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已经彻底被眼前两个怪物级战斗力的人折服了。
再给他五年,不,十年的时间都不一定能追上他们。
刚打算和他们一起动身继续赶路,没想到逢清风却示意让他停住脚步。
逢清风让白姑娘把之前收入窍穴中的拓印纸拿出来,然后一手递给许仙。
“其实白姑娘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这份拓印纸一早就是给你准备的,”逢清风淡淡说道,“看这架势,后面来追赶的人肯定会只多不少,你还是就跟我们到这里吧,毕竟真的打起来,我们也保护不了你的安危。
许仙神色复杂地接过拓印纸,开口说道:“我从未到过西湖,约莫是不认识你口中的故人的,这份大礼我还是还给你们吧。”
逢清风翻了个白眼:“给你你就收好,你就算不是的话,我看你小子也挺顺眼的,就当白送给你了,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刚刚心底传音之法应该是凤凰王朝的暗部才会使用的吧?交给你们也还算安全吧,勉强能接受的样子。”
“走了。”逢清风背过身去,挥了挥手,“有缘再见!”
说罢便乘风而起,向远方掠去,白姑娘也是直接御剑飞行,追随而去。
许仙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你口中的故人我有机会一定会去看看的,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逢清风想了想,笑笑回应到:“他?严格来说她应该不算个人?但是啊,她已经等了那个人至今十八个年头了。”
话音从远方的风中传来,就此弥散,留下许仙呆呆的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十八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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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张青山怒吼一声,身形再次朝着张老头扑去。
虽然一瞬间的气势让人会误以为张青山是直冲直撞,实则他的脚步也暗藏玄机。
张青山在一边向张老头靠近的同时,一边时不时改变自己的步幅,不断改变的虚实重心更是让他的出拳时机变得捉摸不透。
每走完一次八方梅花走桩即改变自己的呼吸频率,在不断的锤炼压迫下,已经能够愈发地出拳收发自如。
“你现在是要不断地精进,”张老头一边随手应付着张青山不断挥出的拳头,一边轻松写意地说话,“你要不断抓住你当时与李家小子决斗时的那一丝明悟,那才是炼体期真正的大圆满。”
“退!”随着张老头飞出一张符纸,张青山的身体也被逼得退后数步远。
张老头开口说到:“经过这几天的练习,你的走桩结合出拳变得更加熟练了,但是你的步法与拳法却是没能好好地结合,就造成我很容易见招拆招,最终你一下都没法打中我。”
“你试试每一步都只能按照我教给你的步法走,再试着向我出拳。”
张青山沉下心灵,运转灵气与自己的一呼一吸的频率达到一个共振的微妙旋律。
缓缓抬起自己的右脚,在空中踏出半步,然后宛如踏住一个实物般,就是向前一个冲刺步。
顺着惯性朝着前方挥出一记直拳,拳头是朝着张老头的鼻梁骨!
“小子有这股狠劲是不错,但还是要记住尊老这个美德啊。”张老头用右手借助张青山的拳头,左手在胸前掐了一个道诀,右手瞬间产生巨大无比的吸力,让张青山的拳头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
“引雷!”随着张老头袖间飞出一张符纸,一道粗如碗口的落雷劈在了张青山刚刚站的位置。
张青山灰头土脸地在那里咳嗽:“死老头子,你玩真的!”,原来刚刚要不是张青山闪得快,下场估计就和烤鸡差不多了。
张老头抚须笑道:“你这不是应对的很好么,就是要在这种一线之间,把你所有的能使出来的招数全都融汇贯通,这样你才不会简单就被别人看透。”
在刚刚那一瞬间,张青山先使用了自己的天赋让自己头顶上空的灵气停滞,从而阻碍了落泪的劈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张青山也使用出了缩地成寸符,不同于神行万里符,缩地成寸是可以直接方圆几丈内随便移动,但与之相对应的,使用此符过后张青山小天地内的灵气会一瞬即被挥霍一空,只能说是到万不得已保命的时候才会使用。
“不练了,不练了,”张青山直接瘫坐在地上选择躺平,“你这个老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拿你的境界来压我,有本事你等我到了炼神期再来和我打一架啊。”
张老头今天却是一改常态,把两本黄纸书皮包被的书丢给张青山:“没事就多看看,从上面学个什么一招两式包你在道上横着走,我有急事,你先练着啊。”
说罢便身形闪烁不见,留下错愕的张青山呆在原地,因为按照常理说来的话,这会自己应该还在和张老头拌嘴呢,鬼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疯了。
至于书么,怎么可能会比藤姑娘重要!随便把书揣进怀里,便兴高彩烈地下山去了。
张青山与往常一样挨家挨户打着招呼:“哎呦喂,还没有人生病呢,这样吧,郑钱,我给你出个包挣钱的法子,你往路上随便丢几个捕兽夹什么的,那生意不久来了么,哎哟,你干嘛,不听就算了怎么还拿扫把赶人呢?”
“李玵,不是我说你,你家铺子之所以没做大做强,是为什么?那还不是你家的旗袍开衩还不够大?,你想想,白花花的大腿往那一站,谁不迷糊?没有我这种天才头脑就多向我学着点。”
“刘叔又在打铁呢?你啊就是太实诚了,要我说啊,这往铁里面加一点别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这小钱不就来了么?”
......
一路上张青山共收获十二个白眼,八声滚蛋,还有一声小兔崽子再不走等会把你腿打断,和平日里一般,可谓是收获满满,也反映了当地的民风淳朴。
但是也有意外。
张青山悠哉游哉地走在大路上,村子常年的守门人老董的身影印入眼中的同时张青山也顺便打了个招呼:“老董好啊,进来有没有什么小毛贼跑进来,需不需要我来帮你收拾收拾。”
原名董水井的老董只是笑笑:“小毛贼从外面溜进来的倒是没有,村里面倒是有一个。”“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闯进来我罩的地方!你说他在哪,我这就去教训他。”
老董还是笑着不言语,用手指了指张青山,示意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张青山作势便向一边走去。
老董连忙伸手将张青山拦下来:“别急着走,这里我有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你是否可以为我解惑一二。”
张青山吊耳郎当地停下脚步,示意老董直接开口。
老董正色道:“若是让你杀一人来救一人,当如何?”
张青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这样就不对了啊老董,你得先划清界限,比如要我随便杀个人来救藤姑娘的话,我当然乐意至极,如果你要我杀藤姑娘来救别人的话,那就恕不奉陪了啊。”
老董神色严肃,呵斥道:“怎能如此儿戏?在你眼里是什么人都比不上藤姑娘重要么?”
“那不是废话?再说了,这怎么就儿戏了,每个人对于事物的评价都是有着先后高低之划分的,若是面临抉择,所有人都会选择于他们来说最优的选项,对我来说藤姑娘就是最优选项,这样既不虚伪,又不违背本心,有何不可?”
“但你这是以儿女私情为最大的依仗,你不觉得是否有些,太狭隘?在儿女私情之上,应该还有家国大义,时代担当!”
张青山随意地挥挥手:“老董啊,这你就俗气了啊,凭什么说儿女情长比不上家国大义?在我眼中这就是草长莺飞的美好了,为什么非要少年郎担起家国大义这个冠冕堂皇的重担?你不会觉得很累么?”
“那么我再重新问一遍,如果,双方都是你素不相识的人,你需要杀掉一方才能救另外一方,而你要是不作为,则另一方则会被一方杀死,你作何选择?”
张青山仔细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再加上这时见到藤姑娘的心情早已迫不及待了,就猛地一起身,朝着远方跑去,边跑便朝着老董这里背着挥了挥手:“老董啊,这个问题我还暂时想不明白,不如留到日后再慢慢讨论,现在我可等不及要去见我的藤姑娘啦。”
一溜烟便不见人影了,老董低声骂了一句:“这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臭小子,这回答的叫个什么东西。”但他的嘴角却是浮现起一丝的笑意。
自言自语道:“儿女情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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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老头急着用符直接腾挪到了村门口处,几个人早已在这里等候起了,有经营酒馆的藤婆婆,还有常年神龙不见尾的童大夫,最后还有李家裁缝铺子的李玵的奶奶和杨家杂货店的杨老头。
张老头扫视一圈问道:“其他人呢?”杨老头冷笑一声:“还能怎么样,不打算入伙了呗。”手中的水烟筒还在咕咕冒着泡。
“不来就算了吧,就我们几个也足够了。”藤婆婆俨然一副冷漠的样子。
童大夫闷闷地说:“就我们几个人的话危险程度还是有点过大了,虽然肯定不会出现死亡的情况,但受伤应该是在所难免了。”
李奶奶笑道:“到时候也只有让童大夫免费给我们治疗了,一定不要逃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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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预备接入大陆的地址外,各方势力已经开始骚动起来了。
算天张一脸无奈地看着身旁的漆巍在那里跳来跳去地朝着空气出拳,忍不住开口道:“你消停一会不好么?”
漆巍却是回应道:“我这是把空气当作彭五柳在狂扁他呢,你看这一下是他的鼻梁骨,这一下是他的左下肋骨......”
不远处的彭五柳也用关怀的眼神望向此方。
河边钓鱼的老叟也是收起了鱼竿,疑惑的是明明之前钓起了数十条鱼,结果仍是两手空空,只是碗中两条游动的东西似乎线条粗了几分,“缓缓行也。”还伴随着几声笑声。
远霞山上,
两人战至正酣,这几天以来两人便一直于此手谈,执白子的一方突然望向月亮,今晚的月亮已经距离满月只差几分了,“楚兄,你说为什么在这个团圆的节日,反而有很多人会就此分开呢?”,执黑子一方自然就是被称作楚兄的了,他微微一笑说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高悬的月亮不夹杂一丝温度地散发着光辉,明日便是中秋月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