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眠龙大厅之中的安瑟,看着传输回来的大量数据,结合前世的记忆,不断的推衍着,也想明白了一些古尔奥塔双神的规划,还真是想了一盘大棋,奥莱茵城应该是曾经晨星女士建立的魔网的一个重要节点,也是古尔奥塔的魔力源泉之一,晨星女士试图重建魔网自然会在这里有所布置,而死神阿斯塔多半也是看中这里尚未复苏的魔力之源,所以也有所布置。
天生邪灵仪式,以邪恶亵渎的杀戮,制造出天生邪灵。而高朗尼所拥有的镜中灵,就是一切天生邪灵的承载者。
没错,这个仪式并不是在最近在启动,以岁月为期盼的神灵,并不介意用漫长的时间来推动一个计划的成功。他只需要让奥莱茵城每几十年,更甚至是几百年,出一位变态杀人魔就好。
而这些杀人魔的灵魂会被镜中灵取走,在寻找下一位的宿主。
安瑟对于天生邪灵这个仪式并不算陌生,他甚至也使用过,用来引诱深渊中的恶魔君主。因为这个仪式一旦真正启动,便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污染源,将一个地区的所有生命,全部同化成天生邪恶的生命,而对于这种同化者,有一个专属的形容——邪族。
他们的灵魂和思想,至邪至恶,一切作恶都为了取悦他们的主宰。
他们的灵魂对于恶魔来说,是至上的甘甜美味。
而对于非正义阵营的神灵来说,他们纯粹的灵魂,也是最好的神侍原材。
如果仪式成功,死神阿斯塔,无疑会收获一堆高质量的神侍,并且被同化的邪族制造的杀戮,一次对祂进行献祭,也会让他更进一步的复苏。
“神明的伟力显现于人前,但是每一位神灵都是连通神秘之源的存在,祂们无时无刻都在接受着磅礴的知识,对神秘拥有着极强的感悟,知识对于祂们来说更像是一种天赋。”
“土著神灵因为看不到脱离星球的希望,往往会懒散,不在汲取这些,万年前的弑神帝国,能凭借仪式的力量封印住这神明的力量,其实侥幸占了大半。在完美的仪式,在神明的钻研下,都是会有破绽的。”
安瑟轻声的喃喃,但双眼中却是无悲无喜,早就走入星海,与那些通知宇宙不知多少年的文明们交锋的他,早就明白公平并不存在,拥有神灵的文明,与无神灵的文明又是拥有多大的差别。
前世要是没有玩家,弑神帝国所封印的神明们,注定会一个一个的归来。
他手指抬起,轻轻点了一下自己安灵之座的扶手,与远方建立了联系。
已经跨过库莱德与兰诺的边界,进入了兰诺国土之内的第二支南境使团,骑在白色的骏马上的芭芭拉若有所感的身体微微僵住,随后看向了旁边的一个身穿着黑袍,带着灰色的铁面的人,轻声的道:“您得知了吗?”
同样感受到了安瑟传讯的大开拓者海萨尔.威伦,轻轻点头,他用余光扫了一眼使团的外围,那支属于兰诺的千人骑士军团,淡淡的道:“我也已经得知,看来那座城市已经开始了。”
“我们还有五个小时,能赶到奥莱茵城,希望来得及吧。”
“会来得及的。”
海萨尔轻叹道。
第二支使团,是依照大陆诸国的外交传统,第一支使团如有不顺,可以提高使团等级。
而这第二支使团,一共有五十二人,全部都是海灵,实力除了海萨尔也都在第三位阶的巅峰,而海萨尔.威伦的实力,则达到了第四位阶,在考虑到海灵几乎可以视为一体,他们的战力足以媲美一只建制完善的万人超凡者军团。
而兰诺边境抽调的千人骑士团,是兰诺边境的苏丹之歌堡垒中,驻守的三支超凡军团之一的白鸥骑士军团,普遍都是第一位阶,十人长是第二位阶,百人长是第三位阶,而领头的哈斯诺男爵,才拥有第三位阶巅峰的实力。
这已经是一支强大的超凡者军团,配备了魔导武器的他们,都可以斩杀数倍以上的同位阶敌人,足以称之为精锐。
此时有白鸥男爵美誉的哈斯诺,也在观察着库莱德这个第二支使团,人人黑袍,戴着黑色的面具,如同夜幕中的幽灵,同时他们的身上都隐隐显露出强大的魔力。
这让哈斯诺男爵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每一个使团成员,都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威胁。
那个眠龙想要做什么?竟然派出这么多的超凡者?
为了保障第二支使团的安全,苏丹之歌堡垒中的驻守将军,特意抽调了白鸥骑士军团,并且早在第二支使团向兰诺王都报备的时候,便已经发出了魔法信函通知了此事。
在哈斯诺男爵的眼里,这完全是不信任的表现。
“年轻人,做事就是不稳妥,一次遇袭就显得如被惊到的鸟儿一样。”
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
这是,一名库莱德的黑袍骑士离开了队伍,向他而来。
“哈斯诺男爵,凯撒尔阁下,想请您加快队伍前进的速度。”
黑袍骑士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凯撒尔,就是海萨尔所用的假名。
让哈斯诺男爵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这支使团给他的感觉并不好,冰冷的甚至让他想到了亡灵,只不过没有亡灵那种特有的污秽与死亡的气息。
这群人,到底是骑士还是法师?或者是什么隐秘的传承?
哈斯诺男爵如此想着,面上却是保持着贵族的仪态,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请告诉凯撒尔阁下,依照我们的速度,我们可以在夜晚到来之前,进入奥莱茵城,喝上一杯甘醇的酒。”
黑袍骑士面具下碧蓝的双眼,凝视着他,不带感情的道:“请提速,凯撒尔阁下是一名法师,他感受到了前方有着不好的力量在酝酿。”
“原来是一位大师,不过……”
看着黑袍骑士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哈斯诺男爵压抑住内心中升起的一丝不耐与怒火,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点了点头,许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