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棺盖较为厚重,推动间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在我和独眼龙齐齐使力下,慢慢打开了一道缝,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什么,但却不像以前开棺一样有怪味儿。
我生怕会在里面看见尸体什么的,但很意外,开到一半时,视线所见的地方,却是空空荡荡的。
难道棺材是空的?
我愣了一下,加大了力道,便听砰的一声,棺盖尔倒在了一旁,与此同时,整个棺木都露了出来,这时,一个极其精致的东西,出现在了棺木中。
面具。
极薄的玉质面具。
中间部位,带着一股褐黄,似乎是某种沁色,我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词,鬼厍之面!
这东西,在鬼蜮的壁画上我曾经见过,它本是鬼蜮萨满巫师的宝物,鬼蜮的人迁入中原之后,也不知面具为何会到了万妖妃的手里。我之前还曾猜测过,这万妖妃,会不会是鬼蜮的后人。
独眼龙诧异道:“是个面具。”这各中的原因,独眼龙虽然听说过一些,但知道的并不详细,因此他没认出来。我心里却是惊疑不定,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飞刀白老四伙同杨方三人来此盗墓,杨方戴上了这鬼厍之面,忽然狂性大发,白老四仗着神乎其神的飞刀,才将杨方毙命,后却中了鬼厍之面的诅咒,又转嫁给了我爷爷。
按理说,这面具应该在我爷爷手里,但不知为何,这东西却一直不曾露面,我还以为是被陈词给带走了,现如今,它怎么躺在这棺材里?这当然不可能是豆腐放进去的。
难道是尸仙?
我只觉得满头雾水,盯着这个精致到有些诡异的面具,一时间没有动。就在这时,独眼龙忽然提醒道:“当家的,这面具下面好像还有东西。”他这么一提醒,我立刻发现,面具之下,似乎是压着什么。不过对于这玩意儿,我很是忌讳,于是戴上了摸尸手套,将面具给移开。
面具看似轻薄,其实却有些分量。
移开之后,之间下面赫然有一张纸。
纸是普通的纸,应该是从笔记本上给撕下来的。
上面用黑色的油性笔写了几个字: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几个字写的很漂亮,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豆腐的笔记。自古书画不分家,学画画的人,字都差不到哪儿去。
我将这张纸拿在手里,正面反面都看了一遍,除了这七个字外,再没有别的字迹。
豆腐写这个几个字干什么?
他人去哪儿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个面具,我不清楚尸仙是从哪儿弄来的,但跟最近的事情应该脱不了干系,难道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是要将这个面具还给万妖妃?可万妖妃人都化成灰了。
我觉得这其中肯定不止我想的这么简单,豆腐这小子,也不知道写的清楚一点儿,他又不是故弄玄虚的人,这一次写的如此含糊,是怎么回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鬼厍之面的诅咒,最初针对的是飞刀白老四,莫非,这个系铃人,指的是白老四?
豆腐约我到这儿,应该是想把这个面具交给我,但由于我没有按时赴约,所以他才留下了这么个字条。
可如今,鬼知道白老四在什么地方?
我猛地想起了北京的白三爷,那老头子忽然失踪了,莫非就与这件事情有关?
我下意识的将这面具给拿了起来,脑海里闪过了数个念头。
首先,豆腐的目地已经可以确认了,他当时拦住尸仙,肯定是询问尸仙关于诅咒的事情。很显然,尸仙答应了帮他的忙,否则二人也不会走的那么干脆,更不会跑到这个万妖墓里来。
其次是这个面具本身。
它最后的下落,按理说应该是在陈词手里,但哑巴没有提过这件事儿,也就是说,面具后来还是易主了。
那么,回去争夺这个面具的,会有谁?
这面具,应该是尸仙弄来的,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搞的。
假如要找到白老四,才能解开这个诅咒,那么尸仙为何不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呢?豆腐既然知道了解除诅咒的方法,那么他为什么不出现?难道他和尸仙走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仔细端详手里的面具,而就在这瞬间,我觉得眼前的面具,这张脸,仿佛活了过来一样,特别是它的一双眼睛,仿佛两个漩涡,霎时间让我觉得头晕脑胀,意识不清。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到一声惊呼,是独眼龙发出的。这声惊呼将我的意识给拉了回来,我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为什么,竟然差点儿就将面具戴在脸上了。
此刻,面具离我的脸,不过五厘米的距离,面具的眼睛部位是空的,透过这两个小洞,可以看到对面独眼龙惊骇的脸,与此同时,他大叫道:“当家的,你干什么!”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想当初,杨方不也是不由自主的往脸上戴吗?然后他被白老四给杀死了,最后白老四得到面具后,也不由自主的戴在了脸上,诅咒便由此诞生。
相传,这个面具,能将人拉入噩梦之中。
这个噩梦,大概就是指的诅咒。
而我现在,竟然也被它给迷惑了。
我后怕之下,刚准备把手移开,忽然脑海里灵光一动……
反正我已经中了诅咒,戴上面具,又会有什么后果呢?
这个解铃还须系铃人,会不会是另一种意思?
反正我已经中了诅咒,再戴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豆腐不会不知道这面具古怪的吸引力,但他还是放在棺材里,莫非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个念头一冒起来,便有些抑制不住,我示意独眼龙不要惊慌,紧接着深深吸了口气,将面具缓缓的向着脸上在罩去。
霎时间,脸上一片冰凉,面具其实还有些大,我在想,那万妖妃本人肯定不是个大脸,否则那皇帝也不会一下子被她给迷住。面具上脸后,起初我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感觉,但很快,我就觉得头晕,并且眼前所见的东西,也跟着模糊起来,四肢渐渐有些发软,与此同时,一个男女不辨的声音,在我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它仿佛就在我耳边,又仿佛隔着很远,声音显得很空灵,念叨着一段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我可以确定,这应该是萨满神语的一种。
该死,如果红毛在就好了。我现在完全听不懂这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那声音一直没有停,在我脑海里越来越大,有时候极为清晰,有时候又仿佛鬼语无声,让我以为这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到最后,我感觉自己被人架了起来,应该是独眼龙和白双,浑身软的跟水一样,被二人架在地上走。
整个过程,我的意识都是混沌的,迷糊间,只觉得脸上的面具被人取了出来,紧接着,听到了两个人对话的声音,我知道那是独眼龙和白双,但此刻,她们的声音像是从世界的另一边传来,而我的记忆,也变成了一秒记忆。他们说一句我听一句,而听一句,又忘一句,因此最后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等到整个人有些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是丽水世的一家医院,独眼龙守在旁边,他告诉我说,我已经晕过去了四天,这四天一直是打营养针度日。而白双由于有急事要处理,因此在前天回了深圳。
“当家的,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道:“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做了个很重要的梦,而且在梦里,自己是有意识的,不断提醒着,醒来一定不要忘了。
可惜,我现在还是忘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该死的,什么鬼玩意儿?
PS:早安,昨晚赶稿有些晚,希望早起的大家有个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