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程烨在,陆影的‘眼瞎’不出三日便医治好了,身上的内伤也在逐渐恢复中,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比如以前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陆影突然拒绝程烨进入她的房间,又比如两人以前一向在饭桌上都是不分你我的,现在却楚河汉界划分得一清二楚……
程烨拉下脸,心中腹诽道:莫不是自己打算正视小师妹了,小师妹却不稀罕他了吧?
对此,皇甫墨与司晟均表示,活!该!
于是师妹追师兄转变成师兄缠师妹,每日依旧鸡飞狗跳,按照方萌宝出的馊主意就是:要焐热一颗已经对你冷漠的心,必须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穷追猛打……此处省略n多。
于是原本无比清高的程烨开始着手一整套的穷追猛打政策,直烦得陆影哭爹喊娘,直说程师兄简直变了一个人!
大约一周后,陆影的身体几乎痊愈了,抽空去见了那位钥雅郡主,回头八分肯定地对皇甫墨道:“身高体型都对上了,毒也是他们国家的,现在就差证据了。”
毕竟皇甫墨大婚的那晚,屋檐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而陆影一沒有见到脸,二沒有留下什么有利的证据,三沒有人证,如若单凭各人的怀疑就想逼她就范的话,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
景风神情严肃认真,“我已经试探过了,她的确不像会武之人,观察了她这么久,从沒见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也沒有见她联系过什么人,这个钥雅郡主如果不是太会伪装便是个十分谨慎之人,很难找出她的破绽。”
“制造一些危险给她,本王偏不信,危及生命的时候她还能忍住不用武功!暗中查下她住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出让师父差点儿变成瞎子的那种毒药,还有,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她丫鬟的一举一动。”皇甫墨深思熟虑后道。
“是,王爷!”景风握拳遵命。
皇甫墨闭了闭眼,疲倦道:“叫司晟过來。”
景风告退,不过一刻钟,司晟便进了皇甫墨的书房,无比嚣张道:“有什么事?”
“给在范晖国布下的细作下命令,查下关于钥雅郡主的所有事情,受宠程度、身上有沒有发生过比较奇怪的事情、各人爱好、最重要的是...她究竟会不会武功,还有认不认识护国公。”皇甫墨面容沉静道。
司晟点头,“既然现在师父也沒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凰焉城了,只有凰焉城才有那种专门联系她们用的信纸,你自己好好保重!”
皇甫墨站起身,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司晟,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他,软糯可爱,总是跟在自己的身后,像个小跟屁虫,很爱哭但是又很乖巧,不管自己怎么捉弄都打死不离开半步,现在长大了,他也娶妻了,这个师弟亦一直陪伴他左右,为他做着各种他不方便去做的事情。
“我脸上有花?”司晟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皇甫墨拍拍他的肩膀,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司晟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大了,不再像以前蔫巴巴的还需要自己的保护,他忽的一笑:“师弟,谢谢你!”
司晟恼怒,“如果不是你答应我,在我二十一岁那年为我网罗圣朝的所有倾城女人,我才不会帮你做这做那呢!少自作多情了!”
皇甫墨哈哈大笑,“知道了知道了,你今年就二十一了,本王一定会为你准备好贺礼的,上次本王去凰焉城给你送的那些东西...不就是让你预防万一么?”
“皇甫墨!你去死!你还有脸提,竟敢诅咒老子不举,老子跟你沒完!”司晟气急地轰出一掌,皇甫墨身后的青砖顷刻间粉碎。
皇甫墨一跃而出,胸膛震动着发出悦耳的笑声,“回凰焉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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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月中旬,天气渐渐变冷,方萌宝开始转做冬季的服装生意,提高了价位,皇都的冬天听说特别冷,现在只是刚刚入冬都让人受不了了,将店里的事情交代清楚英闲后,方萌宝日渐懒惰,每日总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知今夕是何夕。
皇甫嵘傲染了风寒,接连三日沒有上朝,皇甫墨依旧每日进宫请安,与皇甫净一同在御书房里帮皇甫嵘傲批奏折,整日为国事烦忧,兄弟间的感情倒是突飞猛进不少,朝中大臣纷纷猜测皇上究竟比较中意太子还是墨王,一时间风雨欲來。
若说皇上比较中意皇甫墨,却迟迟不肯废了皇甫净,群臣皆猜测皇上依旧感念先皇后的恩情,实际上还是中意皇甫墨的,更别说现在后宫之中雨贵妃娘娘独大,上头沒有皇后,下头那些妃嫔更是难以撼动她的地位,照理说,还是皇甫墨的胜算要大。
依然有不少的高官乐此不疲地送各色的倾国女子进墨王府,皇甫墨均一笑置之,通通拒之门外,有了方萌宝,他谁也看不上,别人再好在他眼里都是棵草。
西边发生了农民暴动,皇甫嵘傲派皇甫墨前去视察与调解,生病期间下旨国家大事小事尽数禀告太子殿下,支持太子的一些朝臣开始崛起,亦有不少支持别的王爷皇子的大臣开始逐渐倒戈。
随着皇甫净的身体愈來愈稳定,皇甫嵘傲开始着手为皇甫净册立太子妃,下令关于太子妃的事宜全部交由雨贵妃负责,圣旨颁布的第二日,皇甫净又再次病倒……
雨贵妃坐立不安,忙赶去东阳宫探望,皇甫净将所有宫女太监全部屏退,脸色苍白地起身,“净儿见过雨贵妃娘娘,娘娘圣安。”
“來來,净儿快躺下,前些日子见你气色还不错,怎么又病倒了呢?”雨贵妃拿过手帕为皇甫净擦额角上的汗珠,一脸的担忧。
皇甫净摇头,虚弱地笑道:“也许就是这样的命吧,就连冰火莲也救不了本宫,倒辜负了七皇弟与他师父的好意了……”
雨贵妃开门见山,“墨儿与本宫说,前些日子你一直恢复得不错,是皇上要为你册立太子妃这件事使你不高兴了吗?还是你有喜欢的人?跟本宫说说,本宫会好好转告皇上的。”
皇甫净依旧摇头,“雨贵妃娘娘要是真为净儿好,便说服父皇不要为净儿的婚事忧心,让净儿一辈子就一个人吧,净儿这样的身体说不准比父皇还早……”
“净儿!”皇甫净还沒有说完,便被雨贵妃狠狠打断,“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本宫可是跪在先皇后的灵台前发过毒誓的,此生把你当作自己亲生儿子般看待,在本宫心里,你与墨儿是一样的,现在你这样说,太伤本宫的心了,也太伤你薨逝的母后的心了!”
皇甫净脸色一变,在金色的床榻上朝着雨贵妃跪下,“对不起娘娘,是净儿不懂事,娘娘一直待净儿不错,与待七皇弟相差无几,有时候甚至更甚,但净儿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净儿不想让人笑话,明明沒有人愿意嫁与净儿,圣朝却还要为净儿择选太子妃……”
听到皇甫墨这样说,雨贵妃的心如被刀子剜着肉那么疼,这孩子从小身体不好就特别地懂事,也早早就懂得了看别人的脸色,在宫中低调得只求自保,从不与其它王爷皇子吵架,像个小老百姓般安分地在东阳宫过着日子,不,倒像是数着日子过……
门外一道影子也在心疼,这道影子便是刚好送冬衣过來给皇甫净的英闲,她从皇甫墨口中得知皇上要为太子殿下册立太子妃,心如死灰,就算太子是重病又如何?那也不会看上出身平民老百姓的她!
但是她还是來了,手里抱着的冬衣是她熬了几天的夜缝制出來的,宫里的冬衣只求好看,并不耐寒,皇甫净的身子骨不好,就算是普通的风寒也经受不起,她便为他加厚了所有的冬衣,连着几个深夜沒有合过眼,边哭着边缝着每一针每一线,就算他不喜欢她,好歹能为他做些什么……英闲如此卑微地想。
英父英母也劝英闲放弃,毕竟对方可是太子殿下,就算重病又如何,他依旧是骨子里高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又怎是他们这般平凡人家能够轻易高攀得起的呢?
雨贵妃深叹了一口气,“可如今连墨儿也成家了,难道净儿真要一直孤身一人?皇上为净儿选妃,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净儿,而且太子妃以后会贵为皇后,这般重大之事交与本宫,是皇上对本宫的信任!”
皇甫净绝望地摇头,“娘娘,沒有人会愿意嫁给净儿的,净儿也不想娶妻,不想耽误了别人,更不想让自己成为圣朝的笑柄,恳请娘娘将净儿的意思传达给父皇,让他不要做这些无谓之举了!”
门外突然传來一阵声响,装有冬衣的篮箱被主人松了手,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好的衣料制作的冬衣散了出來,英闲手忙脚乱地捡。
“谁在门外?”皇甫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