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
周林珊身穿朴素地走近诊所：“我过来帮忙了，我爹听了你的意见，帮你找到一个很好的地方做戒毒所，我现在就来带你过去。”
王窦儿眼前一亮：“还真有这样的地方啊，在哪里？”
“是以前秦家的大宅，转手过几次，有人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听说经常闹鬼。还有人说看到秦老爷的鬼魂，所以那房子就变成了空宅子。
听说我爹要找地方当戒毒所，就有人把那套房子贡献了出来。
我跟我爹昨天就去看过了，简单打扫后还挺干净的，里面的房子也够宽。一个房子可以放好几张床，还能方便管理。
不过最终要怎么做还得要你拍板。”
趁着四下无人，周林珊凑近王窦儿耳边低声说道：“这件事我爹暂时还没上报朝廷，还请你多担当。”
王窦儿点头，这件事看似是镇上的人自己乱来。但是如果周太守上报朝廷，只怕有心之人会在上面做文章，说周太守监管不力，甚至有人会说周太守勾结异国人想用毒药控制大齐城民。
“但是现在我们只发现了一小部分在田应的医馆吃药上瘾的人，听说还有人是自己自讨苦吃，”周林珊面色一凝，“听说青青也是那样，我还真没想到。”
钱青青虽从小没了娘亲，但她从小乐观坚强，办事还雷厉风行。
不知帮钱万山赶走了多少觊觎钱家财富的姨娘。
后来钱万山年纪大了，也死了找女人的心，这才消停了。
周林珊一直都很喜欢钱青青直来直往的性格，谁知道就这么一个招人喜欢的姑娘居然会走错路，一脚踩进深渊中。
“听说只要沾染上，就很难摆脱毒瘾？”
“是，有点难，不过只要那个人的意志坚强还是可以的。”王窦儿顿了顿，又问道，“青青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相信钱家的奴仆们忠心，且嘴巴够严，应该不是钱家的那些人说出来的。
又有她帮钱青青解毒，照理来说，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才是。
为何短短几日之内就在一群女眷中传开了。
周林珊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并不喜欢和她们一起聚会，这一次也是传得太离谱了我才知道。
听说今日还有人故意到钱家拜访，但都被钱家请回，说青青身有不适。
后来就越传越真，说青青也碰了那样东西才变成这样。”
“奇怪了，城里的通报是昨日才下的，那些人的消息还真灵通。”
“那么说，还真是？”周林珊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得到王窦儿的肯定，她就更难过了。
“她怎么这么傻。”
“她只是上瘾了，并没有病，下次我过去的时候你陪我过去和她聊聊天可好？我怕她一个人在家里更会胡思乱想。”王窦儿询问地看向周林珊。
周林珊点点头：“好。”
王窦儿和周林珊赶到秦家大门时，已看到周远扬像一尊石像似的守在门口，看到王窦儿和周林珊急忙迎了过去：“师娘，阿姐。”
“远扬，你怎么也过来了？”
“阿姐，你都一大早就出门帮忙了，我又岂能闲着。”周远扬说道。
“爹已经把昨日在田应医馆里抓到的那些人送到这里来了，那些人在牢里闹了一天，已经筋疲力尽，像死人一样。”
周远扬一想到那些人自相残杀，咬得对方鲜血淋淋的画面，他便浑身一颤。
“这到底是什么毒药，也太可怕了。”
一个个的双眼无神，像活死人似的，全然没了理智。
“是我不好，当时我有怀疑，但是那时候我心情不太好，遗漏了很多，造成现在这样的场面。”王窦儿懊恼地说道。
“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怪到你的头上呢？你家小宝不见就已经让你头疼了，”周太守被周远扬晲了一眼，急忙改变话题，“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方法是否真的凑效。
出了这种事，若是朝廷追究下来，只怕……”
“所以我们要在发现问题之后及时处理，这样就能避免问题变得更加严重。”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王窦儿进了秦家大门，周远扬拉住周太守：“爹，出门的时候我不是叮嘱过你，不要在师娘面前提起小宝吗？
你看，又惹得师娘不开心了。”
他就是怕他爹会口无遮拦才跟得紧紧的。
没想到即使他早已千叮万嘱，还是防不住他爹这张没有门把的嘴。
周太守尴尬地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被儿子说得哑口无言。
“我们已经没能力帮人家找回孩子了，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好么。”
“小子，我是你爹。”周太守轻咳了一声，正色道。
再怎么着，这也是在外面，给点面子好伐？
“你是我爹又怎么样，做错了事就不能说了？我师父教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周太守摆摆手，一阵头疼：“得了，我知道了，别在我面前念书，我头疼。”
“爹，你就是不爱读书，才一辈子都是武将，蹲在这里不能高迁。”周远扬顿了顿，低声说道，“我就是遗传了你，还好意思成天说我。”
以前他还觉得他爹挺厉害的，文也行，武也行。
但是自从他拜柳璟为师以后，他就觉得他老爹文不行，武也不行。
这个太守也不知道是如何混来做的。
周太守晲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周远扬一眼，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一抬手，狠狠地敲了周远扬的后脑勺一下。
周远扬被周太守敲得瞬间蒙圈，话也说不出来了。
“爹，你疯了。”
“闭嘴，今天之内不准在我面前说话。”不然他会忍不住想打死周远扬。
王窦儿看着周远扬和周太守两父子的互动，觉得好笑又温暖。
周远扬好不容易翻身奴隶把歌唱，结果太过得意忘形，还是挨了揍。
真不知道该为他高兴还是难过。
一走近隔壁房，便听到里面的人鬼哭狼嚎的痛哭声，大家面色皆一凝。
“师娘，他们这些人已经失去了理智，还能救？”周远扬担忧地问道。
“我会尽力。”
王窦儿没有接触过戒毒的范畴，这次为了这些人，她翻查了很多资料，希望能凑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