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吧?这么多年,我们没有孩子。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生不出小孩!”
“怎、怎么可能!”王晓月不敢相信。
“以前我也不知道。还得谢谢你,谢谢你把我留在林婶子这儿。二妮给我把过脉,才诊出来的!”
“二丫头?”林桃惊呼出声。
二丫头才多大?怎么还看这方面的……不行不行。
回头,得给这小丫头说说。
十岁不到的小娃娃,哪能给人看不孕不育啊!
王晓月大哭起来。
忽然改口:“宝山,我骗你的!我就是想你帮我,除掉林氏。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有个故事怎么说的?
假的狼来了喊多了,谁都不会信了。
等真的狼来了,再喊也无济于事。
“你真拿我当三岁小孩是吗?”
张宝山疯了一样的往坑里填土。
看看,这不就是《狼来了》的故事吗?
林桃退到一边,拍着身上的土。
人家的家事,她不便过多干预。
张大林取来木铲。
林桃拿了一把,递给张宝山。
底下王晓月红着眼,恶狠狠的瞪着林桃。
“林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账,你怎么也往我头上算呢!一个个,死到临头,就会这么一句。活着的时候,没本事还到处生事,到头来指望死了来寻仇。这是什么神逻辑?”
“如果不是你唆使,宝山怎么会这么对我!”
林桃直摇头。
“你何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你,领东魏兵进山,张喜金张喜银,怎会惨死!你可曾想过,你男人也在山里?人与人相待是双向的,你捧一杯茶,人还一粒米。你手里举着刀,难道还要别人送上头吗!”
“我……你……”王晓月无可狡辩。
张宝山更是气急眼了,像个推土机似的,疯狂把土往坑里填。
王晓月身体能活动,想借着填下去的土,爬上来。
没想到,张宝山反手就是一木铲,将王晓月拍倒下去。
倒在坑底的王晓月,没了动静。
林桃累了,坐在坑沿。
底下,段之方靠坐着,仰头看着她笑。
林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你运气好,白得个陪葬的。”
说完,催促张大林动作快些。
就在土快要掩埋段之方的头部时,坑里响起段之方的喊话。
“林桃!若有来世,老子定要找到你,亲自尝尝,你的肉,是什么滋味!”
林桃挥手,以示道别。
“美得你!还想来世做人?你这是欺负老天爷没眼呢!”
土没过段之方头顶,世界一下就安静了。
段之方没想到,堂堂一个大将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回不去了!
林桃对着面前的土,拍过还不放心。
又到上面,跳了又跳。
“娘?咱回去吧?”张大林问。
张宝山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林桃走开时,拍了拍张宝山的肩头。
张大林扶起张宝山,往大伙在的地方走去。
看到林桃三人回来。
文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可众人皆是如释重负。
难得的,露出笑脸,坐在一起啃肉干。
尤其是李美荷。
身上抹着二妮给上的药,与张大海有说有笑。
丫蛋在张大海怀里,时不时的伸手摸摸李美荷的脸。
张大林更把余兰枝照顾得无微不至。
张小胖托着脑袋,盯着余氏的肚子发呆。
自言自语的说:“要个妹妹好?还是要个弟弟好?”
张大山和许芮,也在悄悄咬耳朵。
大妮二妮靠坐在许芮身旁。
两人正讨论着,二妮手里的一味药材。
凛小子难得的,没有守在大妮身旁,而是在文叔身边递吃递水。
张小胖没空理简休南。
简休南居然去找落寞的张宝山说话。
人家不理他,他就在一旁自说自话。
这小子到底是没眼力劲?还是没脑子?
“林桃,接下来,你想如何?”
文老头把段之方的包袱递到她面前。
“文叔觉着呢?”
“此地不宜久留。”
这事,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我了解段之方,他既然在二道洼留了守军。就必定会给守军留了期限。如若到了时限,他既没有回去,也没有发出号响,那么……上千兵士,必定扫荡三道山。”
“文叔,可有法子?”林桃问。
这是她头一回听文老头,分析事情。
头头是道,条条在理。
文老头指着包袱里号响:“赌!”
林桃和文凛的目光,落在号响上。
“这是押上我们性命的赌局。”
“没您说的这么夸张。这不还有排除法吗?”
林桃的话,引来文家爷孙两的目光。
“排、什么法?”
林桃解释:“就是假设。还好只有三种颜色的,不算难。”
只需排除掉那日段之方使过的一个号响。
三选一,就变成二选一了!
成功几率一下就成了百分之五十,很简单对不对?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重要的是,林桃就这么想的。
文老头不知道林桃内心的想法。
还一脸认真的附和点头。
在他看来,林桃肯定是有把握的。
如果文老头知道林桃此刻,近乎毫无根据的‘排除法’,估计气得被送走。
……
以前有树屋的营地,横尸遍野,指定是不能过去了。
众人将就着,在原地搭了个简易庇护所。
这一夜,也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天未亮,林桃抱着号响,研究半晌。
手在红的上抹抹,想想不对,又去拿绿色的。
拿了绿色的,又觉得该是黑色的。
你知道拆除炸弹的心情吗?
就和林桃现在一样!
简休南打着哈欠出来。
一见林桃,脸上兴奋得不行。
“想好点哪支了吗?”
林桃摇头。
简休南两手一拍:“简单!”
林桃挑眉。
简休南跑开,也不知摆弄个啥。
回来握着拳头说:“来吧!猜单双!”
“啊?”
单双?林桃头一回觉着,自己脑回路跟不上简休南。
“从红色开始,单数不点,双数点。”
林桃放下号响,她怕自己克制不住拳头的力道,把号响捏碎了。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如果都是双数呢?”
简休南一脸认真的惊呼:“对啊!不能都点啊!对对对,万一全是单数。那不是等于零吗?不对不对,换个法子。”
“换个法子?”林桃呼吸急促。
或许是这些日子,太过代入原主的人设。
尤其是面对简休南时,心头的怒火,就跟炸弹似的,一点就燃。
简休南丢掉手里一把石子。
手指挨个在号响上戳。
“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
他拿起一支黑色的,递给林桃。
“就它了!”末了,还冲林桃眨巴一下眼:“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