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的缘故,陈小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看着身旁的司马臻和宗琴早已经抱成一团进入了梦乡,陈小宇睁着两个眼睛盯着茅屋屋顶上那几根垂下来的旧茅草,脑海中始终在回忆着小姑娘说的那句话。
陈小宇弄不明白那一个“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落子的顺序,不对,陈小宇记得自己明明也是按照两位老叟落子的顺序来落子的,断定不会是这个,可是这个“看”字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为什么,金星之上竟然也有蝉鸣,茅屋外的野蝉吱吱呀呀的叫声,让陈小宇的心更加的乱,他爬了起来,走到窗前,试图将这一声声蝉鸣关在窗户外面,就在他伸手去拉窗户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灼热感和阴寒的感觉从他的胸中传遍全身,顿时陈小宇感觉浑身无比难受,去拉窗户的手缩了回来,捂住胸口,试图想按在胸口上来缓解这种痛苦。
然而这冷热交替的极差之感,似乎想要在他的身体里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似的,那灼热感和阴寒感从左边传到右边,又从右边传到左边,在陈小宇的身体之内来回游走,他全身的器官,每一寸的皮肤都在这极寒极热的痛苦之中来回折磨,不知过了多久,这股极寒极热的力量开始慢慢汇聚到他的胸口,然后平息,陈小宇倒在地上,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大口呼吸,试图站起来,但是此刻的身体好像不受他的控制一样,依旧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小宇知道,体内的阴阳本源似乎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如果不能尽早的掌握方法去引导它们,不等昊天来灭了他,这阴阳本源就能要了他的命。
“是那小子吗?”凉亭下,白天在这下棋的两个老叟又坐在了石桌前。
“唉,不去管他,我们赶紧趁着晚上这个好时候好好地杀个一两盘。”其中一个老叟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豆芽,晚上你就不用陪着我们两个老头子了,快回去睡觉吧。”另外一个老叟跟站在一旁的小姑娘说道。
“哦。”那沏茶的小姑年依旧话不多,将两位老叟的茶壶倒满之后,拎着手中的大水壶转身离开。
“真不用去看看嘛?”
“哎呀,你话怎么这么多,赶紧下棋。”
“我怕他”
“你怕什么,这不是没死吗?那东西一时半会要不了他的命,能不能好好下棋,你要是再分心的话,可就被我杀得不是一子半子了。”
“你这老头,下棋水平那么臭还天天要下,观主交代的事情你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就知道下棋。”
“这小子自己笨,还怪我了,周峰当年也就看了半个时辰就明白了,谁知道他看了一整天都傻不愣登的,也不知道观主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是在不行就把那阴阳本源抽出来放到其他人的身上不也一样嘛。”
“嘘,休要胡说。”
“白老头,你就是瞎担心,观主现在都不只身在何处,难道还能听到我说的话不成。”
“黑煞,休要整天只知道贪玩,我回来之前,必须要让他悟出自己的道法。”夜幕中不知道何处传来一个仿佛只有那老叟能听到的声音。
被唤作黑煞的老叟听到夜幕中的这个声音,赶忙起身朝着夜幕中行礼,口中说道:“知道了,观主。”
那夜幕之中的声音在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好像就消失不见了,名作黑煞的老叟瞥了一眼面前的棋盘,满脸不舍的说道:“算了,不下了,回去睡觉了。”然后也不知道为何,气鼓鼓的走掉了。
另外一个老叟看着黑煞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忍不住的想笑出声来,但是好在一把年纪了,该有的定力还是有的。
老叟将面前的棋盘收拾好,然后把棋盒的盖子盖了上去,站了起来,朝着陈小宇所在的茅屋走去,老叟没有敲门,静静的走到茅屋的床边,看到倒在地上的陈小宇已经陷入了沉睡,浑身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老叟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然后朝着陈小宇身上一指,一股看不见的东西朝着陈小宇身上飞了过去,不一会,陈小宇身上的衣服就好像被烘干了一般。
老叟做完了这一切,看了看陈小宇,然后伸手把茅屋的窗户关上,转身离开了这里。
日出之后,陈小宇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户,自己记得明明没有关上窗户,然后他支撑着坐了起来,原本以为自己会浑身疼痛难忍,难以坐立,谁知道这一觉醒来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感。“莫非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还是因为这里灵气充沛的缘故?”陈小宇嘀咕道。
他爬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宗琴和司马臻还躺在床上睡觉,他没有吵醒她们,轻轻的走出房门,然后顺手摘下门口不知道是谁种的瓜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一边吃着顺来的瓜果,一边朝着凉亭走去,还未走近凉亭,陈小宇远远的就看到那两位老叟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他多时了,“嗯,那倒水的小丫头没来嘛。”陈小宇的话音还未落下,就看到石桌突然冒出了两个小黑团子,然后随着那两个小黑团子慢慢升高,陈小宇才注意到,原来那个沏茶的小姑娘也早就已经在那里了。
陈小宇走到凉亭处,口中喊道:“早啊,两位老前辈,早啊,茶水姑娘。”陈小宇跟三人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那沏茶的小姑娘似乎对陈小宇这么称呼她很不满意,朝着陈小宇愤愤的扬了扬小拳头。
两位老叟依旧是一句话不讲,看到陈小宇已经站好之后,又开始在棋盘上落子摆谱,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摆子,陈小宇死死的盯着两个老叟,不放过任何一丝的细节,然而半天下来,还是一无所获。两位老叟下棋结束后,依旧是默默的转身离开,沏茶的小姑娘看到陈小宇一直盯着眼前的棋盘上倒没有着急将棋盘收拾,等到陈小宇的视线一转,她便立马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黑白分明的放回归属的棋盒之中。
“真笨。”沏茶的小姑娘在离开之后留给陈小宇一句话。
陈小宇挠了挠脑袋,满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连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姑娘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