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府原来玉守备手下的幕僚们,树倒猢狲散,随着她的倒台四散而去。此刻,新来的幕僚,多是她武坊的管事们。自己人,用起来顺手。
那些衙役,地牢看守,及京城守卫军将领等,她没心思换,她是临时被点上阵,迟早是要飞入江湖的。
她手下的幕僚拿过来箭,双手呈上:
“守备大人,在下已经试过了,箭羽、书信上均是安全的。”
颜飞燕接到手里,展开了书信,上面没有抬头、落款,只写着下面一行字:
罗刹女的仇人在臻道郡巧夺天工木艺坊,女的叫四娘,男的叫青山,是曾经跟人私奔的罗刹女夫郎。
“去查一下这个箭羽,有没有什么标记,能否查处出处?”
“回守备大人,这个箭羽制作普通,没有各坊标记,很难查清是出自谁人之手。”
颜飞燕挑眉,有趣了,掩藏形迹,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把信揣在了怀里,问身边的幕僚:
“我们曾经张贴过悬赏通报,提供线索的人,都打赏了吗?”
“回大人,前来提供罗刹女信息的人,我们都给打赏过了。”
颜飞燕拿着箭羽在手里把玩,眼下这人是不冲着赏银而来,那就是冲着人来的,是罗刹女,还是鸣竹?
“你们把这几天知情人士提供的线索给我整理一下,我细细分析一下!”
“大人,已经整理好了。”
“提供的这些线索,你们都经过证实吗?”
“大人,罗刹女经常去的青楼,我们有过查证,她在那里包了一个夫郎,重出江湖之后,就一直在这里。
除此之外,罗刹女经常光顾的就是赌坊了,赌坊的坊主、小二,我们都调查过,她是每日一小赌,三日一大赌。”
“除过青楼、赌坊,她常去的地方呢?有没有和别人有过特殊的碰头、约面?”
“大人,这个倒没有人提供过。她好像就是两点一线,再就是趁机给酒楼找个麻烦。我们正准备查她的仇人是谁?在哪里?这不,今天就有人送来了。您说,这是巧合吗?”
颜飞燕用手转动着箭羽,说:
“这个世上的巧合太少,多的都是预谋。”
“大人,知道了罗刹女的仇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这十家铺子的掌柜,是不是真的将铺子输给了罗刹女?你们要好好调查一番。如果不是,那就是右丞相金蝉脱壳计,她是想要急着洗刷自己的黑手了。”
她的幕僚问:
“要是真的输掉的呢?”
颜飞燕思考问题的时候,最爱眼睛迷成一条线,好似能拨开迷雾见真相。
“若是真输掉的,那幕后黑手另有其人。罗刹女和鸣竹没有恩怨、纠纷,此人请了罗刹女来,就看上了她的夺魂银针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又最能伪造一个毒发身亡的现场。”
“那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幕后黑手呢?这个幕后黑手能允诺罗刹女什么呢?”
颜飞燕听了手下幕僚的发问,她手里把玩着箭羽,也自言自语道:
“是啊,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呢?这个人又给罗刹女许诺了什么条件?”
那位幕僚看着箭羽,想到了那封信,她问:
“那位匿名报信人,所要呈上的内容是不是与幕后黑手和罗刹女的交易有关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呀,颜飞燕拍了一下桌子,惊醒了过来,她说道: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她要交易的有可能就是帮罗刹女找到自己的仇人——那对狗男女,并要了他们的性命。”
“大人,虽如此推断。这不,罗刹女不是死翘翘了吗?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那么幕后黑手不就可以失信于她了吗?”
颜飞燕说到:
“不管是什么,你马上带着一些人去这封信上交代的这个地方,找到这两个人,严密监视保护起来。
看有谁接近于他们,并保护他们的安全,如果有人要朝他们下手,就来一个当场抓获。
带上我们坊武艺最高强的十大高手去!
对了,去这个地方就只有你和那十个人知道,其他的人不要告诉你们的行踪。
还有,若是遇到危险或者高手,你就用我们独有的求救方法,我会让当地的侠客帮助你们。”
就在她的手下幕僚领命而去的时候,颜飞燕又叫住了她,给她施加了压力:
“你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要是把幕后黑手都抓住了,我们就能全身而退。
这个破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下去了。谁爱当这里的守备府主事官谁去当,我还有大事要干呢。”
“是,盟主。”
领命而去的幕僚腹诽道:什么大事要干啊?能大过鸣竹那个男人吗?自从你接了玉守备那个镖以后,你的眼睛里早已装满了他,还有什么比他更大的事儿呢!以为我们都眼瞎啊!
终于是捱到了晚上,几人在酒楼的约会时间。只见一只“燕子”,飞出了守备府,然后几个起飞、跳跃之后,她落在了谪仙酒楼的屋顶上,
她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江湖盟主,在鸣竹面前总是尽显小女孩情态。会动不动双颊绯红,动不动语音颤抖,那种害怕不被他喜欢的粗放,让自己有手足无措的拘束。
尤其是两个人单独在一处的时候,她都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自己就是莫名的紧张失措。
今天,她笃定又是来的最早的一个,因为她最盼望着见到鸣竹。而此刻,别人还没有到。她只能躲在屋顶上,偷偷的看他而不敢跨进大楼一步,她要和大家一起,走进他的视线。
那只大燕子来了!这样的轻功,只有她才能做到,也只有他才能听出来。
屋子里的颜芸,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
鸣竹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只有颜芸一个,他提起茶壶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他们还没有来吗?”
“好像来了一个。”
“这是什么话?来了就来了,怎么还是好像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