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杰几人回了京都,便马不停蹄的布置起了防备,太后一旦薨逝,肖麟举兵造反是铁板钉钉的事。
恰好几人在连云山有了新的发现,肖文杰调兵遣将,派运城附近的都尉领着兵进山去了。
黎君昭被顾玄硬拉进肖文杰的书房里。
她一脸不情不愿的动作,使劲挣扎了半天,也没挣扎开,只好顺从的走了进去。
顾玄到了地方,见林大还傻愣着,便使了个眼色,林大看了看黎君昭,了然的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顾玄还多此一举地拉上了雕刻着虎头的扇门。
肖文杰依旧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文书,直到有些疲惫了,他放下手中书函,抬手揉了揉鼻梁。
黎君昭见他呆愣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压下心中欢喜的感觉,脸色板正地看着他。
肖文杰如风一般卷了过来,近到眼前,才极速停止步伐。
“昭儿,抱歉……”肖文杰结结巴巴的想要道歉,又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并不想那样说她,可是话到嘴边,只能说个抱歉。
“肖哥哥是真的觉得昭儿不自爱吗?所以你打心底就这样认为?”黎君昭抬眼,认真的看着肖文杰,小声问道。
“昭儿,我没那个意思,我打心底心悦你,从未看轻你,你莫要妄自菲薄,上次肖哥哥说错了话,肖哥哥像你道歉,你别记在心中可好?”肖文杰皱着眉头解释道。
“嗯,我知道。”黎君昭刚说完,肖文杰便拉过她,将她抱进怀中。
“自那日之后,我一直在后悔,为何要口无遮拦的拿话伤你,殊不知伤你便如在自己心中捅刀子一般疼痛。”他神情中满是悔恨,每说一句,便皱一下眉。
她见他还在忏悔,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哑声道,“我只怕肖哥哥会看轻昭儿,别的昭儿根本没有气你,就是心中难过,被自己心悦之人那样说,难过的想要死去,便一了百了,再不受这样的折磨,才好。”
“昭儿莫要自轻,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肖文杰拉开她,用手捂着她的嘴巴,“以后莫要说死这个字,若这个世间没有你,我留着还有何意义?”
她感动的泪花翻动,无声的点了点头。
两人整理好情绪,肖文杰又拉着她走进书案,“亦然已将近日的事说了,还要麻烦你帮着把他的终生大事办了,他从小便无父母,我虽比他大不了多少,却也是亲手带大的,犹如自己的儿女一般。”
“嗯,我知道,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就最近的事说了,“镜花谷后山那个洞,是以前寻龙脉的前辈挖的,近日我才知道,那个洞是连着晋国龙脉的,所以被前辈们用阵法封着。”
“原来如此!他们都说你娘亲还在世?为何没有来寻你们?难道不想你们吗?”黎君昭很早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何在世,又不与儿女相认。
“她早已不在了,只是世人不知道罢了,死前回了逍遥庄,我亲手葬的。”提起文秋,黎君昭明显感觉到肖文杰的情绪变得不对劲了,仿佛一瞬间陷入了一个怪圈,情绪低落,满脸纠结。
“肖哥哥,我们不说这些了,白日里让亦然找的门面做绣庄,不知他找到了没,我还没见到他。”她只随意的问起。
那知,肖文杰摇了摇头,“我名下就有绣庄,你不用再另找,我让亦然将绣庄的契约去改到你名下便是,你想如何做都可以。”
“这不好吧!我怎能要你的东西。”黎君昭脸色绯红的摆着手,说起来两人还未成亲,那里能要他的店铺,不是以后更会被他瞧不起?
“我的便是你的,你无需如此推拒。”肖文杰阻止了她还要继续劝说推拒地话。
“好吧,既如此,我便接了。”黎君昭叹了口气,缓缓道。
这一呆便是大半夜,两人久未相见,又因矛盾,生了嫌隙,此刻说开了,只想多久一会?
外面响起三更天的梆子声,黎君昭有些不舍的往门外走去,“肖哥哥,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休息为好,不可操劳过度。”
“今日事已了,我送你回去吧!”肖文杰放好书案上的书函,快步追上黎君昭。
出的康亲王府门,马车已在门外等着了,黎君昭弯腰怕了上去,肖文杰跟着也进了马车。
“镜花谷后面的洞,你准备如何办?”黎君昭偏头看着他,神色凝重。
“总要等太后薨逝后才能离开京都,若……”肖文杰还要再说,黎君昭转头蒙住了他的嘴唇。
两人身体紧挨再在一起,黎君昭靠近他,神色凝重地说道,“若让别人听到总是不好的,太后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
“无妨,能跟着我得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一般人没办法收买。”他微笑着拉下她的手,捏在手中,柔声细语道。
黎君昭被他如此这般作为逗得脸颊绯红,羞涩地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便是与墨竹成天壤之别,墨竹身旁最得力的几个属下皆轻易被人收买,得不到人心。
黎君昭对自己在这种时候想起墨竹的事,非常自责懊恼。
可是的确也是,墨竹不会收买人心,才会让他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马车里,气氛旖旎,肖文杰伸手将他揽进怀中,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之气。
马车晃悠着往镇国公府外走去。
黎君昭刚下了马车,亦然已守在门外等着了。
见到马车,他快步走上去,恭敬地轻声喊道,“庄主,小姐。”
“嗯,好好护着小姐地安危。”肖文杰揭开车帘,淡声吩咐道。
亦然更加恭敬,神色里满是仰慕,“是,庄主。”
“我先回去了,你早些回去歇息。”黎君昭挥手告别了肖文杰,看着他的马车慢慢远去,才转头往墙边走去。
“没开门吧?”黎君昭偏头小声问亦然。
“没,我是翻墙出来的。”亦然低头回道。
“我觉得你对着庄主是更加自然恭敬,不像对着我,总有些腼腆害羞。”黎君昭偏头打量他一小会。
“我在庄主身边长大的,对他自然更多的是孺慕之情,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
亦然这样说得时候,黎君昭突然想到自己对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的感觉,那种情不自禁的依赖感觉,那种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归途的感觉,不管自己走多远,总会想家。
“嗯,我懂,以后你与张小姐成亲后,有张小姐的地方,才是家。”
他被打趣的低下头,羞红了脸颊,只轻声嗫嚅道,“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