?”
“你当然是图……”云息庭刚想接着她的话,把自己揣测的原因说出来,可想想,温郁说得也有道理。
她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心智不全的人,做某件事之前,肯定有想得到的目的。
温郁在自己熬得的药中下毒,摆明了是告诉所有人坏事是她做的,关键杜知桃还不一定被毒死。
那她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见云息庭没说话,温郁进一步逼问:“云教主怎么不说了,我若真心想让她死,为何不找个由头把陶星河支开,为何在陆长老在场的时候,不借故摔了药碗,还把药留下,那不是等着她中毒立刻被发现送医么。”
她看着云息庭,目光中全是失望。
反正屋已经搜了,她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她倒要看看,他们能搜出什么来。
于是温郁冲尹孤晨喊了一句:“尹长老,麻烦你让人找仔细些,千万别漏下什么地方,以后被某人想起来,跟我翻旧账。”
“只搜查温郁这里属实有些偏颇了。”墨锦玥想着如何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杜知桃的身上,又不能让人觉得是在帮温郁狡辩,“但凡碰过药的人,屋里屋外都应该仔细查查吧?”
“五公主的话很中肯,但凡碰过药的人,都应该查一查。”陶星河也同意,甚至想到墨锦玥暗喻的人,给她助一把火。
说实话,他也不相信是温郁做的:“尹孤晨,你找两个人去我老药罐子查,杜知桃的药是我抓的。”
墨锦玥感激地看向陶星河,他的肯定,可是帮了墨锦玥和温郁一个大忙。
同样碰过药碗的人还有陆银:“还有我,当时师妹离开后,我曾端过药碗给知桃。”
“那就都查查吧。”墨锦玥说完,看向云息庭,“云昭哥哥,还有一个人别忘了查哦。”
云息庭皱眉问道:“谁?”
“自然是自己把药喝进肚里的人啊。”
全民找药瓶的行动持续了一个时辰,云息庭的院子极其周边角落都找遍了,不出意外地一无所获。
同时进行的老药罐子,以及陆银的院子和他身上,也绝无可能会找到东西。
眼下只剩下杜知桃的院子没有查找了。
“知桃中毒昏迷,若现在去查找她的院子,恐怕……”陆银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的徒弟,总有心想要维护。
墨锦玥却笑着摇头:“陆长老,你也说她昏迷了,不小心把她吵醒了,正好可以问问她喝药的经过,吵不醒的话,那就更没关系了。”
“五公主连一个病人都容不下么?”这次开口的是云息庭。
“还是为了公平起见,其他碰过药的人都已经搜查了,又什么都没找到,剩下唯一喝药的人不查,从我这可能会怀疑,是有人自导自演了一出害人戏呢。”
墨锦玥说得在理,连最具怀疑的人都没找到任何证据,的确会让人怀疑到杜知桃身上。
帮杜知桃洗脱嫌疑也好,云息庭身为教主,必须公平起见也罢,他都不能阻止大家去搜查杜知桃的院子。
“那就走吧,本教也怕有人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