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京都穿城而过的河流两岸,已摆满了各种摊贩,关于中秋的物事一应俱全。
一出了京华大道,便能见到络绎不绝的人潮,川流不息的行走在两岸。
一大早,昨日救出的女子纷纷坐着马车回了家,而牵引观却发生了意外。
半夜时分,大理寺少卿追查失踪女子一案,途经牵引观,却发现观中埋藏着来路不明且数目奇多的兵器。
因事关重大,大理寺少卿连夜将牵引观众多道长道童全部抓捕归案,并上报当今圣上。
孝元帝一怒之下,下令封了牵引观,太后娘娘帮着求情,亦被孝元帝严词拒绝了。
几人回到京都,黎君昭便拉着我魏丹姐妹回了镇国公府。
“昨日忙乱了一夜,先休息一下,夜里出去玩。”黎君昭带着两人进了客房院子,这才小声嘱咐道。
“多谢黎姑娘,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了。”
“就别谢来谢去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黎君昭最怕别人这么客气,只觉得有事大家互相帮衬。
当日下午,肖文杰轻装简从来到镇国公府门口。
“老爷,门外来了一人,自称康亲王爷。”门房上来禀报时,黎铭兴愣了一瞬,这才回过神,赶紧站起身。
“啊,还不赶紧开中门,迎贵客。”说着话,黎铭兴已冲了出去。
直到一口气跑到门口,兽头大门正缓缓打开。
门外肖文杰身姿挺拔的站立中间,见到黎铭兴彬彬有礼点头微笑。
“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望王爷赎罪。”黎铭兴拱手行礼请罪道。
“国公爷无需多礼,今日本就是某突然造访,给您添麻烦了。”肖文杰上前扶着欲要行礼的黎铭兴。
两人客套了一阵,黎远才兴匆匆的来了门口,几人见了礼,这才不慌不忙的进了中门,肖文杰被请进了待客的明堂。
“王爷今日来,可是有何要事?”黎铭兴总觉得康亲王无事不登三宝殿。
“今日有些闲暇,顺道来看看黎远兄。”肖文杰看着黎远淡淡笑了笑。
黎远很想翻个白眼,明明想来看小妹,却拿我自己做伐,却也无奈。
“爹,我与王爷有些事,你别忙了,我们去后院谈。”黎远既知道他的事,只有尽量帮着挡了黎铭兴的客套,带着他溜出去。
“哦,那你们去吧。”
“嗯,待会宫里中秋夜宴,需进宫。”肖文杰并不喜欢回京都的原因,便是觉得麻烦。
各种客套,各种礼仪,各种宴会,人情往来,麻烦至极。
黎远转身吩咐小七,“你去昭华院,通知小姐,家中来了贵客,让她收拾一番。”
“是,少爷。”小七回了话,赶紧往昭华院传话去了。
黎君昭还躺在松软的拔步床上,翻来翻去,听说肖文杰来了,一个鹞子翻身,弹了起来。
又是穿衣,又是梳洗打扮,忙的不可开交。
“真是大快人心,庆王爷定要气死了。”镇国公府后花园,黎君昭听到消息后,拍手称快。
“这次让他失了一局,下次却要多加小心了。”肖文杰轻笑道。
“不,不止一局,还有土匪窝那事呢!”黎君昭摇了摇手,笑的得意。
“黎姑娘,今次还要多谢你的计策。”魏丹起身对着黎君昭抱拳道。
“魏姑娘过奖了。”黎君昭回礼道。
“你们怎知道今日那老道会抓君昭?”季昀一大早便绕过大门,走后院来了镇国公府,说完还看了看魏丹,俊脸一红。
“在果园中,冬至见雨欣主仆离开了,便跟着去了,虽不知几人说了什么,想来便是密谋不好的事,我也只是将计就计,见招拆招。”黎君昭笑着解释道。
“抱歉,之前她毒害与我,我靠在奶娘的颜面绕过她一次,这次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肖文杰看着黎君昭,歉意的说道,甚至还有些心有余悸。
还好,她发现了,若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庄主,你这个奶妹是个祸端,最好斩草除根,若不然逍遥庄怕是会因她而暴露。”黎君昭便将途中庆王爷两人的对话说了。
肖文杰听后,久久没开口,他叹了口气,紧皱的眉宇松了开来,“本想将她送回逍遥庄,现在看来终究是个祸根,留不得了。”
“看王爷这样,莫非还舍不得?”黎君昭嘟着嘴,生气的问道。
这是她近段时日第一次对自己这样说话,肖文杰还愣了愣,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其余几人,这才拉着黎君昭,“不管怎么说,奶娘也奶了我,若是这样对待她的亲女,总归不好,你说是不是。”
“哎,若不是她的存在威胁到逍遥庄,庄主怕是也舍不得对她痛下杀手吧!”
黎君昭真真气死了,雨欣害了他,害了自己他都不准备弄死,现在听说逍遥庄会因着她出事,才不情不愿的说要除了她,这么看来,自己的生家性命自是比不过逍遥庄,更比不过雨欣。
“这……也不是这么说的……”肖文杰口拙,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听她又喊自己庄主,他便心慌,总觉得若不哄好她,她又会自己一个人溜走。
若是旁的人,定要说的天花乱坠,将未婚妻哄的兴高采烈才罢休,而他说不出好听话,竟求助的看着其他几人。
“季兄,小妹不在家,你也不登门,今日我们要好好说到说到。”黎远拉着季昀,带着魏家姑娘,急匆匆的逃之夭夭了。
看着几人如此无情无义,肖文杰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黎君昭,“本想她害了你,我便将她毒哑弄残扔回逍遥庄,让她自生自灭,可如今自是不能留了,我并非将她看的多重,只是想给奶娘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好吧!”黎君昭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听的他如此说,也觉得如此便够了。
“哎!小丫头气性还挺大,本就不用在乎的人,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
在肖文杰眼中,那雨欣本就是无足轻重之人,说白了,就是一个下人而已,之前是看在奶娘的颜面,若不然早已治罪与她了。
“你现在才知我脾气不好?晚了。”她瞪了他一眼。
看着她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的俊俏模样,肖文杰失笑的摇着头,拉着她的手,“不晚,我就喜欢你这小性子。”
“庄主……”
“再叫庄主,看我饶不饶你。”肖文杰板着脸说道。
黎君昭吐了吐舌头,“肖哥哥,怎变的如此巧言令色了。”
“不哄好未来媳妇,我不就惨了!”
“谁是你媳妇了?还没成亲呢。”她满脸绯红的扭过头,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