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家泽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们这么多年连个屁都没有,又不同房,肯定是她的问题,再等下去,你我都入土了,他们都不一定能怀上孩子,你想让我们萧家绝后不成。”
提到萧家的下一代,萧牧景终于妥协了。
萧家虽然不像贺家那样一脉相承得人丁单薄,旁系也都开枝散叶得茂盛,但对于他这个当大哥的一脉,却比贺家好不了多少,旁系兄弟的孩子孙子都满地打滚了,他们家还是冷冷清清,他说来也惭愧。
老一辈对于根深在骨子里的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思想总是格外在意,这也是他们人生中,光宗耀祖,振兴门楣的头等大事之一,亏什么也不能亏孩子,没什么也不能没下一代。
就这样,萧牧景最终还是被李桂媛洗脑成功,不顾萧泽阳反对,支持范小青以李桂媛远房亲戚的身份在萧家安胎。
只是他们千防万防,掩人耳目地瞒着街坊邻里,瞒着贺家,却独独没有防到最容易变的人心,尤其是一个孕妇的心。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范小青还能忍受萧家人的白眼,还认为萧泽阳有良心,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她好点之前,她都不会泄露任何的秘密,毕竟这也是她现在能活下去的最大筹码。
现在她听到萧泽阳的书房有动静,本想好心上来关心一下,却没想到萧泽阳竟直接朝她摔杯子,下手的狠劲儿仿佛那一刻她就是站在他跟前的仇人,他阴狠的眼神恨不得让她当场丧命。
“谁让你进来?”萧泽阳揪着根本没踏进他房门的范小青的头发,把她摁在墙上逼问,
在他眼里,管不管范小青有没有进入他的房间,只要她踏入他视线范围,都是死罪,
“哎呀,你干什么呀,小心伤着孩子?”李桂媛在旁边急着开口,
她一开口就是自己的孙子,范小青被勒得翻白眼了她都不在乎,甚至连帮忙说句好话的想法都没有,只是装模作样地扒拉一下萧泽阳的手臂,对减轻范小青的痛苦毫无用处。
“你是想上来看我笑话是吗?还是你又痒了想男人?”说着,一把揪着范小青进了书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不要,不要呀,泽阳,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们的孩子。”
“呵,放过你?装婊子也够虚伪的,我早就劝过你滚远点,可你非但不听,还要黏上来,现在成功地住进我们萧家,你就该想到会有这天。”
萧泽阳三两下就抽掉了自己裤腰上的皮带,拿在手上对折两下,用力拉紧,“啪”地一声响,吓得范小青连连后退几步,
她一个不注意被地上狼藉的书籍绊倒,手掌又不小心压到了刚刚被摔碎的酒瓶渣上,瞬间渗出了血液。
“不要,你不要过来,你放我出去,我再也不上来了,”范小青求饶道,眼里布满了惊恐的泪水。
“晚了,我这火降不下去,你哪儿也去不了,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你告诉我,我都这么对你,你还要粘着我,可她呢?我守了她十年,她还是无情地把我抛弃了,我对她不够好吗?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可结果呢,她抛下我,跟那个废物去了浪漫旅游,她还答应了他的求婚,”
“她把我当什么?她寂寞时的玩偶?她脆弱时的保护.伞?你告诉我,你们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就像精神分裂似的,上一秒还面目狰狞,下一秒就开始深情询问,修长的手指轻轻刮着范小青刷白的脸,
她被吓得瑟瑟发抖,本能地抗拒退缩,
萧泽阳看见她出现抗拒,眼神也陡然变冷,又是一把揪着她的头发,把人粗鲁地摁在沙发上,面目可憎地咬着舌根说:“我问你话呢!”
“呵~~~,”范小青崩溃地哭泣着:“我,我不知道!”
“对呀,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能跟她比,她是所有男人求而不得的宝,你是所有男人都弃之不及的草,所以,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萧泽阳居高临下,俊逸的脸上染了一层冰山的峻冷,宛若毫无温情下凡的仙人,等着一众凡人顶礼膜拜,跪地讨好。
范小青蜷缩起身体,泪流满面:“不要,泽阳,你不能这样,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哧!”萧泽阳嗤笑一声:“孩子,长在你肚子里的一坨肉罢了,连这点事都承受不了,不知道留着你有什么用!”
“啪”地一声清响,皮带抽在了真皮沙发上,
“啊!!!”
门外的李桂媛听到里面有‘武打片’的动静,终于急了,不断地拍着房门喊:“哎呀,儿子,你轻点,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孩子是无辜的呀,你不能伤了孩子呀!”
如果一开始范小青还奢望李桂媛能救自己一把,那么此刻她这番劝说的话,无疑是彻底断了她能向任何人求饶的奢望。
她后悔了,她低估了人性的冷漠和凶残,她以为自己可以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和手上握着的李桂媛的证据当筹码,就可以在萧家平安无事,高枕无忧。
她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奢望萧泽阳看见她肚子一天天鼓起,感念她怀的是他的孩子,唤醒他的父爱,体谅她的辛苦,她可以慢慢的融入他的心,可这一切的幻想和奢望都在他明目张胆关上门的那一刻坍塌了,
他现在不会杀了她,他只会让她生不如死,李桂媛答应会护着她,可也只是做做样子,她在乎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万一……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从房里传出,
李桂媛真的急了,不断地拍打着房门,甚至用脚踹:“泽阳,你快住手,快住手呐,来人呀,快来人,把门给我打开,要出人命了……”
李桂媛冲着楼下的佣人呼救,很快有几个男佣人就冲着上来,手里还拿着锅铲铁楸之类的家伙,
“哎呀,没脑子的蠢货,拿这些东西干什么,拿钥匙去呀!”李桂媛冲着打头阵的男佣人吼道,
身后慢了几拍的女佣人连忙点头应着:“哦哦哦!”
萧家慌作一团,也不知萧泽阳书房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里面总是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还用各种拍打的声音,但最让人心惊肉跳的,还是范小青凄厉的哭喊。
可萧泽阳伪装得太好,哪怕是伺候了他十多年的老佣人,也从未见过他对下人大呼小叫,疾言厉色的样子,
范小青这般凄厉哭喊,多半是矫情所为,
他们早就看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不顺眼了,头一趟进门就当自己是女主人似的,冲着他们大呼小叫,连个正眼都不给他们,
还指挥他们干着干那的,一会儿说屋子气味不清晰,让他们大扫除一边,一会儿又说她现在特殊时期,闻不得太浓的花香,把院子里所有的花都摘了,
更过分的是,口味特别挑,比贺家那个大小姐还难伺候,贺家大小姐至少是爱挑食,让他们受累最严重的一次,也只是她家那个母老虎在宴会上发飙的那一次,他们大少爷足足批了他们一上午,还炒了好几个怠慢她的佣人来警示大家,
但这个范小青,什么身份都没有,却对他们颐指气使,还总爱挑他们毛病,甜点师做的布丁太冰,冻着她的牙了,厨嫂的鱼汤太腥,吃得她想吐,鸡蛋不是煎太生就是煎太老,
总是各种的难伺候,变着法儿在佣人面前找存在感,佣人要是瘪嘴被她看见,又是一顿辱骂训斥,还没显孕肚的时候,她就挺着肚子在屋里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似的。
佣人们都纷纷鄙夷,不就是个远房亲戚吗?这么嚣张,搞得好像是进门的大少奶奶似的。
可后来听几个值班的老员工传出消息,说他们当晚值班的时候,恰好听见了李桂媛夫妇的谈话,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范小青是个上门的小三,
大家的三观都碎了一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有老佣人出来拍着胸脯担保,说她是看着萧泽阳长大的,‘萧少爷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这个狐狸精勾引’等等,
尽管他们鄙夷,可也只敢在私底下讨论, 这样的言论是万万不能让范小青听见,更加不敢让李桂媛听见,
所以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明明看这个半路入住的范小青不顺眼,可对她的各种无力要求和指责都不敢吭声反驳,
谁知道这个丑妖精身上的谣言是不是真的?
以至于,听见萧泽阳书房里传来这样的哭闹的动静,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范小青又矫情了,连他们少爷也忍不了,教训她是应该的。
当一个手脚麻利的女佣人拿着钥匙准备开门时,钥匙都已经插进了钥匙孔,可就在即将开门的那一瞬,书房的门被陡然打开。
房门半掩,萧泽阳堵在门口,众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见萧泽阳发丝有些凌乱,衣领口微敞,衬衣已经全部扯出裤腰,上面还染着些许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