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王胜利家里的时候,小唯正在和狗娃玩的开心,狗娃看样子很喜欢小唯,一直在小唯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卢鸿见小唯这么喜欢小孩,也是挺高兴,对着狗娃说:“小家伙,你不应该叫他姐姐,你应该叫他阿姨!”
小唯瞪了卢鸿一眼说:“人家小孩子爱叫什么叫什么呗,和你什么关系!”
小狗娃也在旁边直起哄:“对,就是姐姐,漂亮的姐姐。”
卢鸿笑得满脸开花,这时候正在挑水的牛大力和小霞走了过来,见卢鸿的手里拎了一只羊,便问道:“哪来的?这在我们村可是个稀罕物。”
卢鸿对小霞笑了笑:“高价买回来的,给孩子补补身子。”然后转头问牛大力,:“大力老哥,收拾羊这活你应该没问题吧?”
“嗨,一个农村人,这点活再干不了能行了?”说完牛大力接过羊,就走向了灶台,卢鸿不太放心小唯,叫我跟着牛大力去帮忙。
牛大力羊皮剥了下来,开膛破肚,手到擒来。整个过程我都看在了眼里,结果羊肉都都切成一块一块的下了锅,我也没找到这羊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我把卢鸿喊了进来,本来想告诉他我羊“尸检”的结果,卢鸿见到我之后却脸色有些难看,“羊的事一会再说,你应该先过来看看这个。”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跟着他到了院子里,院子里一切都正常啊,小唯和狗娃还在玩,小霞还在干活,怎么了?
卢鸿拉着我走到了长凳前面,然后用手指了指地面让我看。
王胜利家的院子是土质地面,虽然有硬化处理,但是随便用个什么木棍就能在上面划出痕迹来,而卢鸿给我指的,是一个人画在地面上的羊,而且还画的惟妙惟肖!
“这怎么了?画了一只羊而已,你想说什么?”我问卢鸿。
“我不知道,我觉得不太对劲,你不觉得,我们今天见的羊太多了吗?”卢鸿脸色有些铁青的对我说。
“唉,一个是死羊,一个是画在地上的画,你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呢。”我对卢鸿说。
“也许吧,但是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卢鸿道。
“笨蛋,你把小唯喊过来,这羊是谁画的不就明白了吗?万一是你老婆画的,我看你敢说不舒服!”我对卢鸿说。
卢鸿点了点,他把小唯喊了过来,留下狗娃一个在那里玩耍。
“怎么了,干嘛喊我?”小唯问卢鸿。
“宝贝,我问你,这只羊是谁画的呀?”卢鸿指了指地面,声音也变的无比的温柔。
小唯皱了皱眉,然后说:“这个呀,是狗娃给我画的,可是…”
“可是什么?”卢鸿赶紧问。
“可是刚才我没觉得那么像,现在看越来越像了,怎么了?”小唯问。
“谁叫他画的?怎么会突然就想到要画羊?”卢鸿有些紧张的问。
“你有病呀,画羊怎么了?你叫他画河马,画大象,农村的小孩见过吗?”小唯对卢鸿的态度很不满意:“再说了,和小孩子玩嘛,当然是天真一点,他叫我教他学画画,我就给他画了一朵花,他说作为礼物给我画只小山羊呀,怎么啦?”
小唯说完,我们看了看地面,上面除了一只羊之外,确实还有一朵小唯画的花,卢鸿想了想,然后对小唯满脸堆笑的说:“亲爱的,没事了,您玩去吧。”
小唯没好气的走了,我看着卢鸿想笑。
“怎么样,碰一鼻子灰吧?我就说你多疑。”
卢鸿摇了摇头,“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对了,那羊肉怎么说?”
“我靠!”我大叫一声,“你他娘的再不说这事,估计牛大力都快把他煮熟了!”
我俩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往灶台跑去。
羊肉的香味已经冒出来了,我和卢鸿傻了眼了,牛大力这动作真是太麻利了,一会的功夫,已经煮上了。
“哎呦,看把你俩急的,这羊肉啊,得小火慢炖,不然炖出来的羊肉太老,咬不动!”牛大力笑嘻嘻的对我俩说。
我真是想把牛大力给掐死,也怪自己当时没告诉他我们要干嘛,算了,炖了就炖了吧。
这天中午,我们围坐在院子里,中间的木桌上是满满的一盆羊肉和满满的一盆羊汤,几个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先吃这第一口。
这谁敢吃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我看着卢鸿等他拿主意,卢鸿看着我等我拿主意,他们看着我俩等我俩拿主意,狗娃看着羊肉流着哈喇子。
“喂,那个卖羊的老头怎么说的来着?这羊肯定不是被毒死的吧?”我低声问卢鸿。
“嗯,他是这么说的,而且很肯定。”卢鸿回答我。
“那你说这羊的死因是什么,它没有外伤,这里没有车,肯定不是撞死,也不是淹死摔死,而且羊自己又不会上吊自杀,难道…是猝死?”我咬了咬嘴唇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卢鸿显然也有点对这羊肉的香味按捺不住了。
“那猝死的羊应该可以吃啊…”我说道。
“有道理…”
去他娘的,经过我和卢鸿的短暂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羊肯定没问题,就算是有什么病菌,高温炖过之后也没事了,于是我俩开头,拿起一块羊肉就狼吞虎咽起来。
狗娃这孩子挺有教养,大人不动手他就不吃,我俩这一开吃,狗娃就有点刹不住车了,吃的那叫一个香!
小霞告诉我们,狗娃已经好长时间没吃过肉了,想想这只羊买的还真值,不仅得了消息,我们过了嘴瘾,而且还积德行善了。
一只羊一顿就被我们吃个差不多了,狗娃私藏了两块肉说等爸爸回来给他吃。
我看着狗娃越发的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太懂事了,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他的懂事程度和城里那些小孩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小大人一样。
这一天也没见孩子发病,甚至整个下午都没人再提这件事,我们来的目的似乎也从带着给孩子看病的目的变成了农村度假一样,享受着下午农村生活的悠闲。
直到黄昏之时,卢鸿找到我,和我说:“咱们总在这里待着不是个事,这里条件怎么样不说,在这里待久了村民会不会说闲话?”
我点了点头,卢鸿想的这个问题我也想了,狗娃这孩子怎么看都没病,我甚至不知道我们在等什么,觉得特别荒缪。
于是我和卢鸿决定等王胜利回来后,和他们两口子谈谈。
天已经擦黑,王胜利扛着柴禾从山里回来了,一进屋,狗娃就把给爸爸留下的羊肉拿出来给他爸爸吃,王胜利看着狗娃,一脸的幸福,也让人羡慕。
晚饭过后,我们和王胜利和小霞进行了一段短暂的交谈。
“王大哥,嫂子,我们商量了一下,这狗娃不犯病,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想让你们两口子带狗娃去城里,你们看能行吗?”我对他俩说。
“对,我找我的私人医生给狗娃来一个全面的体检,如果有毛病就治,没毛病的话就让他们在城里玩几天,你们放心,一切费用我承担。”卢鸿添了几句话。
王胜利和小霞听我们说完,有些犹豫。
王胜利说:“这恐怕太麻烦了吧,我们两口子都没进过城,但是我们知道哪里看病可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承担的起的,这怎么能好意思呢?”
原来还是担心钱,于是我说:“哎呀,你放心吧,钱的事你们不用费心,只要你们答应,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这里的山路不好走,到城里要很晚了。”
“对啊!你不知道这两位,一位是神医以为是大老板,给狗娃看病那点钱算个屁啊!”牛大力在一边吹捧卢鸿我俩。
我心想你说卢鸿是大老板没毛病,我什么时候成神医了呢?你吹牛也吹的靠谱点行不行?
“那…那就麻烦了…”小霞答应了下来,紧接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狗娃命不好,得了怪病了,但是他幸亏遇见了你们这些好心人,如果跟我我和他爸,这一辈子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苦头呢!”
说完小霞又要下跪,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就赶紧把她搀了起来。
“嫂子,你别客气,我不是说了,我欠大力哥一个大人情,这样,既然你们答应了,你们两口就收拾下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