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扫视着,张君正见她胳膊上破了一条口子,急急问道:“胳膊受伤啦?”
顺着张君正的视线望去,阿麓看见了自己胳膊上被划了一条小口子,她摇头:“不小心划的,没事。”
怕阿麓嘴硬轻描淡写故意把伤势说轻,五羡走到她身边仔细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见她没说谎,她对张君正点头:“伤口确实不深,别担心。”
张君正点头,对几人谈起另一事:“时候到了,也该去拜访南关了。”
待在一起搞事情的时间长了,几人的心是连在一起的,听张君正一话,他们便知是何意。
韩生搓手,笑嘻嘻说道:“趁热打铁,现在就去!”不然等水火知道了消息,防备起来更不好下手。
做事要做齐全,张君正分了一股人去把太平县令给绑了,自己带着其他人赶往南关,他们要会会那个水火将军。
不过,张君正也是第一次到南关,到了夜时,一大群人才赶到南关附近,眼前一眼望不了边际的军营,让他起了一丝丝的退怯之心,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深吸一口气,张君正稳了稳心神,拐了拐同样心神不宁的韩生,张君正问道:“怎么办,打是肯定打不过,大家想想办法。”
江骅无奈:“只能智取,如果就这么冲进去,那明早我们就会与豆子青草一起,被搅成一坨一坨的,然后成为南关马槽里的草料。”
江骅一席话,听见的人都起了一阵恶寒,被剁成肉泥,想想都可怕。抖了抖肩膀,甩掉一些可怕的画面,韩生喊人叫来了一个小兄弟,前些日子下山,他们就是准备着打探南关的情况。
小兄弟大步跑来,急切问道韩生:“军师找我有什么事吗?”话落,周边的人齐齐闷声笑了起来,大家都是豁达的人,自然不会担心韩生生气。
张君正记得韩生说过要当军师或者国师,他拍着韩生的肩膀,带着笑意说道:“韩军师,你这人真是心急,还未出师就先出名。”
被笑话的韩生觉着没脸见人,他捂着脸气呼呼对着小兄弟说:“小娃子,你给他们说说你们了解到的江陵的情况。”
小娃子挠了挠头,随后指着南关对张君正几人说道:“南边就是通往周国千江的关卡,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北边就是我们脚下,西边翻过山头就到了另一个镇子,南边是大片荒地,南关的岗哨百步一个,一哨五人,硬闯是不可能闯进去的,只能试着从南边的荒地悄悄进去。”
听完小娃子说完南关的情况,张君正看向江骅:“你行吗?”
江骅斜眼望着张君正,反问道:“你行吗?”
直直与江骅对视,张君正很老实地摇头,他连刀都不会握怎么能行。
知道自己不是个做将领的料,拿下江陵捉到胡斯等人把张家的事弄清楚后,他就不再管这些事,让韩生他们自己重新选个首领,自己就赖着江骅让他带着自己行走江湖,然后再见见他那个未婚妻。
白了张君正一眼,江骅没好气骂道:“我还以为你行呢?”说完,他起身找到一些身手不错的兄弟,军营里巡夜的官兵肯定很多,身手灵活的人躲起来快些。
见江骅点着人,五羡一会儿望望张君正,一会儿又望望江骅,很想去凑凑热闹又怕张君正出意外,五羡叹气,二选一是最难了。
见五羡闷闷的,阿麓靠近她小声说道:“想去就去吧!张君正我守着,不会让他受伤的。”
五羡眼睛一亮,一把抱住了阿麓:“真的,那阿麓你要看好他。”
听见两姑娘的小声叨叨,张君正喊住江骅:“你们小心点,遇到不对的情况就跑快点,我不会嫌弃你们怂的。”
天上星明夜无云,月亮出到半空,银光洒满大地,只要望望天,熟悉天气变化的人便知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气。
夜探南关的一行人,都是江骅特意选出身手灵活的,没多会儿,江骅等人便入了小娃子所说的荒地。借着月光行路,五羡暗自摇头,这荒地里尽是一人高的枯草,一脚下去便是草枝断裂的声音。
也不知走了多久,江骅看见前方有火光闪动,他对众人举手示意停下,小声说道:“我们离得不远了,前面应该会有岗哨了,注意一点,不小心惹了他们注意就趴在原地不要乱动。”
因江骅提醒过,其余人更加谨慎,不敢大口喘气,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周围很安静,除了踩到草枝发出的咔嚓声,就剩下沉闷的呼吸声,不多时,他们终于走到了荒地边缘。
一行人悄声躲在荒地里,前方几十步距离处,一个岗哨正热闹着,几个官兵喝酒吃肉好生销魂。
闻见那飘飘而来的肉香,五羡咽了一下口水,压低声音说道:“这肉肯定是用蜂蜜酱油酒芝麻茴香等作料腌制过的,所以才会这么香。”
说完那肉的制作方法,五羡感叹:“他们的生活真好。”
原来做坏人可以过得这么肆意,他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只管自己痛快,比起憋屈的好人,他们的生活才是乐园,怪不得这么多人愿意堕落。此刻,光是闻见那香气,五羡就想放下武器与他们做朋友,然后分他们的肉吃,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等会儿自己会吐。
把五羡的谗样看在眼里,江骅笑道:“馋了是吧!等会儿小哥哥给你找肉吃。”
闻见肉香,一个兄弟弱弱说道:“我也要。”其余的人附和着点头,虽然山上也会吃肉,因着芸娘被放在了茶馆,现在的厨子不过就是把肉切成小片放盐熬的肉汤,虽然比起山下的百姓,他们的生活已然不错,可是,吃过蜜糖的人怎么还能吃苦呢?
一个男子跟我撒娇要什么肉,这样想着,江骅拍了那人一巴掌,他小声骂道:“要吃,等会儿自己去找。”
摸着被江骅拍打的胳膊,那兄弟闷声说道:“果然,兄弟还是不如娇滴滴的女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