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跟过来的?”沈晴砚犹豫半晌,还是有些扭捏地问。
“不放心你们,所以跟来了,若不是因为我恰巧来了这里,恐怕你现在连命都没有了。”贺祈年面色凝重,他得知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觉得有些惊讶,他真的没想过沈晴砚竟然还能有如此勇气。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又该怎么办?
这样想着,贺祈年不由自主伸出手,将她紧紧抱着。
“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我真的能出什么事情吗?”沈晴砚虽然嘴上说着硬话,但心中不可谓不甜蜜。
贺祈年知道她是口是心非,只是低下头看着她笑。
二人格外温馨甜蜜,匆忙赶来的夜王看他们这副不知愁苦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三叔,得亏我赶来了,不然只怕今天晴砚会出大事,我倒是想要看看那时你该如何和我交代。”贺祈年摆出一副不悦的样子。
夜王满脸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却冷冷说:“我倒是羡慕你们,现在还有在这儿花前月下的闲情雅致。”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贺祈年看他神色严肃,觉得有些好奇。
夜王有些没好气地将自己刚刚收到的一封密报甩到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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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祈年仔细查看,夜王脸上掠过一抹黯然。
“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贺祈年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他们早就料到赵安已经对他们起了杀心,但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派出一队大军来镇压他们。
“看来他这次是真的想要杀了我们。”沈晴砚低声说。
“就算综合我们两方手中的兵力,我们也绝对不是这一支大军的对手。”夜王摇摇头,他本来以为皇上只是暂时在奸人的蛊惑下,派出了一小批军队,他光凭借手中的力量,还能够与他们相互抗衡,可现在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没主意了。
“那你打算……”贺祈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无官一身轻,就算真的要起兵谋反,他也没在怕的,但是夜王需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是没办法跟他们对抗的。”夜王再次重复说。
“你难道不打算和他相互对抗吗?他现在都已经准备杀了你了,难道你还打算把脖子伸出去,让他来砍一刀吗?”贺祈年有些看不下去了,为什么夜王到现在还是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我觉得皇上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杀我,这其中必定有误会,更何况我们在这儿待了还没有多久,为什么他突然又派出了一队人来正式镇压我们?”夜王连连摇头,他好歹也陪着先王打下了江山,忠诚之心,其心可见,就算这些天来,他一直远在边疆位,曾在京城细心辅佐,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赵安没必要不顾他们往日的情面想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杀了他。
“这话倒是有理。”沈晴砚也跟着点头,虽然赵安的确是个笑面虎,但他也不至于那样糊涂。
“我们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任何退路了。”贺祈年摇头苦笑,“他都已经下了要杀我们的决心,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他也会杀之而后快的。更何况我们手中的兵力不足也与他们相互对抗,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了,我们只怕是……”
话未曾说完,夜王已经打断了他:“谁说我们不可以的,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你打算如何?”贺祈年皱起眉头。
“我既要让他暂时放下对我们的杀心,又要向他证明我们的忠诚,并没有要与他争夺天下的意思,那么……”唇边勾起抹有些凄凉的笑意,夜王觉得这件事情荒唐极了,原本他以为只要自己不问世事,就能够与周围的一切脱离关系。
但现在贺祈年为了能够挽回自己的实力,不得不打着他的名号来进行谋反,他牵扯到了朝廷纷争中,对此还真是无可奈何。
原来想要脱离这一切,竟然这样困难!
夜王在抬起头时,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我打算进行假死。”
“只要我死了,皇上就会打消对我们的疑虑,但我必定是含冤而死,这样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你直接带着我的遗体去和皇上喊冤,我不信他不会松口。”
这边的陆荣却是一脸心事重重,他实在是不甘心,为什么他已经抓住了沈晴砚,却还是让对方溜之大吉了呢。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属下打算暗杀他们。”陆荣纠结半晌,还是开口说。
“这件事情已经和我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如今皇上已经打算下手整顿,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但是你又何必惹得自己一身腥臊。”赵元徽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这陆荣可是个实打实的蠢货!
陆荣听到他这么说,虽然嘴上应了一声,但依旧在心中暗自做了打算。
他就不信没办法凭借一己之力为自己报仇雪恨。
当天夜里,陆荣就派了一队人,在夜王居住的地方附近埋下了炸药,这件事情也早就被他们知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看沈晴砚似乎有些忧郁,贺祈年低声安慰说。
“万一皇上不愿意相信我们呢?”沈晴砚有点不确定了。
“问如何总该要试一试,但我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会如此之快,看来这陆荣还真是要为我们做这一件嫁衣了。”夜王表情十分轻松,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对方给他们下了个套,他们若是不跳进去,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不远处腾地冒出火光,众人惊呼,有人甚至如同疯了一般想要冲出去把夜王给救出来。
这件事情其实是他们秘密进行的,只有他们内部人员知道,在外面看守的士兵对此一无所知。
陆荣听到里面传来哀嚎,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没几天,夜王已死的消息就已经在整个京城中传开了。
贺祈年按照原定计划,迅速写了一封书信交给赵安,表示夜王已死,他们愿意投降和谈。
赵安自然是松了口气,但几家欢喜几家愁,赵元徽怒不可遏,立刻把陆荣叫到了自己房里:“我不是和你说过了,让你不要轻易动手吗?如今我在下的这一盘大棋,全被你一个人毁了!”
陆荣也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他依旧不愿认错:“属下何错之有?如今属下这么做,算得上是为大人您报仇雪恨,再说了,夜王本就是贺祈年那边的人,他死了,对于我们而言不是更有利吗?”
赵元徽只当做他是个蠢货,不愿意多说,也懒得计较这些事情,匆忙披衣前往宫中,打算好好劝说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