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怎么所有的人都这么好奇的想要知道当年发生在楚家人身上的事情。
容玄紧锁着眉宇:“沈姑娘,这件事似乎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就是好奇,毕竟刚刚殿下也听见了,容殿可是一直心系那位已故的太子妃,我就是想要知道一下她家中的事情以及她那个人,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未来相公心中还残存着另外一个人影吧?”
说到底不过就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
容玄深深的看了沈怀宁几眼,他思索良久,最终命人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二人对面。
“沈姑娘大可不必想着与沈怀宁一较高下,毕竟在本宫的心中,沈姑娘可是比她可爱的多了。”
眼下连笑都笑不出来的沈怀宁咬紧牙关:“哦?此话怎讲?”
“楚怀宁饱读诗书,又是京中闻名遐迩的大家闺秀,自然是人人争相追捧;可实则上,她索然无趣,每天除了中规中矩的生活,哪里有一点儿自由?她自己没有自由也就罢了,还要每天督促本宫,简直就像是个老妈子一般啰嗦。”
遵循了爷爷的意思,每天督促容玄进步,只希望他日后能够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治世明君,却没想到竟被他嫌弃成这个样子。
沈怀宁此时心中很是悲凉,她牵强的勾住了嘴角:“那太子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要执意娶她?若是娶了她不满意,为何不放她离开?”
“这怎么可能?本宫从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楚家的势力;可让本宫万万没想到的却是,他楚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着本宫夺嫡登基,他们只是每天不厌其烦的督促本宫进步,进步……可这些父皇根本就没看在眼中,所以这都是废话连篇。”
“所以……你,你就对他们下手了?”
“说起这件事,完全都要怪他们自己咎由自取。那楚家三公子外出征战回来的路上偶然受伤,却因此发现在这附近的一个天然的巨大铁矿;本来本宫是想要据为己有的,可楚阁老却说什么这是国家的资源,要上报朝廷……”
祖父以及楚家的死亡竟然与这山中的铁矿有关?
始料未及的表情在沈怀宁的脸上显现。
容玄像是没注意到一般,他淡淡的狞笑浮现在白皙的面庞上:“他想要帮助我父皇继续壮大军队的力量,这怎么可以?这肯定不行,所以我就几次三番拿着楚怀宁的名头去哀求楚阁老,谁成想那个老顽固竟然冥顽不灵,简直就是该死……”
蹭的一下猛然起身,对于容玄的不敬,沈怀宁现在真的想要冲过去狠狠给他一记耳光。
但容隐却安稳的拉住了她的手,又阴沉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毁了楚家,为何不能放过楚怀宁?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人。”
“本宫的女人?哈哈哈,那又怎么样?本宫害了楚家那段日子每天都胆战心惊,偏偏那个蠢女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每天都跑到本宫这里来苦苦哀求,让本宫想办法救他们楚家人,你说本宫怎么可能会救呢?”
“为何要杀了她?”这句话似乎是容隐隐藏了多年想要问出口的话语。
谁知容玄脸上也浮现纠结之色:“我不想的,是她逼我的,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是本宫害了楚家,从此以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每天都恨不得要吃了本宫的样子,你让本宫怎么办?”
“那孩子呢?孩子又何其无辜?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都不能够清晰的辨认自己的双亲,你却残忍的让沈焕珠害死了他,你于心何忍?”
沈怀宁冲口而出,眼角几滴泪珠滑过,让人触目惊心。
容玄却猛然间抬起头,眼神之中带着阴沉的冰冷之色:“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恍然,太子府对外昭告世人的可是小皇孙身染恶疾不治而亡,而她刚刚有够失策,竟然说出了那件事的重点。
沈怀宁拧紧眉头,在容玄咄咄逼人的询问中,她突然抬起头,冷笑道:“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件事,你还是回去问问你家侧妃吧!她可是在醉酒之后很得意的说出来是你让她毒杀了太子妃,又煮了小皇孙的残忍事实。”
“不,不是我,那个贱人,那毕竟是本宫的孩子,本宫怎么狠得下心?是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恶念,总有一天,本宫也要将沈焕珠那个女人弄死,一雪前耻。”
想必若是沈焕珠听了这句话,会感到心痛吧?
沈怀宁咬紧牙关默不作声,容隐又轻声说道:“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懂得回头是岸的道理吗?”
“嘁嘁嘁,回头是岸?本宫只知道成王败寇,只要我在这里找到铁矿,就能生产出大批量的武器,到时候我还会惧怕父皇的人马吗?”
“你难道不怕事情败漏出去?”
“败露?如何败露?你觉得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容隐一脸平静:“就算是我们死在这里,但难道你就不怕外人也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吗?”
“外人?呵呵呵,什么外人?你是说吴家那个女人?一个疯婆子的话谁会相信?更何况,她手中的证据,可是已经被沈姑娘亲自给烧毁了呢!”
沈怀宁眯起眼睛:“你指的是那件嫁衣?”
“不错,楚家老三也算是个有头脑的,他用了天竺的消字粉在嫁衣上写下了诉状以及地图所在位置,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被你们发现?”
“嗯,的确是没有被我们发现,可是我相信皇上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的。”
“哈哈,他发现?只怕到时候为时已晚,我只要登基称帝,哪里还会惧怕这天下的任何人?只要我能完成自己的千古大业,一切牺牲都是可以理解的。”
“太子你这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那就休怪本座无情了。”容隐一边说着,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