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换上夜行衣!”越少渊提醒越司穆,越司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随即,两个小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
“咳咳。”
叶府,上上下下的人都面色蜡黄,浑身乏力,咳嗽不止,喉咙疼痛。
自从叶青竹去昭元皇后的宫里近身服侍昭元皇后,她没戴面纱,不出三日,染上了风寒之后,便回到叶府休息。
在治疗的过程中,她不许府上来伺候她的下人带面纱,渐渐地,服侍伺候过她的丫鬟们,甚至是一些大夫、郎中都染上了风寒,随即恶寒、肺疾蔓延到全府。
“好难受……”叶青竹轻轻吹了吹自己的头,疼得厉害。她已经睡了几天了,吃了许久的药,还是不见好,似乎病情还越来越严重了。
“小姐,奴婢听说,陛下命太医署的人来给您治病。”
“可是,为何没人来啊?”
叶青竹身边的大丫鬟说道,说完开始咳嗽,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她鼻塞的厉害,已经用了好几个干净的帕子去擦鼻涕。
这一阵咳嗽,感觉要把胸腔里面的内脏都咳出来了。
叶青竹看着大丫鬟玲儿,嫌弃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下次去外面擦鼻涕,脏死了。”
“是,小姐。”玲儿楞了一下,随即点头,低眉顺眼地不敢看叶青竹。
叶青竹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冰冷,颤抖不止,鼻子塞塞的很是难受,只能用嘴呼吸,喉咙也干干的。
“玲儿,给我加一床被子。”
“再给我倒一杯水。”叶青竹只觉得头昏脑涨。
丫鬟玲儿递过来一杯热水,又从后屋拿过来一床被子给叶青竹盖上。
“陛下,可有指明让谁来?”
“说是院使大人亲自来。”
“好啊,是寻韶容。”只要寻韶容出现在叶府,她一定要把这恶疾传染给她!
……
月光狡黠,白色的月光笼罩着大地,留下一地清白的月光。
街道上静悄悄的,叶府的人早已经睡下。半空之中,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攀岩走避的身影,似乎是江洋大盗,也似乎是守卫着王府安全的暗卫们。
“是不是这儿啊?”越司穆看了看四周,确认着地点,他有些怀疑,他们之前都没有来过叶府,要是进错了人家报错了仇,可就遭了。
“小点儿声儿,就是这儿,京城只有一个叶府。”越少渊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神情严肃。
“我引开侍卫,你趁机翻进去。”叶府守备森严,各处都有暗卫,府内还有带刀侍卫在来回巡逻。
不过两个小娃娃身形小,又穿着夜行衣,来回移动的很快,在黑夜的掩映下,倒是没引得侍卫们的注意。
在越少渊的掩护下,越司穆轻而易举地溜进了叶府,兄弟之间配合的十分有默契。
刚靠近叶府的时候,越司穆就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浓重药味儿,判断出这府上的人多半都染上了风寒,看来这叶府这几日都用了药熏。
他从怀里掏出了娘亲之前给他的口罩戴上,也给越少渊戴上了口罩。
之前听翠环姐姐说,宫里下了命令,要让他的娘亲来给叶府的那个坏女人治病,他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药味儿,这坏女人怕是连累的整个叶府都染上了风寒。
娘亲给他讲过交叉感染和病毒变异的事情,这里太危险了,他不能让娘亲过来涉险,本来娘亲现在的身体就有些虚弱,抵抗力变差,很容易让病毒入侵体内。
想到这儿,他加快了脚步,摸了摸怀中的各类药物,琢磨着先用哪一种比较好。
叶青竹的寝殿内闪着微弱的烛光,她睡不踏实,病着实在难受,便在房中留下了一丝光亮。
睡梦之后,她梦见寻韶容被她陷害被关进了天牢,永远不见天日。
而她则八抬大轿,成功地嫁入了殷王府,站在越南昭的身旁,而越南昭的腿也奇迹般的好了。
后来,越南昭当上了皇帝,她成为了越国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笑了,笑得癫狂,笑得身体微微颤抖。
……
越司穆听到笑声,循着声音来到了叶青竹的寝殿。
他看了看庭院的布置,又闻了闻院子里面的药草味和香薰的味道,忽而觉得,这里应该就是叶府那坏女人住的地方了,想必她病得最重。
他往自己的脸上又带了一个口罩,然后从袖子里面掏出手套带上。这些装备都是之前在木烟阁的时候,下药之前的常见操作,他已经十分熟练。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四周黑压压的,只有月光照亮的地方能看到路上铺着的鹅卵石,和庭院里面的花草,附近并没有来回走动巡逻的人。
他蹑手蹑脚地轻轻推开门,再把门关上。
走到房间内,她看到一个女人正拄着头坐在床边,已经睡着了。想必这就是那个叶府坏女人的丫鬟吧!
他慢慢靠近床边,在烛光的照耀下,他看清了床上女人的面孔,越司穆忍不住摇了摇头,“砸,啧啧啧,真是丑,这模样还不及娘亲的万分之一呢!”
“这女人一看就是面丑心恶,成天作妖!”
正看着,耳边传来门被推开的吱牙的声音,吓得他赶紧一溜烟儿躲进了床底下。
片刻后,他看清了进来之人穿着的鞋时,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越少渊,你吓死我了!”
“叫兄长。”越少渊淡淡地说道,“你小点声,再大点声,被这里的人发现了,我们两个都逃不掉!”
“哎呀,放心吧,我用了药了!”越司穆一脸得意地扬着头。
“今晚,这两个女人会睡的像死猪一样,明早醒来,一切可就都变了。”越司穆得意地冲着越少渊挑了挑眉毛,摆弄了一下手上的手套。
越少渊听了他的话,微微点头,虽然在武功方面,越司穆和自己差得很多,但是论用毒解毒,他那一手毒粉耍的可真是出神入化,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兄弟使毒的熟练程度,比他母妃还要厉害,而且干脆利落,丝毫不会心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