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斐然点了点头,径直朝着书房走了过去,顾飞在翁斐然身后站了一会,不由得擦了把冷汗,主人这次似乎是真的动怒了。
书房里,老乞丐被顾飞绑了手脚,一直打着哆嗦,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为了一两的碎银子,竟然会得罪了王府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老乞丐睁眼一看,进来的人竟然是翁斐然。
翁斐然的脸色不是很好,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里面透露着几股杀意,“你最好老实交代,是何人指使你害她的。”
听了这话,老乞丐一直打抖,哪里顾得上保护雇主,急忙脱口而出,“王爷恕罪啊,小的也是一时被银子鬼迷心窍了,今日晌午的时候一个姑娘给了小的一两碎银子,让小的跟踪这位姑娘,破了她的名节,只是小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就来了,还望您饶了小的这一条命!”
老乞丐怕翁斐然不相信,从怀里将那一两碎银子拿了出来。
翁斐然皱了皱眉,看着他手里的一两碎银子,不由得冷笑一声,“她的命在你们眼里就值这一两银子吗?”
当真是可笑之极,他想护在手心里的人,竟然被人这般看不起。
“王爷恕罪,小的要知道那是你的人,说什么也不敢动啊,还望王爷看在姑娘什么事都没有的份上,就饶过我吧,我这一条贱命,根本就不值得王爷动怒。”老乞丐跪在地上卑微的乞求着,生怕翁斐然,一个不高兴便将自己就地正法,毕竟他面前站着的这个,可是王爷呀。
翁斐然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了一抹冷气,“她差点就被淹死了,若不是今日我去的及时,她便会永远离开我了,你叫我如何不杀你!”
翁斐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便越发的在乎起了穆青青,这丫头总是冒冒失失的,若是哪天真的离开了自己,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爷,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冤有头债有主,小的也是替别人办事,若是王爷真的要杀的话,不如杀了那幕后主使。”老乞丐为了推脱自己的罪名,将矛头指向了彩屏。
“你可知道指使你的那个人是谁?”伤害了穆青青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乞丐想了想,说道,“虽然小的不知道他是谁,看她的穿着似乎不是什么富贵人,年纪和方才的姑娘相仿,长相倒是有些刻薄。”
同穆青青相仿的姑娘…翁斐然眸色一沉,心里有了定论。
穆青青在香料上的造诣很高,京城里的确结识了不少仇家,马妍儿更是首当其冲,只是依着马妍儿的高门气质,断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老乞丐也说了,那人穿着的并不富贵。
翁斐然忽然想到了彩屏,那个女人似乎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王爷,你能不能放过我了?”老乞丐颤抖着身子朝着翁斐然轻轻问了一句。
“放过你,你当真觉得本王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翁斐然眸色一冷,狠狠的朝着老乞丐看了过去,“顾飞。”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顾飞,顾飞手起刀落,将眼前的乞丐解决了。
“去查查彩屏在哪里,将他的尸体搬到彩屏面前。”翁斐然冷冷的吩咐着,伤害过穆青青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夜里,彩屏正睡得香甜,翻身的时候却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她上下摸了摸,手里黏黏的,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她猛的睁开眼睛,点燃了一盏烛灯,手上竟然是一片猩红,待看清了床上躺着一个死人,不由得惊叫一声。
彩屏瞬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不由得跌下了床,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晌午同她有说有笑的老乞丐,老乞丐不是去害穆青青了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老乞丐的眼睛并没有闭上,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彩屏。
彩屏见状,急忙又后退了几步,她的手上满是鲜血,既然老乞丐出现在了这里,那便说明,穆青青她还好好的活着。
看着床上的尸体,彩屏眸色一沉,冷静的将这尸体,埋在了院子里。
她如今的住处,是马太师的一处私宅,将尸体埋在这里,可谓给马太师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整整一个晚上,彩屏也没有睡着,刚才床榻上睡了死人,她一点也不敢上去,只能蜷缩着身子,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晚上。
这件事情她怎么也没有想明白,穆青青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怎么有力气弄死老乞丐,并且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呢?这件事情必然是有人替她撑腰了,想到翁斐然,彩屏心里不由得一惊,难不成这次穆青青又是被翁斐然救了,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惨了,彩屏心里打起了算盘,倘若真的得罪了王爷,能救她的人恐怕也只有马妍儿了。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穆青青便穿好了衣裳,准备去参加考核。
没成想一出屋子便碰上了翁斐然。
翁斐然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长袍,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不易近人。
一瞧见穆青青出来了,他便伸手在穆青青的额头上探了探,眉头忽然一皱,“怎么还发着热?”
穆青青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拂去了他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轻声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头有些昏。”
才说完这话,翁斐然便将手放在了她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几下。
碧绾正好端着吃食走了过来,瞧见这一幕,不由得眸色一冷。
用过膳之后,翁斐然邀请穆青青同行,却被穆青青果断的拒绝了。
“你还生着病了,身子正虚弱,别再逞强了。”看着穆青青这有些苍白的脸色,翁斐然担忧的说道。
穆青青翻了个白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外头那豪华的马车,“王爷啊,谁不知道外头那辆马车是你的,我一个考生从你的马车上下来,别人会怎么议论?”
今日便是最后一场考核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引起民愤,真的不值得,翁斐然仔细的想了想,只能如了穆青青的愿。
“等一等。”见着穆青青要走,翁斐然又将她拦下了,丢下这三个字之后,转身又回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