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歪着、墨迹着吃完了早饭,赵乐萱拉着张晗彦帮她晾晒衣服。
经过刚才的亲密,张晗彦倒是能够接受帮女朋友晾内衣这样的较为私密又居家的工作,他领着赵乐萱来到客房的阳台上,轻轻摁下一边的开关,晾衣杆自动缓缓降下来,赵乐萱摘下杆子上的衣架,取出脸盆里绞干的睡衣挂好,交给张晗彦挂到杆子上。
两人的配合极度默契,直到张晗彦看到了衣架上自己的背心,他犹豫着接过来,又犹豫着挂好,然后……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内裤,在赵乐萱手里……展开……被挂到衣架上,然后被递到了自己手里。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赵乐萱,维持了一个早上的云淡风轻终于破功,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但语气里微微的颤音还是显得有些露怯,“……你……还帮我……洗了衣服?”
赵乐萱自顾自往衣架上晾晒她的文胸,十分自然又顺手地交给张晗彦,“是啊,我早上起来洗衣服,顺便在你卫生间的脏衣篮里找出了应该要手洗的内衣裤,其他的你应该要拿出去干洗的,我就没动,”她抬头看张晗彦似乎有些愣神,催促他,“快点挂好啊。”
张晗彦仿佛灵魂已经神游太虚,只剩下肉身躯体。
他动作僵硬地把自己的内裤挂在杆子上,又接过了赵乐萱递过来的衣架,粉红色的文胸上面绣着小小的花朵,顺着动作在衣架上微微摇晃,他只觉得他被晃得有些头晕眼花,他动作机械地把文胸挂好,又接过赵乐萱递过来的小内裤,同样是粉色底小花朵,张晗彦觉得自己耳垂有些发烫,还有些透不过气。
晾衣杆自动上升,张晗彦逃也似的走出了客房,赵乐萱转身去卫生间放脸盆,没看见张晗彦狼狈的身影。她走出卫生间,看到了张晗彦刚才带进来的替换衣服,她大大方方旁若无人地脱下睡衣,穿好所有衣服。
折好换下来的睡衣,她并没有准备要洗,因为她心里暗落落地想过,今晚还要赖在这里。
赵乐萱看着床上折得歪歪扭扭的男式睡衣,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神清气爽地走出客房。
张晗彦在厨房里忙碌着,昨晚的餐具要清洗,吃过早饭的餐盒要收拾,今天晚上要回家做饭,提早把一些要解冻的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他一刻不停地忙着,借以赶走脑中的纷乱思绪和脸上的微微发烫。
他在心里第二遍地自嘲,快三十的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小女孩镇定大方,真是不应该!
赵乐萱走到厨房门口,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
大美男张晗彦,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围裙,带着塑胶手套在水池里洗盘子,脸上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真是太温馨了!
赵乐萱几步跑过去,从后面搂住张晗彦的腰,侧头把脸紧紧贴在了他的背上,嘴里还嘟嘟囔囔,“赵乐萱你真有福气,你老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一定要惜福啊!”
张晗彦只觉得腰上一紧,那个柔软的身体又贴在了自己身上,刚才内衣上那些小小的花朵瞬间又开在了他脑海中,他赶紧找话题分散注意力,“你只要不再让我担惊受怕的,就行!”
一句简单的逗趣的话,却让赵乐萱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晗彦哥,我知道我昨天虽然没有出事,可确实是非常鲁莽,没有出事只是侥幸而已。但是,今后遇到这样的事,我还是会去做,这是根植在我血液里的想法。”
张晗彦洗盘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垂下眼皮,看不清什么神色,身体却似乎非常疲惫的松垮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水龙头,没有说话。
赵乐萱马上感受到了他的颓丧,立即接着开口,“但是,还有但是哦,你别急着对我灰心嘛!以后有这样的事,我一定先和你商量,我们商讨出最佳方案,你同意后再执行,这样总行吧!……哈哈,你肯定在笑了……别问我看着你后脑勺怎么会知道,哼,我就是知道!
我爸是警察、我妈是警察、我大哥是警察,他们各个都是认真负责的好警察,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我从小耳濡目染大多是警察或英勇或悲壮的事迹,我潜意识里就会要求自己做一些我认为对的事,这是深深刻在我骨子里的事,可能无法改变。晗彦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想法,就像我能理解你的坚持一样。
昨天你的话让我仔细想过,我要出事你怎么办,我家人要这么办。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任何事都以人身安全为主,做力所能及的事,能力范围之外的,交给警察。
还有啊,晗彦哥,昨天,你关了车门头也不回就走了,我追了你很久,你都狠心不理我,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我觉得世界末日不过如此。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追来的,……哼,别摇头,难道不是?我逼问你三回才答应我的。我得把你牢牢护好了,放在手心里,谁来抢也抢不走,你想跑也跑不掉,这样我才安心!”
说完,她还把头靠在他背上,使劲地狠狠地蹭了好几下,仿佛这样才安心。
张晗彦默不作声地听完,他缓缓摘下手套,擦干台板上的水迹,然后把黏在她背上的女孩扒拉下来,就在女孩满眼怨言的眼神中,他轻轻握住她腰肢,一个用力把她举起放在了台板上。
赵乐萱的眼神马上从被分开的怨念变成喜悦,她双脚勾住张晗彦的腰,双手搂住张晗彦的脖子,刚要把自己贴过去,却看见了张晗彦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神。
赵乐萱觉得今天自己的所有感官都很有问题,她觉得晗彦哥的眼神很柔软很有弹性,像她宿舍里蓬松柔软又舒适的花棉被,又觉得他的眼神很湿润很温暖,像是大冬天里温泉里的蒸腾弥漫轻轻包裹全身的水雾。
就在她陷入遐想时,耳朵边传来的轻声细语让她迅速回神,那轻声细语又仿佛好像喃喃自说,“萱萱,我亲爱的小丫头,记住你今天的话,我们已经不单单属于自己,已经属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