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应是物是人非。
可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电光火石瞬间在空气中炸裂开来,丝丝绵绵情意在交织在一起。
那一声“阿智哥”拉扯着何阿智的神智,让他朝着马车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变得颤抖谨慎却又带着几分的急切,那看向马车帘子下妇人的眼神也变得炙热起来。
“清,清灵,我,我……”
明明想要守护一生的人就在眼前,可是,这一刻,那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扬刀杀敌面不改色的冷面阎王嘴唇却变得哆哆嗦嗦,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阿智哥,外面风大,要不进来说?”
侧了个身,左清灵对着那何阿智做出了邀请进马车内的动作。
“小姐,这于理不合。”
那茯苓并不知晓何阿智对左清灵的深情一片,只是单纯地觉得一个外男进了自家小姐的马车,这真要是传了出去,于理不合。
“哦,也是哦。”
听见丫鬟的话,左清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随着她点头,那正准备抬腿爬上来的何阿智动作愣在了半空中。
可下一瞬,娇人的话又让何阿智激动了起来:“阿智哥,你要是进了人家的马车,可就坏了人家的名声,那以后,人家可只有赖着你了……”
“好,好,好……”
听到左清灵完整的话,那何阿智乐得不行,口中连连说了三个好,人却是早就已经进到了马车内,满脸都写着求之不得。
一旁的茯苓感受着马车内浓郁的情谊,心中疑惑不已:什么时候,自家小姐和何将军这般相识相熟了?
可是,那二人中却没一人给她解释一二,满心满眼都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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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孙子怎么会杀人?我堂堂陈秀才的孙子怎么会杀人?”
左家府宅隔壁的院子吵闹了几日,皆因为那院子的下一任买家催促着陈家快快搬出,那陈家各种推搪,今儿个早上又是一番推搡的时候,一群官兵过来团团把那院子围了起来,说是那典俊供出陈沛文杀了人,现在要捉拿陈沛文归案。
当下,那老古董陈秀才追着跑到了门口,嘴里大声地呼喊着:“我们陈家圣洁高傲,一身傲骨,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肯定是那典俊污蔑的,想要找个垫背的。”
可是,陈秀才的话刚一出口,那官兵都还没回答,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就奚落道:“圣洁高傲,一身傲骨?哈哈,能被典俊那贼人压着的男人,会有傲骨?我怕是那骨头软得不能再软了吧。”
“哈哈……”
此话一出,引起周围哄笑一片。
人群中央,那被官兵押着的陈沛文燥得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地辩解着自己没有做出杀人的事情,都是那典俊做的,自己是清白的。
可是,不管他怎样呼喊,终究还是被官兵押到了府衙。
得知这一消息,那左清灵也风风火火地跟在看戏人的后面,朝着那府衙赶了过去。
“陈沛文,你可知罪?”
公堂上,那新一任的知府大人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沛文,厉声喝道。
“启禀大人,小生从未做过杀人之事,这一切全都是典俊诬陷于我。”
跪在地上,陈沛文心里满是不甘,看向一旁典俊的眼神里净是恨意。
可是,后者对于陈沛文通红的眼神毫不为意,甚至,露出了变态般的笑容,冲着陈沛文挤了挤眼,方才对着堂上的知府大人说道:“大人容禀,四月初六,鸣儿胡同小院里死的那个秦家闺女,就是死在我和陈沛文之手。大人大可以去问秦家,当时那闺女死的时候,应该是满身鞭痕,这皆是我和陈沛文所为。”
“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那陈沛文听到典俊的话,整个人哆嗦成一团,后又疯狂地朝着典俊扑过去厮打,还是两名官兵上前,这才将二人分开。
看着这般疯狂的陈沛文,典俊的眼神里露出了浓浓的爱意,一脸愧疚地说道:“阿文,我也想替你瞒过去,一个人承担了这所有的罪责,可是,大人圣明,早晚会查出真相,与其负隅顽抗,倒不如坦诚一点,也慰了那秦家闺女在天之灵。”
“阿文,我们已经错了太多了,这是我们唯一可以赎罪的机会啊……”
陈沛文的疯狂反抗和典俊的认真悔过形成了对比,在场观看的,包括那上座的新一任知府大人心中都认定了这陈沛文定是参与了秦家闺女的死亡事件。
于是,在陈秀才祖宗蒙羞的叹息声中,那陈沛文被收押了。
一生清高孤傲觉得自己满腹经纶怀才不遇的陈秀才本以为这是他人生中最耻辱的时刻,可是,等到他回到陈家院子的时候,看着陈老夫人躺在院子大门旁边的地上,旁边的陈妙彤捂着脸痛哭,一旁一直对陈家不离不弃的婆子手里拎着三个破包袱,心中瞬间就意识到什么才叫做耻辱——拖家带口无家可归,那才叫做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
至于他的好大儿陈易明,此时,则是眼巴巴地守在左家宅院的大门口,寄希望于可以哄回前妻,继续过之前那种不劳而获无忧无虑的生活。
“左清灵,你个荡妇,你到底要不要脸的?光天化日之下,和别的男人同乘一辆马车,这是把我的颜面往哪里搁?”
然而,随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左家大门口,一身哥绛紫色衣衫的男子从中跳了下来,紧接着,那被陈易明盼了良久的左清灵从中探出了头,这陈易明心中就是一阵急躁而又火辣辣的耻辱,就好似,有谁当街给了自己一耳光,急忙冲过去,对着那左清灵就骂了起来。
可惜,他的话音刚落,那先下马车的何阿智就一脚把陈易明踢出老远,满脸都是厌恶地瞪着对方。
被这样的眼神瞪着,那陈易明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缩着脖子,一脸害怕的模样。
马车帘下的左清灵瞧见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对着那陈易明道:“你算什么个东西,有什么资格管我?”
“再说了,你陈易明还有脸面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