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落座,看到桌子上大大的黄铜火锅,辛夷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眉眼都带着笑,林叔看了都被感染地笑呵呵。
林叔习惯性地给他们倒水,辛夷忙起身接过水壶,“林叔,我来吧。”
“别,辛夷小姐,让我来做。”
方逸行笑着说,“让她来吧,叫她辛夷就好,叫她小姐她会别扭。”
“哦,好好,辛夷,你想吃什么?羊肉吃得惯嘛?海鲜呢,会过敏吗?”
辛夷连忙说,“都可以都可以,我不挑食。”
林叔看向方逸行,“少爷,辛夷喜欢吃什么?我去跟后厨说。”
“她是真的不挑食,比较贪吃。”
辛夷侧头瞪了他一眼,笑嘻嘻地告诉林叔,“我吃的不多不多。”话虽这么说,眼睛已经盯着铜锅里煮沸的汤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方逸行看到那样子和林叔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少爷,你们先吃着,我去后厨再要几盘羊肉。”
“嗯,她现在身子寒,吃这个倒正合适。”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起羊肉,涮好放到辛夷的盘子里。
林叔回来,手里多了两瓶上好的黄酒。
“周先生听说你来了,昨晚特意交代后厨备下的。辛夷现在也能喝一些吧。这黄酒是糯米酿的,度数也不高。”
辛夷可怜兮兮地看向方逸行,从怀孕开始到现在也快大半年的时间了,她真的是滴酒未沾,早就馋的不行了。
“火锅配黄酒,亏维哥想的出来。那就喝一点吧。”说着,给各自的杯子都倒满了酒。
“林叔,新年快乐。”
“少爷,辛夷,新年快乐。”
辛夷喝了酒,好奇心比平时重,话也更多。
“林叔,您平时在s市还是j市?为什么之前都没有见过您?”
“我原来在s市的,后来大少爷,哦,就是啸然少爷带着jada出国治病了,我才回的j市老家,我儿子在这里,我来照顾一下。原本是要留在s市的,可少爷说他有你照顾了,我就回来了。”
“jada生病了吗?我怎么没有听说?”
方逸行给林叔使了个眼色,林叔吞吞吐吐地说,“哦,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事情我不过问的。”
方逸行夹了煮好的鱼片放到她的碟子里,“別一个劲儿地问,让林叔也吃口东西。”
“哦,对呀,我都忘了。“说着用漏勺盛了满满的羊肉放到林叔的碟子里。
“林叔,这个羊肉真的太好吃了,你多吃点。方老师很有钱的,吃多少他都付得起钱。”
林叔听了笑出了声,“少爷,辛夷的性格可真好。”
方逸行的手一直闲散地摆弄她的发梢,看她吃的香,心里也开心。
“她不光性格好,饭菜做的也不错,跟我妈一样,乱七八糟的样子,特别香。”
这是辛夷第一次听到方逸行提母亲,不免惊讶地看向他。
方逸行拍拍她的头,“别担心,现在想到她,已经不难过了。”
林叔放下筷子,脸上还带着悲伤,“夫人是个大好人,性子也好,辛夷很像她。”
“是啊,很像。”方逸行笑了笑,“第一眼看的时候就觉得像,那时候她才15岁,一个人在常老的院子外面喂流浪猫。”
辛夷一惊,手中的鱼丸滑到了碟子里,麻酱汁溅到了下巴上,还没等用纸擦,方逸行已经用舌头帮她处理了。
辛夷害羞地看了眼林叔。
“没关系,当年老爷和夫人也是这样,我早就习惯了。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老爷和夫人也就放心了。来,辛夷,我再敬你一杯,谢谢你把少爷照顾的这么好。”
辛夷恭恭敬敬地喝掉杯中酒,“不好不好,总惹他生气,我以后会改的。”
那样子又笨拙又可爱,方逸行忍不住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亲,在她耳边说,“少喝些,你喝多了特别缠人。”
辛夷的脸蹭一下就红了,林叔当作没听见,笑着把头转向了一旁。
最后,辛夷还是喝多了,趴在方逸行的肩膀上说胡话。
方逸行和林叔在门口告别,方逸行看似无心地问,“林叔,宏光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也不清楚,本来都要一起出门了,突然来电话,说厂子里出了什么问题。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方逸行心里一沉,“他回来,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如果自己处理不了,让他跟我联系。我虽然不在j市,但行知在这里有分公司,三哥也是j市人,总能帮到他。别一个人死扛。”
“好好,我回去就告诉他。”
“那好。我们先走了。”
“少爷,辛夷小姐很好,我很喜欢,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孩子没了不要紧,她那么年轻,你们以后有都是机会。”
方逸行把背上的人往上抬了抬,点头说,“我知道。你放心吧。维哥叫了司机送你,你别客气不肯坐,他的人情我会还,你不用在意。”
“好,我知道了,你们赶快走吧,小心一会感冒了。”
……
回到家里,辛夷还是不肯从方逸行的背上下来,嘴里哼哼唧唧地念叨,“你那么早就看上我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白追了你那么多年。”
“我像你的妈妈吗?我跟她一样好吗?我真高兴啊,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会像你妈妈一样对你好的。”
胡话越说越乱,最后竟然咬他的脖子,舔*他的耳朵,还在他的耳畔吹气,“爸爸妈妈还喜欢做什么?这样吗,还是这样?”
方逸行的酒不比她喝的少,虽然远没到他的酒量,但黄酒在身体里作祟,血液早就滚烫地想找个出口,被辛夷这样一折磨,简直要疯了。
“辛夷,别乱动。”可越是制止她,她越磨人。
方逸行强行把她放到床上,想要去浴室洗个冷水澡,衣角被女人紧紧拉着不放,泪汪汪的像个无辜的兔子一样。
“不行,真的不行。会伤你身体。乖,你好好躺着,一会就好了。”
“呜呜……不行,我好难受。”
方逸行的理智尚存,挣开她的手,径自进了浴室。
水流冲下来,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刚要关水,一个热热的身体就从后面抱住了他。
方逸行身体那股乱窜的气流,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辛夷,你疯了?快松开。”
“呜呜,不松。”
“松开。”
“不松。”
“你……”方逸行不回头还好,一回头看到她莹白的肌肤,最后那丝理智都没有了,一把把女人抱起来,两个人同时跌坐到浴缸温度适宜的水里。
……
辛夷心满意足地趴在方逸行的胸口休息。
“好不容易养了几天,现在前功尽弃。我当时把浴室的门锁上就好了”
辛夷闭着眼哼哼着说,“心情好,身体就会好。不要紧的。”
“你今晚怎么了,简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太高兴了。”
“高兴什么?让你喝酒了?”
“那个也高兴,但最高兴的是知道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还有知道你喜欢我的原因是我像你的妈妈。你不知道我以前一直很自卑,总怕你是一时兴起才喜欢我,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因为自卑所以豁不出去。我现在知道了,我开心的要死。”
“现在能豁出去了?”
“嗯,就算你想赶我都赶不走。”
方逸行听着她的话,有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辛夷?”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
早晨醒来,方逸行闻声进了厨房,“怎么不好好歇着?”
“晚上就回s市了,这个年就要过完了,我总要给你做顿像样的饭吃。”
方逸行看她依然凹陷的双颊,皱眉问,“我这几天做的东西很难吃?”
“不难吃,就是你好像都忘了放油了。求求你,让我做一顿饭吧。大过年的,总得有些油水。”
“好吧。你先把药吃了再说。”
辛夷把手边的瓷碗倒过来给他看,“早喝过了,乖不乖。”
“很乖。我去洗澡。沐浴更衣吃你做的饭。”
辛夷一副失望的样子,“要是能把做的饭三个字去掉就好了。”
方逸行捂着胃笑,“辛夷,你心里是不是住着给小黄人啊?太污了。”
……
吃过了饭,辛夷把行李收拾好,百无聊赖地坐在皮箱上带着耳机听音乐,看方逸行处理了一会公务。
“怎么突然惆怅起来了?”
辛夷摘下耳机说,“舍不得啊。挺喜欢这里的。大冬天出不了门,整个世界就只有我和你。”
方逸行把她拉起来,“喜欢以后可以经常来。”说完抬手看了看表,“一个小时以后走就来得及,现在带你出去转转。下次来,雪就化了。”
“好啊。”
两个人手拉手往前走,身后留了长长的一串脚印。
“方老师,我给你唱首歌吧,不过我五音不全,你学钢琴的,不许嫌弃我。”
“先唱再说。”
辛夷清了清喉咙,一开口,都是白色哈气。
“洁白的雪花飞满天,白雪覆盖了我的校园,漫步走在这雪地上,留下脚印一串串。”
方逸行听着她的歌,眼角慢慢湿润。那是妈妈小时候给他唱过的歌谣。
辛夷唱完,紧张地看着他,“很难听?哎呀,读书的时候音乐课我都在做数学题。要是好好学,不会这么惨不忍睹的。”
“确实跑调的厉害。”
辛夷听了,在心里对林叔说了声抱歉。吃饭的时候,趁着方逸行去卫生间,林叔告诉她这个小少爷最喜欢听的歌。她带着耳机反复学了好几遍,才学了个大概。
“我以后不唱了,哎,心好累。”
方逸行搂着她的肩膀,“跑调,但我喜欢。辛夷,谢谢你,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