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煦挂掉电话,抱歉地向对面的人说:“陈领导难得来一次,本该今天为您接风洗尘,看来只能改日,安澜小镇的事还得麻烦领导多费心。”
“安总客气,都是为香城经济发展做贡献嘛,来日方长,安总也要多到香城走走才是啊!”
“一定!一定!”
安煦一直把香城一把手陈安康送到华辉大厦停车场,目送他的座驾绝尘而去,才上了自己的车,又在车上打电话给分管财务的副总裁交代了几句,这才往许曦光发送的地址驶去。
“苏苏,还是你面子大!”许曦光发完位置,眉花眼笑地打趣。
夏紫苏还在想着,安煦怎么提前回来也不跟她说一声,又想着马上要见到他,又是期待又是紧张,心里像打翻了五彩斑斓的颜料瓶,哪有心思理他。
许曦光也不以为意,一路兴高采烈地去接黄琪。
下班高峰期,市内拥堵,等接了黄琪,一行三人赶到会所,安煦已在包间里要了一壶上好的冰岛,怡然自得地品茶,他穿着墨蓝色的高定西装,灰色窄领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衬得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格外英俊贵气。
夏紫苏视线与他相对,那暗含情愫的黑眸,让她心弦忽地颤动起来,不觉脸上飞红,眉眼微垂,犹豫着要不要坐到他旁边去。
“哎呀,待会要喝红酒,你现在先喝了茶,真是白糟蹋了好酒”,许曦光见安煦坐在茶案前,嚷了起来。
安煦不理他,朝夏紫苏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坐到身旁,随手取了三只杯子续上茶。
黄琪冷眼旁观,见两人之间的情状,心里便明白了几分,默默地跟着夏紫苏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捧了一盏茶细细品了一口。
许曦光自觉没趣,也懒得较真,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取了杯茶一口饮尽。
侍应生托着一支红酒走进来问:“许先生,这酒要不要先醒起来?”
许曦光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先存起来吧,今天不喝了!”
黄琪慧黠的双目从许曦光脸上扫过,又望望安煦和夏紫苏,她抿嘴笑笑,开玩笑道:“曦光,你是不是得罪安总啦?”
许曦光跳起来:“我得罪他?我为他做得还少吗?我把九穀堂的药品采购清单和供应商名录偷出来给安澜堂的事,被我家老爷子知道,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春节后必须回去上班,我为他可是赔上了我的自由,哎,也不全是为他,我也是为了苏苏。”
“喔,是为了苏苏啊!”
黄琪拖长声音说,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安煦,看他沉着脸,故意再添一把火。
许曦光犹自不觉,坐下来把茶杯凑到安煦面前,让他给续满茶,端起来喝了一口,才半开玩笑地说:“那是,苏苏可是我第一眼看见的妹子,安煦你可不能跟我抢啊,我亲都亲过了。”
“噗!”
夏紫苏被一口茶水呛到,忙站起来从桌上拿起纸巾擦拭。
“你亲她哪儿了?”安煦盯着许曦光,眼睛眯了起来,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凌厉。
许曦光被他盯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用手指了指额头。
“你第一眼看见的她?我看也未必!”
安煦冷冷地说完,站起来把夏紫苏揽进怀里,旁若无人地吻上她的唇。
他轻咬她的唇瓣,舌头轻触她的,吻得极是温柔,极是缠绵,夏紫苏开始还有些惊惶和抗拒,在他的引导下,渐渐有些忘我,整个人就像被电流击中一般,微麻的感觉从心脏向四肢蔓延,双脚几乎站立不稳,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他背上的衣服。
许曦光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黄琪不好意思看下去,趴到窗前看夜幕下的树影娑婆。
良久之后,安煦才放开夏紫苏,把她护在身后,他唇上还带着润泽的水光,幽黯的双眼直视着许曦光,平日清亮磁性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暗哑:“什么叫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你能弄得清楚吗?”
许曦光气得脸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语无伦次地说:“安煦,我告诉你,苏苏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妹子,我还想问你搞清楚了没有。”
安煦冷哼一声,反问:“我‘随便’过吗?”
许曦光很有挫败感地望了望安煦,又看了看与他十指紧扣的夏紫苏,他西装笔挺,宽肩窄腰,高大挺拔,英俊有型,她穿着一身运动服都可以显出蜂腰长腿,娉婷婉约,秀致恬美,两人看上去是那样的般配养眼。
她正仰望着他,爱慕之意从眼里溢出来弥漫到眉梢脸颊,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分明是恋人之间特有的气场。
许曦光渐渐有些明白,这两个人表面上一刚一柔,骨子里其实是同一种人,对认定的事情都是既狠又稳,执着坚持,不轻易放弃。
安煦对夏紫苏,从一开始就倾囊相助,到后来更是细致周全,一路扶持。
反观他自己,对万事随心,全凭一时之兴,就连对夏紫苏也是,除了喜欢再也谈不上别的,他突然就泄了气,他凭什么与安煦争啊?
“安煦,你狠!这地儿我没法呆了!”
他从沙发上一把抓起外套,转头问黄琪:“我要去隔壁打球,你去不去?”
“去,去,去”,黄琪忙不迭地点头,嬉笑着朝夏紫苏眨了眨眼睛,一溜烟地随许曦光去了。
“哎,你们……”夏紫苏一看就急,想追出去截住他们。
“别理他,一会肯定得回来”,安煦拉住她,淡定地叫侍应生进来,笃定地点了四人份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