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念瓷坊发生的一切,林也并不知晓,不过,经过这件事,倒是让林也知道了隐藏自己修士身份的重要性。
要是再大摇大摆地使用纳戒这些,自己肯定要被一大群人围住,甚至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暗算,虽然·林也并不怕这些事情,但低调一点总归是好的。
买够了玩具,接下来就是去给师父买吃的了。
林也取出纸条,上面陈列着的点心种类足足有十几种,而且最后面还加上了一个地址。
“麦香村?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去这买吗?”虽然不知道元鸢为什么要让自己去这儿买,但既然标好了地方,倒也省得林也到处去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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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村之所以得名麦香村,正是因为这里的麦子所制成的面质感柔软,而且颜色洁白,在方圆数百里都享有盛名。
村子里整齐地坐落着几十栋房屋,看起来不过百余户人家。村周围被大片的麦田包围,田里满是黄澄澄的麦子。看起来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顺着田间的小路走进村子里,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妇正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看起来在编麻绳。
林也走到老人跟前,“婆婆,请问这里是麦香村吗?”
老妪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林也几眼,低着头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计。
见老妪不搭理自己,林也倒也不生气,只是悄悄从纳戒中取出二两银子,恭敬地放到了老妪的手中。
见老妪不着痕迹地将银子收进自己的口袋里,林也不由得有些感慨,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加进人与人之间距离最快的东西果然还是钱。
老妪收下钱后,明显换了一副表情,一脸谄媚地问道:“回禀公子,俺们这里正是稻香村。”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林也继续问道:“您这儿有没有一位叫
芸娘的?”
听到“芸娘”这个名字,老妪神色明显一僵,“你你…你找芸娘作甚?”
虽然对老妪突然这副表情有些诧异,但林也还是客气地说道;“实不相瞒,贱内自幼喜欢糕点,在下此次外出,听闻稻香村有位叫芸娘的娘子,手艺十分了得。故想购买一些,让贱内尝尝鲜。”
只见那老妪伸出一根枯树根般的手指指向村里的一户人家,支支吾吾地说道:“那…芸娘家就在那,你去吧!”
林也瞥了一眼,扭头还要问什么,只见那老妪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东西,逃一般的回院子里去了。
老妪匆忙的样子让林也心中疑惑更甚,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买糕点的女子罢了,为什么这个老妪给人一种见了鬼的感觉。
带着心中的疑惑,林也来到老妪指着的这座房子。
想必麦香村其他人家,芸娘的这栋屋子可以说是比较寒碜了,一小栋四处漏风的茅草房,旁边是用木桩围成的一个连条虫都没有的鸡圈,再加上门口的这棵歪脖子老槐树,让林也不由得有些怀疑,住这种房子的人,真的是远近闻名的糕点师吗?
林也轻轻地敲了敲木门,问道:“您好,有人吗?”屋内并没有人回应,林也试着推了推门,却发现木门已经被封死了。透过木门的缝隙,还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麦香,其中还掺杂着一缕淡淡的……血腥味?
林也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股蛮力强行将门推开。
屋子里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铺着褥子的炕,摆着牌位的供台,还有一张布满灰尘的大案板,看起来这就是那位芸娘制作糕点的地方。
林也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地在供台上抹了一下,留下一条明显的白痕,看样子已经离开至少一周了。牌位上用朱墨写着“显考朴素张有二之神主”几个字,应该是芸娘的丈夫之类的角色。
不过令林也真正感到有些好奇的地方,是这张炕,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破棉被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但是却十分随意地揉成一团,堆在床脚。
如果这屋子的主人真的要出远门,甚至十几天不回来,会将弄得这么凌乱吗?而且……
林也伸手翻开床上的枕头,瞳孔骤然一缩,枕头下遮住的地方,是一大块凝结成痂的血迹,连枕头上也沾上了少许。想必这就是自己刚刚闻到的那一缕血腥味的来源。
林也冷笑一声:“难怪刚刚那个老妇一听我要找芸娘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就在林也自言自语地时候,窗外突然传进一声异响。
“谁?!”林也跑出屋外,此时太阳已经落山,透过淡淡的月光,林也能够不远处有个人影正在慌慌张张地逃跑着,不过似乎因为穿着长衫,所以跑得并不快。
林也一跃而起,瞬间便来到了那人身后,抬起脚,一脚踹在那人的屁股上。
那人向前踉跄了几步,一个没站稳,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林也走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直接将对方提起,翻了过来。这时,林也才看清这人的全貌,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书生,服装打扮和自己竟有几分神似。
只见那人挣扎了几下,便两脚一伸,怒视着林也,“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宰,悉听尊便!!”
这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倒把林也自己整不会了。林也一脸疑惑地打量了这人几眼,不确定地问道:
“傻子?”
卞斯年:“……士可杀,不可辱!”
林也似乎是没听到对方的慷慨陈词,伸出一只手,将对方拉起。
“你是谁?”
卞斯年冷哼一声,将脸撇向一边,并没有搭理林也的意思。
林也叹了口气,从纳戒中取出自己的刀,架在卞斯年脖子上。
“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刀还没放到卞斯年脖子上,就听“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自己面前。
“回浦卞斯年,少侠饶命。”
林也;“……”好家伙,你这投降得比法国还快呢!
“你刚刚不还说要杀要剐,全凭我意愿吗?”林也笑着问道。
“生命是自己的,肉体是父母的。身为读书人,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大义,伤害自己的父母。”如果不是那一双抖得跟帕金森似的两条腿,林也差点就信了卞斯年的鬼话。
“好一个肉体是父母的。”林也嗤笑一声,拿刀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力气。
‘‘说!你来这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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