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就去换。”她拿起桌上的袋子,往厕所走。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欧阳寻好像是她的故人,为什么感觉两人好像以前就认识?
兴许是她的错觉吧,苏沬在心里自嘲。
纸袋里面放了一件水蓝色的连衣裙,荷叶袖,胸前还有系带,腰部做了束胸加花边的设计。
衣服整体不是太复杂,水蓝色倒比白色更能衬托苏沬温润的气质,有道是“南方有佳人”。
从厕所回去就几步路,苏沬却心里惴惴不安,有点怯懦,不敢面对欧阳寻。
苏沬揪着两边裙摆,紧张地站在了欧阳寻面前。
欧阳寻听到动静,抬头,看到苏沬的一瞬间定住了。
他猜到水蓝色应该会很配她,却没想到这么出彩,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件裙子,苏沬穿着却流光溢彩,肤如凝脂,冰肌玉骨。
“咳!”苏沬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出声打断了,“我没穿过这个颜色,唔……是不是不好看。”
“很好看,很适合你。”欧阳寻仍是目不转睛。
“谢谢,是你挑的好。”苏沬努力平复呼吸,按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你快再吃点吧,饭也没能好好吃,我会过意不去的。”
“嗯,吃吧。”
他笑了,他居然笑了。
苏沬罕见地看见欧阳寻笑了,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
“嗯。”默默低下头吃饭。
……
今天这顿饭吃得,真是不能再低气压了。
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苏沬喊了服务员过来结账,对方却说:“您好,您这桌已经结过账了。”说完,还多瞅了欧阳寻几眼,心里想着:明明这位帅哥已经结过账了呀。
本来想着吃完饭了,应该气氛会好很多,苏沬和欧阳寻并肩走在街上,欧阳寻看着还没有回去休息的心情,苏沬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是总不能就这么尴尬着吧?
她鼓起勇气,罢了,还是她来做先打破尴尬局面的人吧,谁让欧阳寻是老大。
“主编……”
“你……”
两人相当有默契地同时开口了。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说了。
连欧阳寻一向不冷不热的人都有点红了耳朵,他抿起嘴巴,似乎是不打算再开口。
“主编,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这次苏沬瞅准了时间,主动出击。
“……”回答她的只有一段时间的沉默,但是不一会,欧阳寻开口:“是华朗跟我说的你在这里。”
“华医生?他怎么会……”
“你肯定在想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是吗?”
“嗯。”
“既然千四不知道,我猜华朗应该会知道。”他的语气十分笃定,似乎一切都尽在把握,“他一开始不肯告诉我。”
“……”苏沬点头表示认可,华医生这个人是这样的,不会随便“出卖”朋友。不过欧阳寻还真是执着,连华朗那样的性格,他都能死缠烂打问出真相来。
想到这,苏沬脸上微微发烫,有点不好意思,“为什么?”,她停下脚步,看着欧阳寻的眼睛问。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她望进他的眼睛,街上只有三两点路灯光,只看得见他的眸子里有她的样子。
“为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欧阳寻没说话,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很坚定,又充满疑惑,好像真的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苏沬没等到答案,欧阳寻靠近她,高大的身躯压过来,温热的唇覆盖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想推开他,不知怎么的却没有力气,就这样僵在身旁。
他能感受到女人在颤抖,轻笑了一下,离开了她的唇,“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吗?走吧。”欧阳寻拉起苏沬的手。
苏沬呆呆的,也不知道反抗,就这么任由他拉着走了。
两人沿着河道散步,不知不觉竟也走了一个多小时,苏沬仍没回过神来,自己的心与河面上的若隐若现的水光一样,飘渺虚无不定,想抓又抓不到。
他这一吻,彻底挠乱了她的心。
“不对,你怎么转移话题,突然亲我?!”她气鼓鼓地,平日里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都被卸下了,像个小孩一样质问,仿佛是在责备欧阳寻偷吃了她的糖。
“有吗?”欧阳寻一脸无辜,狐狸眼笑笑地扬起来。
“没有吗?!”苏沬没想到欧阳寻也会有这么无赖的一面,气急了,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在逗自己,像小情侣一样,闹了一路的别扭。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华朗?”欧阳寻顾左右而言他。
“没有!华医生顶多就是朋友。”她没过脑子就开始解释,也没想想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么多啊。
“没有?你们关系很好嘛,”男人幽幽地开口,空气里满是一股子醋味,又接着一记实锤,“酒会那天有说有笑的。”
欧阳寻此刻也已经完全丢失了自己的人设,高冷?沉默?乖巧?
苏沬表示真的看不懂他了。
“他是小新的医生啊,”苏沬也没了脾气,莫名其妙开始顺着欧阳寻的话解释,“跟医生打好关系不是应该的嘛?”
“……”男人起劲了,就是看华朗不顺眼,“小新?”
“我的猫,他叫小新……”她无奈了,这男人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难听死了。”丢脸了的欧阳寻挣扎着想把面子拿回来。
“你知道什么……”苏沬胆子也大了,以前这样的话她哪敢当着他面说,只敢小声嘟哝几句,现在不一样了。
小镇不大,不知不觉间,他们又溜达回了民宿门口了,这会街上只时不时的出来两三个人。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为过。
“呀!”苏沬突然惊呼。
“怎么了?”听声音还以为苏沬是崴了脚还是怎么了,欧阳寻关心地问道。
“我的项链不见了。”她又摸了摸脖子,但是空无一物,真的不在了,她记得出门吃饭前,项链还挂在脖子上。
又着急地找了找地上,也没有项链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