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把消息删除的时候”,孔菁眼前一亮:“哎呀,难道老板并不介意他和夏小姐的八卦?”
“老板要是不愿意看到那些消息,你以为还能等到你来给他汇报?”陶然含有深意地说。
“是哈,嗳,完了,完了,这下华辉大厦的大堂地面都要被破碎的心铺满了!”孔菁喃喃地说。
她在心里哀叹:老板,你可是所有女神心目中的男神啊,难道真会为了追妹子送一条产业链出去不说,还要搭上“生米煮成熟饭”这种烂手段?
陶然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醒醒吧,你这公关部经理当的,啧啧!”
安澜堂国医馆正式开业那天,夏紫苏一大早就捧了一盆枝翠叶绿的万年青去,她在大门上挂出营业中的木牌,然后才走进去把盆栽放在办公桌上,摆弄好笔插,拿出安澜堂专用处方笺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准备迎接第一个患者上门。
这是她以夏医生这个身份示人的第一天,兴奋当中还有些紧张。
她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中间发生那么多横生节支的事把她弄的烦恼不堪,她的目标至始至终不过是,能够当一名铁杆子医生。
夏紫苏想着心事,却也没有忽略门口的响动,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她还以为是来了第一位患者,开心地起来去迎接,一看是西装套裙的陶然拎了两只手袋进来,不觉有些失望,脸上的笑容也僵硬起来。
陶然只当没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微笑着说:“紫苏,我把待会剪彩需要穿的衣服给你送来啦!”
夏紫苏不接她手上的袋子,正色说:“我不需要,陶然姐,安澜堂并没有置装费这一项对不对?你给我买那些衣服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陶然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她会突然别扭起来,愣了愣才说:“安总给我拨了专款用来打理夏小姐的私人事务,喔,对了,华辉对于才能特别出众的职员都会有特殊的照顾政策。”
她自己感觉这话还圆得不错。
“但是,要安总的特助亲自照顾,我还是头一份吧?”夏紫苏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这些天已弄清楚,陶然之前对她说的兼任安澜堂行政只不过是套话。
“紫苏,安总的本意是让你心无旁骛地工作,我们不较真了,好吗?”陶然把袋子放下,上前搂住她的肩头柔声劝解。
“陶然姐,你以后不要管我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做,我只想简简单单地做一名医生,不要听旁人说三道四。”夏紫苏说着,眼圈都红了。
“紫苏,这样吧,以后的事情我们再商量,现在你还是把衣服换上,穿着这身运动服去剪彩,也不大好,你说是不是?”陶然耐着性子劝慰。
“谁说穿运动服就不能剪彩了?待会我在上面套件白大褂就行,我是一名医生啊”,夏紫苏义正言辞地说。
“嗳,是这样的,此前关于安澜堂的话题炒作有点多,今天正式开业剪彩,可能会有媒体记者闻风而来,你也不愿意他们胡乱拍些照去乱说话,是不是?”陶然委婉地劝说。
“安总今天会来吗?”夏紫苏不放心地问。
“老板不会来剪彩,他到上海考察去了。”陶然抬手揉了揉眉心。
“唔,那好吧,我去换衣服,陶然姐先坐一会儿。”
夏紫苏松了一口气,她不愿意让陶然为难,把两只袋子提起来进了里间。
陶然做事情细致周全,每次送衣服来都是全套,不仅配好鞋子,连袜子都准备好了。夏紫苏口中置气,心里却很是感激陶然一直以来对她的提点和照拂,让初出茅庐的她不至于捉襟见肘。
安煦在上海陆家嘴的一栋大楼上与投行人士开会,筹划华辉集团上市事宜,茶歇时,他收到了陶然发来的安澜堂国医馆和国药馆开业剪彩的照片,现场人头攒动,场面十分壮观,他可以断定,观礼的人群绝大部分都是自发到现场,华辉并没有对外发出邀请,只是释放了安澜堂的开业日期信息。
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见了夏紫苏,她长发挽成丸子头,穿着白色的细呢料套裙,一双同色系的过膝长靴,很是干练清雅,气场也不弱,站在一群久经商海的高管中间居然还能压得住,他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给陶然发了个“OK”的手势。
“紫苏看起来很不开心,或者当初应该阻止八卦扩散的。”陶然很快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安煦按灭手机,走到巨幅落地窗前,俯瞰脚下黄浦江水静静流淌,良久以后,他重新刷开手机屏幕,回消息过去:“不置身于风暴和矛盾当中,如何能觉知内心真正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