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语气神情,都神秘的不行。
“跟您说个秘密,这有些药啊,就是看起来贵,实际上花不了多少!只不过咱不是内行人,不懂,真正懂得,得是高主任那样儿的,您只要前期做好,后面的,有高主任帮忙,说不定一场手术下来,您兜里还能多上不少呢!”
他说着,伸手往顾柏旸裤兜儿上拍了拍。
顾柏旸本来就烦他靠近,这会儿都忍不住皱眉了。
他这表情半点儿没掩饰,司机也看见了,却不生气,反而觉得:果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
该听的都听到了,顾柏旸也不小气,直接照着他价目表上的额度,跟他确认了一次:“一万块,我见的是燕市医院的高毅昌主任,对吧?”
“百分之百没问题!”
司机乐呵呵保证。
顾柏旸就当场给李三儿打电话,让他赶紧送钱过来。
他现在在公司里有地位,手里的钱不比顾老大的少,何况那影视公司还是他自个儿独资,跟顾老大其实半点儿关系没有,他用的是自个儿的钱。
李三儿虽然不是他的司机,但跟他久了也挺认他,他让拿钱,对面半点儿不犹豫,立马答应了。
压掉电话,转身就跑。
顾老大在外间早听到了,喊住李三儿问他:“他拿钱干嘛?”
“小老板没说,就让我赶紧送过去。”李三儿老实回答。
“送哪儿?”顾老大问。
李三儿报了顾柏旸去的那小区的名字。
顾老大立刻皱眉,脸色也不大好。
李三儿还以为顾老大会拦着他呢,谁知他只是一挥手,命令他:“取五万出来,开我那奔驰去,去了就别回来,跟着点儿人!”
“好嘞!”
李三儿赶紧答应,一溜烟儿就跑的没影儿了。
没二十分钟,奔驰车在小区门口跟开出来的出租车碰上了。
出租车司机一见送钱的人居然是开新款豪华大奔来的,李三儿下来就给顾柏旸塞了一个看着足有五万的信封袋,看顾柏旸的眼神,立马比刚刚还亮堂!
出租车挤,顾柏旸就把司机请到了豪华商务大奔上坐。
司机打量着车里气派的配置,心里暗暗咋舌,这可真是遇上大主顾了,做一单,比其他弟兄做十来单都赚!
但正是因此,他也不敢再忽悠顾柏旸。
眼睁睁看着他掏出五万,抽了一万五递到他面前,都有点儿不太敢接。
“咱们遇上就是缘分,这回的事儿,您多费心。”
司机就知道,那五千,是他的小费!
他猜这小少爷八成是留学回来的,懂规矩是懂,但不懂行情。
他也不敢要,只多留了一千出来,讨好的说:“这些就够,我也跟您交个底儿,我就是个中间人,想见高主任,我得再托人去,这人上面还有人,经两道手,最快也得明天,您才能见到高主任,这还得看人家肯不肯……”
话没说完,又一万扔过来:“见不见再说,高主任那儿,您先替我给一部分。等见了面,谈清楚,他只要愿意帮忙给我家老爷子看病,钱上面好说!”
司机一见这阵仗,反而有点儿不敢收,犹犹豫豫的解释:“小少爷,我是真见不着本人,您要是急……”
他搓搓手:“容我打个电话去?”
“您忙。”
顾柏旸一笑,那股子不把钱当钱的纨绔公子样儿,装的忒像!
司机赶紧抱着小灵通下车打电话。
李三儿趴在窗子上看,不明所以的问:“小老板,咱这儿干嘛呢?”
顾柏旸从裤兜里掏出只录音笔看了看时间,没回答。
但李三儿看见了,就懂了,嘿嘿笑着跟顾柏旸一起看戏。
没多久,司机回来了。
“小少爷,敢问贵姓?”
顾柏旸想了想,给了他一个姓:“毕。”
那人一愣,顿时瞪大眼睛!
“您从……”
“西市来。”顾柏旸回答的十分顺畅。
他跟毕方认识,他家的事儿,他零零碎碎都能拼凑起来。
而且毕方也奇怪,几次来找牛倩倩,遇上他,都要跟他打个招呼,找个借口说几句话。
顾柏旸是个多心的人,他试探的问过他为啥跟自己说那些,但这只破鸟儿的嘴巴严实的很,除了他想说的,其他的,一概回避不回答。
所以这会儿装起毕方,顾柏旸装的一点儿担心都没有。
司机听了‘西市’这俩字儿,简直差点儿喊出来,他赶紧捂住嘴巴,明显平复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追问:“那您是给……”
“我爷爷,已经病了小半年了,一直躺着,请过不少专家过来,都没法子,家里人觉得高主任毕竟年轻,也没请过,可我当孙子的,不得想办法?”顾柏旸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司机连连点头,又赶紧去打第二个电话。
几通下来,司机已经是满头大汗,但他高兴极了,跑回来告诉顾柏旸:“好事儿,咱这条线儿上最顶头的那位,准备亲自带您去!”
“哦!好!”
顾柏旸点点头,好像也不是特别受宠若惊,但他又从那五万里扔了五千出来:“早说了,这钱是您的!”
“不敢不敢!”
司机收下了。
他觉得,他跟姓毕的,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见面机会了,以后人家自有联络的人,他就能赚一笔算一笔。
没多久,他就说,人要到了,他下去迎接,跳下车走远。
李三儿想跟下去,怕他跑了。
顾柏旸没让他去:“跑不了,想赚大的呢!”
“可是,高主任认识您啊!”李三儿还是担心。
“我有办法。”
顾柏旸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把录音笔关了,他顺手扔给李三儿,告诉他:“一会儿我上去,你就找个靠谱的人过来,直接复制三只,一只送公安局,一只送到医院院长那儿,一只……”
他想了想,说:“给魏淑琴送过去吧!”
李三儿没闹明白为啥,但他没多问,把录音笔收好了。
顾柏旸又从兜里摸出块新出的劳力士戴在手上,手指在表盘上拨弄了几个,戴表的手就插进兜里去了。
李三儿挠挠头,这表,好像是上个月公司那位叫慕远的大明星去国外走红毯时候,带回来给他的吧?当时好像还不稀罕,直接让人拿走了。
这会儿,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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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嫌弃我是破鸟儿别用我名字啊!心里说不,嘴却那么诚实!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