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人有些疑‘惑’的说着‘你好似很讨厌月某’,说得好像他不该被她讨厌一样。
不过——
“你找雪姐姐做什么,又在想坏点子对不对?”她睁着一双眸子了然的看着他,似乎能够将他给看透了,那眸子分明是稚气未脱的,却像是镜子一样将月丞西给照的一清二楚。
“对姬王后来说我带来的恐怕是个好消息。”月丞西看着她一脸警惕的模样,却是兀自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拦得住我还是能够做些什么阻止我?”
“少瞧不起人了。”大不了她跑得还是‘挺’快的。
可惜她还没拔‘腿’就跑,后领已经被揪住,看这架势她是在劫难逃了。
“你想得美,我殷月影才不是那会出卖好朋友的人,你找错人了!”她转过头愤愤的等着面前的人,颇有种誓死不屈和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走吧,我知道姬王后在哪儿。”月丞西看着她小兽一般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愉悦,也不待她反应,他已经拎着她往前走。
“还能不能有点怜香惜‘玉’的‘精’神,你这样会让人讨厌的。”她的脸上划过三道黑线,嘴里是止不住的嫌弃,“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尽是做些不是人应该做的事情……”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受他的钳制,虽然看起来的确是那么回事。
“你好像在暗示我。”拎着她的月丞西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身板,然后有了动作。
“喂!你做什么?”月影被他的动作惊得险些跳脚,“快放我下来,我自己知道怎么走路!”她终于是挣扎了起来,这挨千刀的竟然单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给抱着走,这能忍吗!
然而,月丞西并不理会她的挣扎,也并不将她的挣扎放在眼里。
“雪姐姐救命……唔……”虽然他并不在乎她的挣扎,但并不意味着会任由她将‘侍’卫给引进来。
月影愤愤的抬头瞪了他一眼,这才发觉月丞西已经将她给带到了血雪所在的院子,而血雪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是月丞西?
她坐在藤椅上,手中的书已经放下,表情有些奇怪的瞧着月丞西带着月影走近。
一旁伺候的钰芷见到外人走近,不由的挡在了血雪的身前。
“没事的。”血雪轻声道,将视线落在了不速之客的身上。
“唔……唔……”月影被月丞西捂住了嘴巴,不过那双眸子是不住的同她使着眼‘色’,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么。
“看起来你挟持了月影。”血雪挑了挑眉,不知道月丞西将月影给牵扯进来是为了什么。
“这里怎么说还是姬王的地界,月某可不敢造次。”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他是丝毫没有要松开月影的意思。
然而,他不知道是,月影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不,被惹急的某月影用手肘用力的撞了他的‘胸’膛,伸手掰过他的手就放在嘴边用力的一咬。咬过之后还不解气,“‘混’蛋!”骂完之后她是解气了。
血雪看着月影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这样看来月影的确不像是受他挟持的模样。
“雪姐姐,你小心些,最好别同他废话,他的坏点子可多了。”月影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意来。
“月影姑娘这么说就太没良心了,月某何曾对你做过什么,竟然让你有如此的印象。”月丞西站在原地,对于她的逃脱并不放在心上。
他看着自己手腕上发了红的牙印,脸上还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温柔姿态。
“别跟姐装蒜,事实胜于雄辩。”月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郁郁的,那洁白的牙口似乎是很遗憾没有将他的‘肉’给咬下来一块。“保不准你心里现在就在想什么坏点子呢。”
“哦?如果月某有办法搭救姬王也算是坏点子的话,那么月某现在就离去好了。”说罢,他作势就要离开。
闻言,血雪看着他的背影。
搭救子倾?难道他知道子倾身上的千足……
“月长老说说看也无妨。”或许月丞西真的知道些什么,虽然他并非是那样平白无故会做好人的人,不过她听听看也无妨。
“王后娘娘开口,月某自然知无不言。其实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最为直接快捷的办法,一种则会有些复杂,还会‘浪’费一些时日。”月丞西倒也没有吊人胃口的做派,徐徐道,“其一便是舞国的圣‘药’,娘娘应该知道圣‘药’现在在哪儿,如果月某所料不错的话,只要娘娘你开口,左丘黎夜一定会将圣‘药’送到你的手上。”
说完了一种办法,月丞西是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着血雪的回答。
“好一招借刀杀人。”血雪淡淡的瞧着他,“既然月长老如此有心,第二种办法本宫也洗耳恭听了。”
“看来娘娘是舍不得我们舞君,也不枉他对你一片深情。”月丞西‘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温柔的语调带着几分异样,“既然如此,第二种办法的关键在金长老。金长老是暗阁之中资历最高的长老,又辅佐过三位君王,可算是德高望重又见多识广。如果娘娘能够从他那里打探到些消息,一定会受益匪浅的。”
听到这儿,血雪也是了然了。
“月长老远道而来只为了替本宫出谋划策,这份心意本宫心领了。不过本宫也不得不叹息一声你的好计谋。”血雪道,“第一种办法是借本宫的手除掉左丘黎夜,第二种办法是为了削弱左丘黎夜的势力,让他失去一位助力。”
“娘娘何以见得?”月丞西是不慌不忙道,一副被人怀疑了心意的无辜神‘色’。
“雪姐姐,其实你说得不全对。”一旁的月影突然开口道,看起来是要为月丞西说话的开场,然而,“你漏掉了一点,其实他是害怕金长老,所以才会告诉你这两种办法。”
“月影姑娘在胡说些什么……”闻言,月丞西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月影,那温柔的神‘色’是坦然的。
“戳中了你的心事了吧,恼羞成怒了吧。”月影似乎是在故意气他,那娇俏的声音像是知道什么内幕一样。
血雪觉得月影这是在虚张声势,又或者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误打误撞的猜中了月丞西的心事,因为月丞西看起来已经有恼羞成怒的趋势。
“这样说起来,月影姑娘倒是很了解我。”让血雪感到奇异的是,月丞西原本要恼怒的神‘色’却是立刻不怒反笑了。
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怪异,不像是生气,不像是笑里藏刀,倒像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呃,其实我是瞎猜的,你不要当真。”月影估计是被他的笑容给吓到了,连忙撇清了关系。
“……无妨。”月丞西被她的回答给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扯出了一抹笑容来。“总归月某已经为姬王后提议了两个好办法,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却不知道你会作何选择。”
其实他纵然是怀有异心提议了这两个办法,但这两个办法也不乏是好办法,也是仅有的两个办法。
“有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一道漫不经心的话语传了进来,“自作聪明之后还想离开,当孤王这里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一袭墨‘色’长袍的姬无倾已经走了进来,他走到了藤椅旁站定,俊美的脸上略有不快闪过。
“姬王这话何解?”月丞西站在那儿,对于姬无倾的到来也是丝毫不慌张的。
虽然这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也是无伤大雅的。
只是当左丘黎夜的身影紧随其后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月丞西的神‘色’是变了。
“好一个月长老,竟然在本君的身边蛰伏多年。”左丘黎夜看着他,狐狸一般的凤眸中暗藏杀机,“还是本君应该称呼你一声太子殿下?”
月丞西,舞国已死的那位太子殿下。
也是已死律仪公主的胞兄。
“月某惶恐,当不起君上这样的称呼。”月丞西不慌不忙道,虽然他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极佳的,这个时候也能同他们周旋着。“看来是月某落入了你们的陷阱,而非是我在布局。”
他们早就盯上他了吧?
“只是我没想到姬王是怎么大方的人,竟然还能同左丘黎夜谈笑风生的策划这样的陷阱,是要帮着舞国处理内‘乱’吗?”若非是他失策在这一点上,今日的局面未必会是这样的。
“你错在将算盘打在了不该打的人身上。”月丞西若是个长眼的,若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他自然会对舞国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原本想的好好的是要看戏。
只是现在戏是提早看了,左丘黎夜还为此捡了个大便宜。
“居然是这样……”他错在将主意打在了血雪的身上吗,错在试图用血雪来借刀杀人。
可是血雪对左丘黎夜来说,无疑是一把手刃他的好刀。
“不得不说,你掩藏的很好,月长老。险些将本君都骗过去了,不过你太心急了,所以‘露’出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