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羡秋向来聪明,见她心不在焉的就隐隐猜了几分,只是有些话他不好直言。
一来这事本就有些私密,二来她又极容易害羞。
是以思来想去,他便用手机搜了相关的资料拿给她看。
容清曼是越看越惊讶,注意力都被手机吸引了去,连叶羡秋什么时候往她被子上和脚底下搁了个热水袋都没注意。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他正帮她盛红豆汤呢。
一碗红豆汤下肚,感觉整个身子都暖了。
她后来迷迷糊糊的窝在被窝里,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夜里十点多。
她原本以为叶羡秋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没想到客厅居然亮着灯,他坐在沙发上看书,白衬衫的袖口挽到了手肘处,神情很专注。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过去,额前有稀碎的发,眸中有光。
他放下书,抬脚朝她走来:“醒了,觉得好点了吗?”
“嗯。”
“饿不饿?要吃什么东西吗?”
容清曼轻轻摇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羡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仔细留意了一下她的脸色,然后才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好,那你有事随时联系我。”
“晚安。”
送走了叶羡秋,容清曼去洗手间,这才发现她之前放在盆里的衣服已经被人洗干净挂出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秀脸不禁一红。
阿羡他……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人了。
后来和叶羡秋在一起之后容清曼才知道,她对叶羡秋能对她好到什么程度简直一无所知。
那时她的经期再突然造访弄脏了衣服,他都是把卫生用品给她垫好了连同新的贴身衣物一起拿给她。
事后洗洗涮涮,她就只有看着的份儿。
*
第二天,两个人照常搬家。
其实说是搬家,要做的就是把衣服拿到叶羡秋的公寓挂好、把他买给她的那些护肤品摆好,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进门的时候,叶羡秋给容清曼拿了一双新的拖鞋。
她看到旁边另外摆着几双女士拖鞋,他解释说:“这里距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所以有时加班太累我会来这边住,家里人偶尔会过来看我。”
容清曼轻轻点头,不懂自己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他怎么就解释了这么多。
叶羡秋带她在屋子里转了转。
他住的这套公寓面积不大,一室一厅一书房,干净整洁但生活气息很浓。
容清曼看到他书房里放着一张古琴,便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令堂的琴吗?”
她记得他说过,他母亲是在古琴方面造诣很高。
不料叶羡秋却轻轻摇头:“这是我的。”
“你也会弹琴?!”
“怎么?看不起来不像吗?”
“不是!”容清曼忙解释:“只是从未听说提起过。”
“小的时候跟我母亲学过,大了之后没有从事相关的专业,当做爱好而已。”叶羡秋说着,取过那张琴来给她看。
难得在这个现代化的都市看到这种“老物件”,容清曼不禁一看再看。
叶羡秋体贴的问:“要弹吗?”
容清曼微微摇头:“改天吧。”
弹琴要讲心境,她不是内心那么强大的人,情绪很容易波动,而她这会儿的心情不大适合抚琴,会让听的人感伤。
不过,她倒是反问了叶羡秋一句:“你要弹吗?”
“你要听吗?”
容清曼坦诚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礼貌道:“作为看客自然是想的,但也要看主人家的心情。”
叶羡秋温声笑道:“荣幸之至。”
后来容清曼才知道,叶羡秋从不给家人以外的女子弹琴,这也是他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从事和他母亲同样职业的原因。
他说,他弹的是琴,表的是情。
所以不能让人乱听。
可惜这会儿容清曼还不知道个中缘由。
因为这张琴,她对叶羡秋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儿。
她因为身子不好,倒不像旁的大家闺秀那样能歌善舞,但乐器她倒是没少接触。
她原是随口一说,不想叶羡秋听过后却通通记在了心上。
许久之后的某一日,是她生辰,叶羡秋送了一张瑟给她。
他记得她说过她会弹。
他送乐器给她,她回赠他一曲才合礼数。
结果弹奏到一半的时候,叶羡秋忽然弹了琴来和。
容清曼当即就红了脸。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琴瑟和鸣”这四个字,然后当晚他们就“琴瑟和鸣”了,之后毫无意外的,小叶先生又被自己的小妻子躲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