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认同的点了点头,急忙让车夫将马车掉头,一路回到了二皇子府。
沈柔卿正坐在树下,赏着美景,忽然瞧见二皇子神色匆匆的带着大皇子进来了,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两个人不是如同死敌吗?眼下怎么会这般亲热?
沈柔卿留了个心眼儿,招手唤来一个丫鬟,接过她手上的茶杯,进去斟茶了。
“不知道殿下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啊?”沈柔卿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将茶杯推到了大皇子眼前。
大皇子接过那茶杯,朝着沈柔卿笑了笑,“今日我在外头,凑巧碰到了二弟,想着许久没有同二弟叙旧了,便来这里了,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沈柔卿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二皇子瞪了一眼,二皇子没好气的朝她喊道,“男人之间商讨正事,你一个女人家还不赶紧退下。”
被二皇子训斥了一番,沈柔卿敢怒不敢言,只好朝着他们看了一眼,离开了前厅。
看着沈柔卿离开,大皇子眸中闪过了一抹羡慕,又朝着二皇子说道,“二弟还真是御妻有方。”
听了这话,二皇子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两声,“大哥别取笑我了,你且说一说,我们该如何对付翁斐然?”
沈柔卿本就没有走远,忽然听到这话,立刻停住了脚步,原来这两个人竟然是起了谋害翁斐然的心思,沈柔卿紧紧的攥着手掌,她可不能让这两个人得逞。
此刻的翁斐然正坐在皇宫后院,看着这些被皇帝召来的贵女们发愁。
“这些都是京中的贵女,个个国色天香,样貌倾城,你一个都看不上吗?”皇帝拖着自己的病体,坐在软榻上,朝着翁斐然说道。
翁斐然低下了头,“皇兄你现在还生着病呢,应该以龙体为重,怎么能出来吹风呢。”
听了这话,皇帝无奈的笑了笑,他扬了扬自己那双形如枯槁的手,“朕的身体如何了,朕心里最清楚了。眼下我真正关心的便是你的婚事,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怎么能没个体己人照顾呢?”
“这是臣弟的家事,臣弟自己会处理好的。”翁斐然这么说着,朝着皇帝看了过去。
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以为然,“你是朕的弟弟,你的家事自然也是我的事了,我时日无多了,这些女子身份高贵,等你日后登基为帝,也会对你有所助益。”
“皇兄糊涂了。”听到他说这话,翁斐然眸色一沉。
“朕之前已经给过你时间考虑了,封你为帝的圣旨,朕已经藏在乾清宫的牌匾下头了,倘若那日朕遭遇不测身亡,他们便会拥立你为新帝,至于勇儿和硕儿…”
说到这里,皇帝眸色一沉,又叹了一口气,“他们毕竟是我的孩子,留他们一条性命吧,保他们这辈子安乐无虞。”
“臣弟自然会替皇兄治理好晏国的河山,只是臣弟不需要这样的助力。”翁斐然的态度十分坚决。
“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要强的人,只是皇后和贵妃的实力你不得不防,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中意谁吗?”皇帝那双眼睛,忽然明亮了几分,朝着翁斐然看了过去。
翁斐然眉头一皱,神色有几分慌张了。
“我想来喜欢你的沉着冷静,只是凡是同她沾上边的事情,你便再也淡定不下来了,一个小小的县主送入日冥国和亲,这是个不错的善举,而你为了留下她,竟然牺牲了朕的霓裳。”说到这里,皇帝忽然咳了一声。
翁斐然眸色微沉,“陛下言重了,该送去日冥国和亲的人,本就是霓裳。”
听了这话,皇帝也没再追究什么,“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臣弟原本也没想要这江山。”翁斐然有些怄气的说着。
“你看看你,凡是涉及到她,你便不冷静了。”看着翁斐然这个样子,皇帝无奈的扶了扶额。
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翁斐然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是啊,他向来冷静自持,眼下自己的情绪却越来越容易受她影响了。
“情之一字,最是让人无法掌控,你若是一个平凡的人,能遇到两情相悦的女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你日后会是晏国的君主,身为帝王,三宫六院不仅是情爱之所,更是用来操控前朝的手段,朕不反对你喜欢她,但朕希望你能权衡利弊。”说到这里皇帝忽然停顿了半刻,抬头朝着翁斐然看了过去,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像她这样的身份,娶到宫中封为婕妤,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帝王之爱,是雨露均沾。”
翁斐然紧紧的攥着拳头,眸中没有半分动容,为帝者,最是无情,哪怕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兄长,可若是为了晏国的将来,他的兄长,已经对穆青青起了杀心。
倘若今日他不能从这群人中挑选出几位合适的人选,穆青青怕是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翁斐然有些为难了,他抬眼朝着外头的那些女人看了一眼,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这几位姑娘,倒是合臣的心意。”翁斐然朝着人群中格外显眼的三个人指了指。
皇帝眯了眯眼睛,朝着那三个人看了过去,其中有两位,他都眼熟。
其中一个是马妍儿,另一个是白茗,剩下的那个,是鸿胪寺少卿的女儿,万歆儿。
这三个女子都是上好的出身,翁斐然能选他们三个,皇帝甚是满意。
“既然如此,朕便找个黄道吉日…”
“不必了,此三人虽好,倘若都嫁去七王府,朝臣定会议论的,那样于臣弟的名声不好,臣弟会从三人之中选出一位做正妃的,这件事情还请陛下交由臣弟处理吧。”没等皇帝将话说完,翁斐然如是说着。
皇帝也没过多的为难他,只得点了点头,将那三名女子叫过来,赏赐了些金银珠宝。
马妍儿看着皇帝赏下来的宝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今日皇帝忽然找她们入宫赏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见翁斐然的那一刻才明白,原来皇帝这是想给翁斐然选妃了。
若是放在以前,马妍儿一定满心欢喜的,只是眼下,并不是时候。马妍儿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眼角满是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