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糖糖快要惬意得喝杯茶的时候,草棚那边传来了人群喧哗的声音。
慕容衡沂和乔糖糖立刻前往,看到就是一个年轻男人手脚抽搐,口吐白沫的样子,她一眼看出来是癫痫病犯了。
“大家快散开,保持空气流通,都不要靠近。”
乔糖糖疏散人群以后,便转身将自己的医药箱提过来,她打算给癫痫病人施针,不然他随时可能在抽搐中死亡。
身边也没有其他身强体壮的人,只有慕容衡沂一把将那男人控制住。
“糖糖,你放心扎针,我能控制住他。”慕容衡沂将男人压在身下,尽力不让他乱动,方便乔糖糖扎针。
乔糖糖自然是相信慕容衡沂,好歹他也是练家子。
等乔糖糖第一针下去以后,男人果然停止了口吐白沫的症状,只是手脚还不停抽搐。在乔糖糖换针的时候,那男人用了吃奶的劲一样去抓乔糖糖的衣裙。
害怕男人碰到乔糖糖,慕容衡沂放在她的前面。同时她眼疾手快的找出需要的那根针,一把扎在男人脖子处的穴位上。
等男人稳定下来以后,乔糖糖正在整理自己的医药箱,“让他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癫痫这个病需要从日常中入手,乔糖糖也不好现在给他用药,可当她看到慕容衡沂的口罩没有戴好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你的口罩为什么掉了?”
乔糖糖立刻把口罩给慕容衡沂戴好,她心里知道来不及了,那短短的一霎那慕容衡沂就可能被病毒感染。
“刚刚他快要碰到你,我挡了下口罩就被打掉了。”
慕容衡沂自觉的朝乔糖糖退后,他知道自己可能被传染,为了不传染给乔糖糖,他只能选择后退。
“不会的,也不是可能完全被感染的,慕容衡沂!”
乔糖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落。
“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离我远点,最好将我进行隔离,这样对大家都好。”慕容衡沂依旧和乔糖糖保持距离。
他知道乔糖糖为了控制疫情花费了多少心思,同样他也明白这次疫情传染的速度,所以他不敢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乔糖糖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舍得让她以身犯险?
等到县长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乔糖糖和慕容衡沂相对而立的场面。
“快点给我找一个单独的屋子,把我进行隔离!”慕容衡沂吩咐县长。
既然是特使的命令,那县长哪里敢犹豫。
“现在城里家家户户家门紧闭,也只有在乡下能够腾出院落来。”县长犹豫,他担心慕容衡沂嫌弃乡下环境破旧。
“无妨,正好!”慕容衡沂跟在县长身后,前往乡下院落。
乔糖糖跟在他们身后,整个人好像丢了魂儿一样。
她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会没事的,慕容衡沂福大命大,又是练武之人,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被传染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个院落已经到了。果然比较破旧,庭院中杂草丛生,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
但是慕容衡沂喜欢安静,有这样一个地方给他进行隔离他觉得正好。
“好了,你们回去吧,让人把送点药材和书本过来就好。”慕容衡沂说得毫不在意,好像他没有任何事一般。
“不行,我要守着你!”乔糖糖不愿意离开。
“糖糖,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城门外还有那么多百姓等你,你快回去。”慕容衡沂转过去,不愿意看乔糖糖,他就怕自己一个心软,愿意让乔糖糖留下来。
“百姓的命是命,你的命难道不是命吗?”乔糖糖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慕容衡沂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她也不愿意活下去的。
“县长,麻烦你准备一些日常用品送过来。那边还要劳烦你和妇人多费心,依旧按照之前的药方给大家服用就好。我每天还是会过去给病人把脉,你们不用担心。”
乔糖糖和县长说着事情该如何处理,她一字一句仿佛落在慕容衡沂的心上。
“好,那乔姑娘和特使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让人告诉我,我立马给你们送过来。”
县长说完就离开了,完全不管慕容衡沂说得把乔糖糖带着一起离开。
县长分的清孰轻孰重,他心里也担心百姓的安危。可是慕容衡沂是朝廷派来的特使,位高权重,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朝廷肯定会过来追究,到时候不仅是他,整个乐亭的百姓也会遭殃!
“乔糖糖!”慕容衡沂气不打一出来,看到乔糖糖的眼里多了几分怨气。
“慕容衡沂!”乔糖糖同样大喊他的名字,身上的怒气一点都不比乔糖糖少。
最后两个人都累了,慕容衡沂咳嗽不止,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椅子上。
很明显,他已经出现染上疫病的症状。乔糖糖心里一沉,不停的从院里的井中打出井水,给慕容衡沂擦汗。
慕容衡沂一开始还拒绝,可是后面根本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乔糖糖动手。
害怕慕容衡沂失去意识的乔糖糖不停的说着话,从开始的相遇到后面的相知,从慕容衡沂还未登基到慕容衡沂登基之后。
越说乔糖糖心里越乱,慕容衡沂直到她在害怕什么,所以他极力控制住自己。
他也害怕自己失去意识,所袖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之中。
手掌的疼痛让慕容衡沂保持清醒,他看着乔糖糖在房间里翻来覆去,找能够用的东西。
可走来走去,乔糖糖也不过找到了几个破碗和一个瓦罐,想到自己医药箱中还有一些药材,乔糖糖立刻将这些东西清洗干净。
随便便开始生火,在乔糖糖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总算将火点燃。
她回过头看着慕容衡沂,正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谁知道慕容衡沂已经瘫在椅子上失去意识。
没办法,乔糖糖只能忍住眼泪,她知道这时候流泪是最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