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金箍棒落下，灵霄宝殿的牌匾碎成了粉末。
玉帝气的浑身发抖，佛祖怒的失了慈心。
青华大帝，紫薇大帝，长生大帝等大神通者没一个来帮忙，反而把麾下将领尽数调走。
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事情闹得太大，掺和进去很可能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天庭并非是玉帝一言堂，制度更像是商周时期的分封制。
玉帝是诸侯国共主，四御是比较大的诸侯国的国主。
愿意听你的一句话我就来，不愿意听你的王宫被砸了我也不出一兵一卒。
别说四御帝君，二郎神也可以听调不听宣。
四御明哲保身，没有趁乱取利，玉帝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玉帝犯了不少糟心事，威严已经大不如前，若是真个改天换地，很可能真的就“玉帝轮流做”了。
眼见孙悟空一棒打碎灵霄宝殿牌匾，如来佛祖怒道：“泼猴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你犯了永世不得翻身的罪过！”
孙悟空狂笑道：“我已跳出你的掌心，灵霄宝殿和大雷音寺你都输给我了，我砸我自家的宫殿，与你何干！”
如来语塞，但无论如何，这赌约决不能作数。
佛眼一瞪，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金光璀璨的巨掌从天而落，轰向孙悟空顶门。
孙悟空的万丈法身换算成现代的尺寸，足足33333.33米，相当于3.8座珠穆朗玛峰，一百多座埃菲尔铁塔。
但在这金光巨掌之下，却显得非常渺小。
这一掌的威力远远不是如来神掌可以比对的。
不管是法器如来神掌还是佛兵如来神掌，都只是如来佛祖的分身传出去的武道，只有这一掌的一丝影子。
轰下去的不是一掌，而是一整个世界。
掌中佛国！
感受到这一掌的威能，太上老君看向八卦炉，道：“如来生气了，这一掌，猴子怕是承受不住。”
狄光磊笑道：“世界之内和世界之外没什么区别，孙悟空能跳出掌中佛国，便能对付这一掌。”
孙悟空的心神前所未有的平静，脑海中不住的回忆狄光磊的战斗经验。
“面对一方世界的时候，世界之内和世界之外没什么区别。”
“没有任何一方世界是绝对完美的，只要能找到破绽，万事万物，无不可崩碎。”
“世界，从内突破是碎虚，从外突破是——湮灭！”
火眼金睛死死盯住佛掌，全身气力汇聚在双臂之上，佛掌轰下时，金箍棒奋力迎上。
破碎虚空，湮灭打击！
“轰！”
战天斗地的盖世豪情和恢弘无量的金黄佛光轰然对撞，爆发的气浪吹飞不知多少神兵神将。
就连玉帝身边随侍的卷帘大将，掌管天河水军的天蓬元帅，也被气浪轰的头晕目眩，心魔丛生，非转世投胎不可。
事实上，不只是那些寻常仙神，就连如来佛祖都受到了影响。
成佛需无私无欲，昔年佛祖成道之时，曾把自己的七情六欲从体内排出，化为一个名为“无法无天”的大妖。
无法无天本处在封印之中，永无脱身的机会。
如来佛祖心有怒火，被他感受到了，借机吸取佛祖的力量，破开封印，悄无声息的离去。
除此之外，佛祖讲道之时拈花一笑的那朵金婆罗花，也化形而出，盗了一面能知前后事的魔镜，下凡历劫去了。
这些事情狄光磊并不知晓，但不妨碍狄光磊看戏。
“你是怎么瞒过如来的漏尽通的？”
“隐藏一滴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水放入大海，但这还不够，更好的办法是……”
狄光磊用真元在六丁神火中隔绝出一片空间，吐出一滴水。
左手指尖放电，把水滴电解成氢气和氧气，右手烈火熊熊，燃烧氢气，重新变为水滴。
“更好的办法是，先把这滴水用特殊的方式分解，然后再组合起来。
我传给孙悟空的不是破解之法，而是我的战斗经验，一切都要靠他在战斗过程中随机应变，自行发挥。
他用的招式都是临时想出来的，以前从未出现过，不管是宿命通还是漏尽通，都没有任何效果。”
太上老君道：“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荡魔天尊，果然厉害，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狄光磊道：“我只想看看佛祖的佛心，是不是真的一尘不染。”
太上老君闻言摆了摆手，笑道：“我只是一具化身，争强斗狠不如你，但若论见识，你比我差得远了，错错错，大错特错。”
狄光磊道：“请祖师解惑。”
“佛门有过去、现在、未来三尊佛祖，另有药师琉璃光王佛、清净喜佛、毗卢尸佛、宝幢王佛等尊位，但无论哪一尊，都是由上古佛教化而来。”
“弟子听说过，文殊菩萨和观音菩萨，都有‘七佛之师’之称。”（注）
“非也非也，上古佛共有一十七位，每一位都修为高深，天地同寿，至今却只余下一位，便是燃灯古佛，你可知为何？”
“弟子不知。”
“因为燃灯是如来佛祖的师父，也是他的护道者，佛门讲求99归一，如来成道需要经历八十一重大劫，你可知现在经历了多少？”
“不知。”
“八十重。”
狄光磊惊道：“佛祖还没有功成圆满！”
太上老君笑道：“当然没有，如来若是功成圆满，最后一尊古佛就该没了。”
狄光磊道：“弟子明白了，如来佛祖既然还未完全成为现在佛，内心必然是不圆满的，换而言之，他的佛心本就有挂碍。”
“佛有佛劫，道有道劫，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举，不止如来要历劫，你和孙悟空都要历劫，好好看看吧，对你有好处。”
狄光磊闻言凝神静气，静静观看。
灵霄殿外，孙悟空和如来佛祖斗到了白热化。
如来佛祖出手之时金光四射，恢弘的佛光弥漫千里，随手一击便能让天宫为之动摇。
孙悟空则是把暴力美学发挥到了极限，暴怒的心猿所向披靡。
从今往后千年万年甚至是十万年百万年，世人也不会忘记这个敢于向苍穹挥棒的盖世英雄。
掌中佛国一次又一次的崩碎，一次又一次的复原。
佛法无边，如来的法力无穷无尽，孙悟空的体力却并非无穷。
不知过了多久，孙悟空出招变慢，如来抓住机会，切下了自己的右掌。
这是一门佛门无上神通，名叫“割肉喂鹰”。
顾名思义，是从割肉喂鹰的故事演化而来，西游原著狮驼岭一难，佛祖便是用这一招锁了大鹏金翅鸟的妖筋，降服了它。
右掌切下之后，掌心化为无量金光把孙悟空推出天庭，五指化为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唤名“五行山”，把孙悟空镇压。
孙悟空被压五行山下，犹自挣扎，如来佛祖左手在山上写了“唵、嘛、呢、叭、咪、吽”，把五行山融为一体。
“唵、嘛、呢、叭、咪、吽”就是六字大明咒，又称六字大明陀罗尼、六字箴言、六字真言、嘛呢咒，本质是——观世音菩萨心咒！
对，这个佛祖镇压孙悟空，济公常用来降妖的咒语，实际上“专利”在观音菩萨那里。
原本这六字大明咒可以彻底镇压孙悟空，让孙悟空动弹不得。
但不巧的是，狄光磊也会六字大明咒。
狄光磊会，孙悟空自然也会。
最关键的是，说佛说不过如来佛祖，打架打不过如来佛祖，若论对于阴阳五行的理解，狄光磊绝不弱于如来佛祖半分。
被镇压在五行山下后，感受着五行相生的压力，孙悟空拔出9根猴毛，化出9个化身，十个孙悟空分别催动一种五行之力，和五行山硬抗。
五猴阳五行：甲木、丙火、戊土、庚金、壬水；
五猴阴五行：乙木、丁火、己土、辛金、癸水。
十种五行之力相生相克，如同磨盘一般，不断地消磨如来佛祖的佛力。
五行山是如来佛祖右掌所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压力，如来佛祖对于狄光磊越发愤怒。
没有狄光磊瞎几把给孙悟空开挂，哪有这么多的破事。
太上老君也看明白了，“看佛祖的佛心是不是真的一尘不染”只是托词，狄光磊最想看的是如来佛祖的神通究竟有多强。
看起来是孙悟空在与如来佛祖交手，实际上交手的是狄光磊。
如来佛祖叹了口气，拿出八宝如意紫金钵，倒扣在了五行山上。
八宝如意紫金钵是如来佛祖成道之前手持的钵盂，是祂最厉害的法宝之一，能吸化万物，返本归元。
强如六耳猕猴，在这钵盂之下，也现出了本像。
八宝如意紫金钵释放出淡淡的佛光，和六字大明咒融合在一起，六字大明咒缓缓消散，变为“嗡、牟、尼、牟、尼、嘛、哈、牟、尼、耶、梭、哈”。
这十二个字是“释迦牟尼佛本尊心咒”，是如来佛祖初次悟道时所创，是他最本源的力量。
佛光笼罩之下，孙悟空终于停止了折腾。
众所周知，孙悟空金刚不坏，不怕雷霆闪电，唯独怕“控制技能”，如来佛祖这一连串的手段，他一时之间还真就没有解法。
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孙悟空并非是露出头颅手臂的状态，而是整个猴被封印在山中，如同监牢一般，山顶上有一道缝隙，算是监牢的“天窗”。
八宝如意紫金钵化作一朵莲花，遮挡住洞口的同时，释放佛光，洗涤孙悟空身上的戾气。
偶尔落下莲子莲蓬，为孙悟空充饥解渴。
若是细细看来，倒是颇有几分《西游降魔篇》的味道。
比起原著中“渴饮溶铜捱岁月，饥餐铁弹度时光”强了不知几千几百倍。
孙悟空被降服，天庭众神举办了一场“安天大会”。
这也看出玉帝王母多会演，原本被吃光的蟠桃，被偷完的御酒，立刻就送上了“备份”。
除了蟠桃御酒之外，赤脚大仙、寿星等也带来了大量仙果。
赤脚大仙献交梨二颗，火枣数枚，寿星献紫芝、瑶草，碧藕、金丹，每一样都是能延年益寿的宝物。
还是那句话，背靠大树好乘凉。
下界妖怪做梦都想要的长生不老，天庭神仙开场宴会就能得到。
灵山开宴会也一样——素味仙花人罕见，香茶异食得长生。
天庭和灵山下凡的妖怪，真没几个在乎唐僧肉的，顶多也就是想换换口味。
狄光磊面皮很厚，但毕竟还是要脸的，没有去参加什么安天大会，只在太上老君这里顺了两葫芦丹，又顺了一根裤腰带绑葫芦，便回了武当山。
孙悟空被镇压在五行山下，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首先，天庭很多神仙都因此生出了心魔，需要下凡历练。
最先下凡的是二十八星宿，当时正好是王莽篡位，二十八星宿转世为云台二十八将，辅佐刘秀成就大业。
随后天蓬元帅醉酒戏嫦娥，被罚下界，错投了猪胎，成为一个名为“朱逢春”的富家少爷的宠物猪。
再往后，卷帘大将失手打落琉璃盏，被罚下凡间，每七日飞剑穿胸百次。
就连太白金星都下凡历劫去了，新任的太白金星虽然也是须发皆白，但怎么看怎么像是个逗比，全无半点成熟稳重。
天庭生出祸事，大雷音寺也多了不少灾劫。
跟随如来上天庭的阿傩、迦叶二尊者全部都生出心魔，需要下凡历练。
西牛贺洲无历练之所，其余三州佛法流传甚少，想要转世，还需要再忍几百年。
其余诸如无法无天、拈花之事，也算是不小的灾劫，交予哪位弟子，还需要好好想想。
……
“喵~~”
空旷的树林中，传出一声声猫叫，声音骚的比狐狸更甚。
这声音来自于一只9尾猫妖，被马灵耀降服，交给太上老君炼化。l
没想到太白金星误打误撞，把她放了出来，猫妖逃走之时，偷吃了一颗金丹。
太白金星担心受到惩罚，私自下凡降服猫妖。
在此过程中，太白金星遇到一个名叫朱逢春的人，利用朱逢春的宠物猪做诱饵，终于引出了猫妖。
只不过后面的事情，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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