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蔺当然没有对花灵产生什么旖旎的心思,所以他十分无语的关掉了手机。
他心说,他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对把一朵花怎么样啊。
后来他就发现,他可能低估自己了。
“辣手摧花”什么的,不是不可能。
当然眼下还没到那个程度。
现在封蔺会好说话的收养花灵,完全就是因为那份新鲜的好奇心。
因为觉得好玩,所以才养着她。
花灵在花盆里住了好几日,继续了一些力量才再一次化出了人形,准备再一次出门去找寻容清曼的下落。
不过临出门的时候被封蔺给拦住了:“你不怕再像上次那样把自己搞得跟个捡破烂似的啦?”
花灵一拍胸脯,信心满满:“这次我蓄足了精力,问题不大。”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甚至还从头顶开了一朵小花出来,摇头晃脑的十分可爱。
封蔺沉默的看着,不置可否。
花灵二话不出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恩公再见。”
话落,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家门。
结果不到半分钟就花容失色的跑了回来。
封蔺扬眉,语气调侃:“问题很大?”
花灵一屁墩儿坐在地上,头上的小花也蔫了吧唧的耷拉了下来。
她抚着心口可怜兮兮的告状,眼泪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虫子……大门口那里有条大肉虫子,横在那里不让我过去。”
“有多大?”
“特别大!”
“你说的那是蟒蛇吧。”一条虫子能大到哪儿去!
花灵撇着嘴拼命摇头,头上的小花跟着晃来晃去,马上就要掉下来似的。
她的声音都打颤了:“不是蛇,是青虫。”
见她属实是被吓惨了,封蔺这才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件事。
哦,明白了。
她是植物,害怕虫子是正常的。
而对于弱势群体来说,天敌在它们的眼中是不可战胜的,那份恐惧也是与生俱来的。
花灵有点被吓自闭了,不敢出屋了。
这倒是正合了封蔺的意。
可瞧着这小花妖明明一副小怂包做派,却偏偏在提到“容清曼”这三个字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他便莫名生出了几分不忍。
不忍心看她这般惨兮兮的完不成任务。
于是,他难得不计报酬的管闲事了:“除了知道她叫容清曼,还有别的信息吗?”
“我还知道她长什么样子!”阿离姐姐曾让人画过那位姐姐的画像给她看。
“说说。”
“眉毛很漂亮、眼睛很漂亮、鼻子很漂亮、嘴巴也很漂亮……整个人都是漂亮的,像花一样。”
“……”跟没说一样。
封蔺扶额,懊恼自己居然对一朵花抱有期待。
他走到窗边,准备去给手底下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找人。
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向花灵问:“找到那个叫容清曼的之后,你要做什么?”
“把阿离姐姐托我转述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那位姐姐。”
“然后呢?”
“然后……”花灵就卡壳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封蔺一看她那个茫然的神情就料到她的大脑必是一片空白……不对,她压根就没有脑子。
“找到容清曼之后,你就该过你自己的生活了。”
“哦。”花灵下意识点头:“过我自己的生活……那就找个深山老林把自己种土里去吧,山间气息清新,最适合花草树木生长了。”
“……”所以恩公恩公的叫了半天,她就只是嘴上说说,压根没打算报恩啊?
却说花灵在那边听封蔺不知给谁打了电话,让对面的人帮她找容清曼,可把她感动坏了,当即就决定日后在深山老林里扎了根一定要邀请他去看看。
有了助力,花灵就没再冒冒失失的往外跑。
而待在封蔺家里的时候,她全天都待在花盆里,鲜少化出人形。
除非封蔺要求。
这天就是。
封蔺说让她当个人时,她才现了人身,随即歪着头疑惑的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当人不好吗?为何总变成花?”
“我是在做自己啊。”
“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你都化成人形。”
“那很耗灵力的。”
闻言,封蔺猛然注意到了一点。
他是不是该给她上点肥料啊?
打量了花灵两眼,封蔺想了一下这小花妖平日对于大自然的执着,纠结是不是真得给她弄点不经加工的原生态肥料来。
花灵被他看的心惊肉跳的。
该怎么形容他那个眼神呢,活像她脚下踩着一坨牛粪似的。
后来封蔺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将小花妖吓得花容失色:“你……你要把我插牛粪上啊?!”
“你不喜欢那种劲儿大的肥料吗?”
“劲儿小的也不行啊,臭烘烘的,把我的花香都盖过去了。”
“可不上肥料,你怎么能开的更好呢?”
“我是花的灵!”
想开的好的话,就要多在土里待着,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光华,以此来增加自己的灵力。
若用肥料,那漂亮的就只有她的花身而已。
这两种一个属内、一个属外。
见花灵一副“你永远也不会懂我们的花生”的眼神,封蔺不可否认的被气到了。
因为和她赌气,也因为怕她一言不合就去深山老林里挖个坑把自己种下去,封蔺再得知容清曼的存在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花灵。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花灵还是在电视上看到了容清曼。
他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唯一的区别是,花灵把原定的深山老林变成了容清曼和叶羡秋的家。
这能让封蔺找人的时候好找一点。
花灵从前总说他身上围绕着一团黑乎乎的气息,像乌云一样,不利于她成长,封蔺原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她跟在容清曼身边没几日,果然花开的越来越多了。
当然了,她一心只想开花,没想过其他。
可封大少爷就不是了。
好家伙,脑子里那想法多的都快想出花儿来了。
这天封蔺照例把花灵从叶家接了回来,问了一个十分破下限的问题。
他说:“小花妖,你们修炼就没个捷径,比如说是艳修什么的吗?”
“艳修……没听说过。”
“那采阳补阴呢?”
花灵继续摇头。
她想,他可能对她有什么误解。
在被老道长施法化成人形之前,她就只是一朵花,虽冷眼旁观这浮世变幻,但花心是不会产生任何波澜和想法的。
啥艳修、啥采阳补阴,听都没听说过。
不久之后,花灵意外迷上了各种言情,这才明白了封蔺当日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紧跟着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封蔺问她这个干嘛呢?
难道他想和她玩双修?
诶,不是个人啊,连她这朵祖国的小花朵都不放过。
于是花灵当晚就抱着小花盆离家出走去叶家了。
当然了,很快就被封蔺拿着好玩的给哄回去了。
路上花灵语不惊人死不休:“恩公,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好家伙,这话一出封蔺差点没一脚油门干到底。
正赶上红灯,他停车后便转头瞪视着她,咬牙道:“你说什么?”
“没到吗?那你问我能不能艳修干嘛?”
“……我好奇不行嘛。”
“好奇可以。”花灵乖乖点头,随即话锋又是一转:“那恩公要是哪日你的发情期到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上街去帮你搜罗一个完美的雌性。”
“……我谢谢你。”
“恩公客气了,知恩图报我是懂得的。
你看你收留我这么久,我怎么着也要表示一二。”
闻言,封蔺鬼使神差的来了句:“若真想报恩,那你何不以身相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