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凌厉低低地粗喘,“不会,我教你。”
两具模糊的身影几乎重叠在了起来,贺董薇依旧没放弃惊恐的挣扎:“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你熟悉,你自己来。”
“薇薇,我手伤了呀,”凌厉的声音竟带着几分娇弱,几乎是半哄半求:“我真的难受,你……不疼疼我吗?”
天呐,他怎么可以用示弱来诱惑她,又娇又软又磨人的粘人精,没见过‘裸男’的贺董薇哪里顶得住?
很快浴室里,只剩下凌厉各种露骨的‘指挥’词语,娇.喘得连不成句,
“指甲……该……剪了,啊!!!”
“嘶!阿厉,你……别咬,疼……”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星光隐去,太阳升起的时候,游轮发出一声沉闷的长笛嗡鸣,惊动了一群在码头落脚的白鸽扑哧腾飞,约定的下一站靠岸地点已经顺利到达。
也不知道两人昨晚折腾到了几点,要下船的乘客都快走光了,两人也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在他们门口徘徊了半天的小鱼儿, 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按了门铃。
可他连续按了三下门铃,始终不见人出来给他开门,无奈,他只能捏着一副真诚嗓音:“厉哥,薇姐,该起床啰,你们今天可是要下船的哦,可不要忘了时间呀!”
“你们是太累了没起床吗?还是你们有续航的打算?”
“厉哥?薇姐?”
里面始终没有传出声音,小鱼儿内心隐隐泛起了焦急,瞬间变脸,低声骂道:“我去,该不会跑了吧,那老子起不是白忙活了?”
他举起拳头正要砸门,门“咔哒”一下就开了,由于惯性他没收住拳头,差点砸到穿着衣服开门的凌厉身上,幸好凌厉反应够快,穿衣服的同时也妨碍闪躲。
小鱼儿差点倒栽进去,却被凌厉的大长腿一脚拦住,用力拱了出去。
凌厉大马金刀地立在门口,“找死是不是?”
小鱼儿脸上瞬间又堆起了笑脸,“哥,对不起,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清点人数这可是导游的职责。”
他踮着脚尖,目光轻轻地往里探,立马对上凌厉不好惹的眼神,
小鱼儿尴尬嘤笑,“我没那个胆,我真是纯关心。”
说着,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沓票据,殷勤万分地给凌厉扇风解热,“昨晚辛苦了,哥,马上要下船了,这个费用……麻烦结一下。”
凌厉一手拿过他手中的单据,“你不是说免费吗?”
“我的计划确实是免费的,可是我的全程陪护所付出的劳动是有价的,还有那些吃的,玩的,这可不都得要钱吗?”
凌厉瞄了最上边的一张单据,失笑到:“呵,那一顿龙虾大餐,貌似是你吃的,怎么都成我买单了?”
“唉!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帮薇薇姐点,她不喜欢吃,总不能浪费粮食吧?这可不道德。”
“那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当‘茶男’的时候也很不道德。”
小鱼儿小声反驳:“你不是把我锁厕所了吗!”他举着三指保证:“我发誓,昨天种种行为,都是设计的,人家不就是为了成全你嘛,是不是?还是我昨天做错了?”
他盯着凌厉领口处的吻痕,挑眉弄眼,一脸贱兮兮的模样。
这小滑头在凌厉开门那一瞬间就看出来了,凌厉脸上看着冰冷,却一点杀气都没有,这不就是证明昨晚一切顺利了吗?
这春风满面,春回大地的气息,不割韭菜可惜了。
凌厉嘴巴微不可查地舔了一下牙槽,脸上浮出了一抹意犹未尽的笑意,似在回味。
他单据看都不看,直接丢回了小鱼儿手中,豪气说道:“报个价吧。”
“得咧哥!都是熟客了,我给你抹个零,诚惠这个数,”他把在手机上计算好的金额展现给凌厉看,眼里目光炯炯。
“嗯,确实比八根鱼竿划算,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我扫您,我扫您!”小鱼儿喜笑颜开,点头哈腰,一脸奴才相地翻出手机的扫码功能。
确认自己收款成功后,那几个零似乎让他肩膀沉甸了许多,都压得直不起来了,一个劲儿地欢送凌厉关门,
“哎呀,好人呐,好人一生平安,长命百岁,多子多福,儿孙满堂……下次我还可以为您服务……”
刚刚凌厉和贺董薇确实睡得有点过头了,也不知贺董薇是真睡还是假睡,被凌厉抱着,连个翻身的动作都没有,等凌厉结完款回来的时候,原本熟睡的某人被窝已经空空了。
浴室的门关着,贺董薇在里面凌乱了半天,才找回自己丢失的脸面和理智。
在洗手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臂上忽然多了几道淤痕,
这不是莫娜留下来的,而是新添的,她再扒开自己的衣领看看,上面赫然种着大大小小的草莓,锁骨和肩膀后背等地方传来的痛感清晰,她刚撩开衣服看见一个牙印,浴室门就被打开了。
贺董薇惊慌失措地拉好衣服,手忙脚乱地拿起毛巾过水。
身后的凌厉,又像吸铁石一样附了过来,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后脑勺,温软的嘴唇在她后脖颈裸露的地方轻轻烙下一吻,
贺董薇敏感的神经似乎又烧了起来,想要拿开他放在腰上作恶的大手,“别闹!”
“呵,我人都给你了,还对我怎么冷淡?”凌厉故意贴着她的身子蹭了蹭,
贺董薇就觉得自己浑身跟炸了毛一样敏感,毛孔和鸡皮全部涨了起来,隐隐感觉凌厉有重温昨晚‘美梦’的打算,她现在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不干净了,不得不狠心打断,直接转身,用湿毛巾糊了他一脸,
“你……再闹就没时间了,你今天还想不想进贺家?”
今天可是说好要回家请罪的,现在贺正说不定已经在大厅升堂,等着她这个‘犯人’回去开审了呢。
凌厉立马收敛好浑身的嬉闹,气质说变就变,立马变得正经严肃,一丝不苟,在贺董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捯饬好了,
“这个形象,合他口味不?”凌厉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边系着手腕的纽扣,边询问贺董薇的意见,领带还是歪的。
没办法,谁让他想摘人家家里唯一的一颗白菜呢?以前硬碰硬的时候,凌厉没有给对方什么脸面,但大多情况下都会退让,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他虽然没把人家的白菜拱成,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拐跑,还在暗地里舔了好多口解馋的。
他对贺正食言,本就理亏了一截,这次把他家姑娘连人带心都俘获了,没有什么理由不低声下气的。
他必须得好好表现,挽救形象才行。
贺董薇呆呆看了两秒,看着凌厉有些手忙脚乱的模样,她忽然有些感动。
凌厉的西装都是偏暗色系,看起来冷峻严谨,很少有这种暖色调的出现,而这种风格恰恰是萧泽阳最喜欢。
这是贺正喜欢的打扮,他一向认同大气沉稳,欣赏谦逊温和,举止有度的男人,
凌厉是为了她,学着萧泽阳的风格,去讨贺正的欢心,这不禁又让她联想到了曾今的莫娜。
爱一个人,真的会为了对方而改变自我,甚至是妥协,可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的阿厉受委屈。
凌厉那么高冷的性子,见不惯,不喜欢的行为,从不妥协,他确实善于伪装,可从不虚伪,更别说讨好,她这是走了多大的运,才能得到这个男人如此珍重的爱。
她伸手接替凌厉帮他系领带,柔声说道:“特别好看,但我和爷爷的品味不一样,我喜欢黑色,喜欢你比他更有气场,你不怒自威那个样子帅呆了。”
这算不算手肘往外拐?听得凌厉心里美滋滋的,被人宠着的感觉,果然很不错,
就算贺董薇真的喜欢看他不怒自威的样子,他此刻也板不起脸来,
舍不得呀!
待会见到贺正,锋芒可得收得干干净净才行,那可是准爷丈人呀,不能再得罪了。
“那以后我都穿黑的,这次就穿这个,我可是回去认错的,不能再目中无人地抬杠。”
“嗯!”
此刻本应很美好的,可当凌厉看见贺董薇替自己打的领带是,这个违和的‘小学生红领巾’系法,让他准备了的赞美之词全部夭折。
看着镜子里凌厉绑着的‘狗绳’,贺董薇自己都有些尴尬,可她又精准地捕捉到了凌厉皱眉的那0.1秒的瞬间,吐槽道:“你刚刚……是不是在问候我?”
凌厉惊恐:“嘶!这帽子可不能乱扣,很影响夫妻生活的。”
一股热浪直冲贺董薇脑顶,她眼前几乎又浮现了一片黄色的‘滤镜’,赶紧掩面遮藏,拒绝上‘流氓’的车。
“凌厉!你够了!”
哪有捂着脸骂人的?这毫无杀伤力的输出,反倒让人想得寸进尺。
凌厉笑得得意,咬着人的耳朵问:“我昨晚才教了你一点皮毛,这就够了?”
“啧!”贺董薇放开脸面,怒瞪了他一眼。
“扑哧!”凌厉狡黠一笑,旋即用贺董薇同款的瞪眼反击,假装肃穆地皱眉,端起了为人师表的架子:“注意你的学习态度,还想不想为师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