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挖着耳朵,嘲讽道:“王爷是你们相见就能见的吗?”
琮王四人被侍卫这态度给气的天灵盖都差点要掀起来了,可自己现在是阶下囚,除了愤怒什么都做不了。
倒是琮王四人要见他的消息,传到了褚亦尘耳朵里,男人修长的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的敲击着,眉眼堆满了冷漠,嗓音慵懒。
“哦?琮王他们要见本王?”
“是的王爷,琮王,锦王,德王,凉王四位王爷一直在地牢里对您破口大骂,吵着闹着要见您。”侍卫恭恭敬敬的说,要不是琮王他们骂饿太过难听,这种小事情他也不敢来打搅王爷。
“他们骂本王什么?”
明明王爷的并没有动怒,可侍卫却无端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瑟缩了一下。
琮王几人骂的实在是太过难听,侍卫斟酌着用句。
褚亦尘淡淡的嫌弃眼皮子看了一眼侍卫:“嗯?”
侍卫刚想好的立即抛到了脑后,把琮王几人骂的人脱口而出:“琮王他们骂王爷断子绝孙,皇朝在您的手里覆灭,被子民唾骂,爱而不得......”
侍卫说完了,顿时就后悔了,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原话给说了出来。
王爷的脾气可不好,恐怕会被遭殃的侍卫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王爷,却见王爷在笑。
侍卫更加害怕了,身子忍不住的发抖,笑起来的王爷比不笑的时候更加恐怖啊。
就在侍卫以为自己会被王爷给脱出去打一顿时,就听到了王爷冰冷刺骨的声音:“去地牢。”
褚亦尘起身往地牢走去,侍卫跟在他身后。
地牢里,琮王几人还在骂,但仍然没有人理会他们,他们骂累了,嫌弃的紧抿着眉头靠坐在墙壁上。
刚才一直大喊大叫,话说的太多,声音都哑了。
“本王渴了,快给本王倒水过来。”
褚亦尘刚走到地牢就听到了琮王几人的骂声,跟在褚亦尘身后的侍卫浑身都紧绷了起来,默默的为琮王几人点了根蜡,真是作死哦。
褚亦尘对琮王几人的骂声充耳不闻,脚步沉稳有力走到了关押琮王四人的牢房边,就听到了琮王几人似乎是骂累了。
褚亦尘淡淡出声:“给他们水。”
“是,王爷。”
这熟悉的声音可把靠坐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的琮王给吓的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站了起来,看到褚亦尘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四人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一点亲王的仪态都没有,跟市井大妈毫无区别。
“褚亦尘,你快点放了我们?”
“放了你们?”褚亦尘挑了挑剑眉,薄唇微掀勾勒出一抹嘲讽:“脑子坏掉了。”
琮王四人:“.....”
琮王冷笑:“本王的脑子没有坏掉,就算是本王有错也有父皇来定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这件事皇上已经全权交给本王处理了。”
“你胡说!”琮王不相信:“本王要见父皇!”
“如果你们要见本王就是为了要见皇上,大可不必。”褚亦尘近乎冷酷的开口:“皇上时日无多了,无心管理朝政,至于你们几个的死活他有心无力。”
琮王四人顿时眼眶猩红,紧紧抓住铁栏杆,愤恨的盯着褚亦尘:“你敢!要是父皇有个三长两短,你这皇位也休想坐稳,一个弑杀皇上的罪名你跑不了。”
褚亦尘淡淡扫了一眼侍卫,侍卫立刻搬来了一把椅子放下。
男人坐在椅子上,气势丝毫不减,反而这地牢都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呵!”男人漫不经心的冷笑一声:“别忘了老东西的皇位是怎么来了。”
老东西指的是现在的皇帝。
当年老皇帝杀害先皇,谋权篡位时,琮王几人还有印象,顿时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琮王梗着脖子说:“即便如此,这些年来,父皇也待你不薄,权势就连我们五兄弟都越不过你去,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良心?”褚亦尘笑了:“这话应该本王对你们说。”
“别告诉本王你们几个不知道褚深送进宫的炼丹师有问题。”
琮王四人眼神闪躲,褚亦尘勾唇冷笑:“你们明知道,无非就是为了等皇上驾崩时,在曝光褚深弑父的罪名,这么一来,褚深和皇位无缘,得利的就是你们。”
褚亦尘这一番言论完全说中了琮王四人的心思,四人紧咬牙关不承认:“你胡说八道!你这完全就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褚亦尘站了起来,俊美如妖孽的面容一片冷漠:“别担心,本王不会让你们现在就死的。”
他要琮王他们看着自己登上皇位,在一点一点的摧毁他们的信念,在万念俱灭时,让他们求死不得,这才是报复一个人最高明的手段。
褚亦尘离开后,琮王四人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现在父皇病危,朝政被褚亦尘把持,他们又成了阶下囚。
哎....
“二哥,你快想想办法,这可怎么办啊?”
琮王无力的低垂着头:“本王没有办法。”
......
裴微微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一转头,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的男人。
男人放下书本,唇角含着笑意走了过来,嗓音是一贯的清冷,却透着温柔:“醒了。”
裴微微坐了起来,看向面前的俊美男人:“我不是在给林一做手术吗?怎么在这里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褚亦尘听不懂做手术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很是有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林一被你从阎王爷哪里救回来了,你给林一医治好以后,累晕倒了过去,我抱你过来休息,现在是已经是晚上了。”
“你抱我过来的?你不知道你受伤了吗?”裴微微火大,没好气的说:“转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让别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在裴微微面前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听话的转过身子,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要脱衣服吗?”
裴微微:“...脱吧。”
不脱她怎么检查伤口。
“好。”
男人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解开衣襟,衣服一件一件的脱落下来。
裴微微越看越不得劲,连忙制止他:“你怎么把衣服全脱了?”
男人似乎是很诧异:“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我是让脱没错,可我没有叫你把衣服全都脱了啊。”裴微微无语扶额:“把衣服都穿起来。”
男人似乎有些委屈:“我把衣服都穿起来了,你怎么看我的伤口?”
男人容颜俊美,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裴微微吞了口口水,这样的他还是抗不住啊。
裴微微好声好气的说:“你只要把衣服拉下来就行。”
“哦。”褚亦尘似乎有些失落,本想着美色诱惑,结果胎死腹中。
他把衣服扯下来,背部裸露在她眼前。
裴微微恢复了身为大夫应该有的职责,认真的给他检查了一遍,伤口没有裂开。
检查完了以后,亲手帮他把衣服穿好。
望着裴微微突然的亲近,褚亦尘心里欢喜:“微微,你为何?”
衣服穿好,裴微微歪了歪头,朝他弯唇浅笑:“你不喜欢吗?”
“当然不是。”褚亦尘握住她的手,唇角微微上扬:“我很喜欢。”
睡了一整天的裴微微有些饿,她冲男人道:“我饿了。”
“我现在让人把晚膳端上来。”褚亦尘朝外面喊道:“林二,山晚膳。”
没多久,就有侍女端着晚膳过来,一一摆好。
褚亦尘亲自给裴微微装了一碗汤:“微微,喝点汤。”
裴微微接过,笑眯眯的:“好。”
褚亦尘已经吃过了,这会并不饿,全程都给裴微微布菜,只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需要什么。
在一旁伺候的侍女看到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是传闻中冷面王爷吗?
居然亲自给一个女人装汤,全程伺候着,还她的活给抢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这事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一幕实在是给了她太大的震撼了。
心里感叹道,王爷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侍女从头到尾都看着王爷对这位裴姑娘有多么好,有多么宠溺,心里也是羡慕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那位大人家的千金,真是命好,得到了王爷的青睐,日后定然荣宠不断。
吃过饭以后,裴微微问起了琮王四人:“琮王他们呢?”
“在王府地牢。”褚亦尘知道她心里有怒气:“要去看看吗?”
“要。”
微微眼神一冷,这几人为了对付褚亦尘,绑架了她娘亲和妹妹,又伤了褚亦尘,新仇旧恨,她怎能不恨。
“我带过去。”
褚亦尘牵着裴微微的手,原以为她会反抗,会生气,结果她什么都没有做,乖乖的任由自己牵着,男人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俊美的脸孔也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气息不在冰冷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