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心的花旦答应一声 赶紧屁颠颠的把铁镐拿來 在白花花的阳光下 彪悍七哥抡圆了锋利的铁镐 刚要拼命凿下去 忽然双手僵在了半空 愣住了
六怪只见七哥慢慢放下铁镐 惊讶的张圆了大嘴 额头上惊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下手” 天使幺妹儿十分惊讶 莫名其妙的望着七哥俊朗的脸 吃惊地问
“他娘的 我才看出來 这可是天宝龙火琉璃顶” 七哥缓缓把双手紧握的铁镐放下來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 十分紧张的说
“什么是天宝龙火琉璃顶” 天使幺妹儿越发不解的问
七哥双手拄着铁镐把 缓缓的说:“娘的 这是北宋晚期金人的古墓 他们用的是当时流行的防盗术 这玩儿就叫天宝龙火琉璃顶 这种结构工艺太他娘先进 我刚刚看出來 差点儿坏了大事”
五怪和天使幺妹儿还是不明白 她下意识的撩了一下长发说:“天宝龙火琉璃顶 到底怎么回事儿”
七哥为了稳定一下心神 掏出大酒葫芦 咚咚灌了几口 抹抹嘴巴 呵出一口气 这才狠狠的说:“他娘的 这种墓室的坟包子里面是中空的 顶棚先铺一层很薄的琉璃瓦 瓦上有一袋袋的西域火龙油 再上边又是一层琉璃瓦 然后才是眼前的封土堆”
“这上面不是条石吗” 天使幺妹儿眨眨眼 摸着圆圆墓顶上长条状弧形石说
“是的 但是你看这里” 他指着残破的一角说
天使幺妹儿顺着他手指的地儿一看 一小块不规则的残坡口子下 露出里面红色的琉璃瓦 这块不规则的口子只有铜钱大小 其实这些表面坚固的条状石 还不如一层薄薄的棉衣厚呢 如果不是崩裂了一个小口子 里面的琉璃瓦万万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七哥顿了顿 打了个酒嗝 接着说:“要不是这块儿残破的小口子 我差点着了道 要是刚才一铁镐凿进去 里面的琉璃瓦顶子一碰就破 那西域火龙油见空气就着 能点燃整座地宫 到时把墓中的尸骨和陪葬品烧个精光 咱们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他娘悬乎啊”
“原來这样啊” 天使幺妹儿吃惊的吐着鲜红的小舌头说 同时围在七哥身边的五怪也吃惊不小
“那咱们可怎么办啊” 花旦着急的用母鸭嗓子问
“怎么办 依老子看 为了保险起见 咱们还是费点劲 老老实实从墓门进去吧”
“那墓门在哪里啊” 花旦滴溜溜转动一双老鼠眼 一边问一边四下里打量
七哥提着铁镐 围着圆圆的墓顶走了一圈儿 又在附近兜了几大圈 前前后后的看了又看 又低着头迈着大小步幅一样的步子 嘴里念念有词 计算丈量着什么 最后 终于在离墓顶南面五十多米处停了下來
只见彪悍七哥用铁镐捣着脚下的灰石板说:“依老子看 应该在这下面 咱们试试看”
性急如火的猴王狒狒几步就蹿过來 挥动自己的铁镐 朝着连成片的花岗岩露天地板缝刨下去 然后撬开一块儿一寸厚的石板 下面露出了典型的五花土
这回可把大家给乐坏了 他一连撬开好几块石板 然后就和七哥一块儿挖起洞子來
下面的土由于是熟土 所以并不难挖 对于这些土拨鼠一样干惯了挖土盗洞的土夫子们來说 可是轻车熟路 进展十分顺利
几个人两两轮换着 哼哧哼哧 一直挖到下面七米半深时 两扇斑驳的褐色花岗岩石门 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知为什么 七哥看着墓门 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为了不影响身边花旦的情绪 七哥沒有把这种不吉的感觉说出來
”咱们怎么开墓门呢 七哥” 花旦晃晃小脑袋儿 转着老鼠眼 偏着脑袋问
七哥看了看这两扇古老沉重的墓门 抡起铁镐使劲敲了敲 听声音挺他妈厚重 两扇墓门严丝合缝 从外面向里张望 也看不到什么 里面黑乎乎一片
顿了顿 七哥拍拍手上的五花熟土说:”依老子看 还是老规矩 从jb墓门下面打个洞 再穿过墓门地下 直接钻进去”
“嗯 好吧 那就按老规矩办” 花旦朝手心吐了口唾沫 紧握铁家伙挖了起來 这厮别看瘦 浑身都是硬邦邦的死肌肉 满身全是力气 干起活儿來利索的很 是个不孬的好把式
这家伙吭哧吭哧挖了半天 终于从一尺厚的墓门下挖穿了一个一米深的横式儿土洞 扬起头洋洋得意的说:“七哥 你看我这活儿干得怎么样”
七哥顺手在他小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笑骂道:“你他娘的 干的还真不赖”
花旦嘻嘻笑着说 要说咱也是老手了 这点活儿算个球啊 这回俺先钻进去 给你们打开墓门 怎样”
七哥顺手摘下白色鸭舌帽子 在手里滴溜溜转了两圈儿 又轻轻戴上 转着大眼珠子想了想 有点担心的说:“别介 还是老子先进去吧 别他娘有什么危险 再把你小子给挂了 以后可就玩儿不上娘们儿了”
“哪能呢 咱可是老油子了 有他娘什么事儿” 说着 花旦就夺下七哥手里的夜明珠 跟抢头功似的 哧溜一声钻进土洞里 从那面冒了出來
七哥只好站在墓门外面 等着想露脸的花旦开墓门 沒成想 忽听里面嗤的一声 同时听到花旦啊的一声惨叫 紧接着 又听里面一旁人体倒地的声音 就听无数只利箭铮铮铮射到花岗岩墓门上
七哥在外面看不到墓里情况 跺着脚拍着墓门 急得大喊大叫:“花旦花旦 你他娘死了沒有”
此时那阵箭雨已经过去 只听花旦在里面痛楚的用母鸭嗓子说:“俺沒死 让窝弩给咬了一口”
七哥在外面埋怨道:“操 老子不让你进去 你偏他妈进去 差点搭上小命” 说着 就急乎乎跳到洞里 要从土洞里往里钻 想进去看看花旦到底伤得怎样
七哥钻进洞里 从那面冒出头來 看到墓门后一地乱七八糟的粗箭杆子 很多都射进了墓门上 还有很多斜斜地钉进墓底 有的箭杆折断在地 花旦正痛苦的坐在墓门西边三米之外 背靠着结实的墓墙 紧捂着右臂 痛的呲牙咧嘴
只见花旦紧捂着右臂 一根一米长的箭杆子穿透花旦的大臂 箭杆足有小手指头那么粗 前半截血淋淋的被染红 他的身下淌了一摊鲜血 染红了一片墓底 夜明珠也咕噜出老远 孤零零的、凄凉的在一边闪着冷光
七哥心中一紧 忙从裤腿上嗤嗤撕下一条黑布 紧紧地缠在花旦箭伤的大臂上部 为他止血
然后捡起夜明珠 四下里照了照 暂时沒发现什么危险 回身从墓门上拔下一根箭杆子 发现箭头锋利无比 还带着倒沟槽 他认出这种箭杆子是用终南山山桑硬木所制 属于性能极好的劲弩
一般这种弩箭的弓也是南山山桑所制 只是暗弓隐藏在对面黑乎乎的暗洞里 望不见里面的情况 一般这种窝弩利箭的射程远远大于八百米 弓弦的张力至少在七百斤以上
通常情况下 具有杀伤力的弩弓 小孩子根本拉不动 如此劲弩 就算一般壮汉的臂力都难于拉开 只有采用“蹶张” 才他娘能够拉开奏效 所谓“蹶张”拉开弓弦 说白了就是用脚踩动机括 才能彻底拉满弓弦发射利箭 可见威力之大
在这种古墓机关里 如果把装有箭矢的弩一个个连接起來 通过机发使它丛射或者连发 就可以达到无人操作、自行射击的目的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 这么可怕的利器 难怪花旦被射穿大臂 幸亏这小子鬼精灵 伸手敏捷轻快 反应迅速 否则不被串成血葫芦才怪
这种恐怖的窝弩属于“暗弩” 为了防盗 建造墓室时已在墓门内、和墓门附近等处安上这种触发性的武器机关触点 一旦有盗墓贼进入墓穴 就会碰上连接弩弓扳机的隐藏绊索......进而遭到致命射击
这种屡试不爽的机关 被以后汉唐陵墓所继承广大 并逐渐发展到在棺椁内安装轮机 用以射杀盗墓贼的目的
所谓他妈的轮机 就是在棺椁内壁上 安装n个像现代滑轮一样的工具 滑轮一边装好弓弩毒箭 绳索通过滑轮连接弓弩与棺椁盖板
一旦有不知死活的亡命盗墓贼來打主意 并侥幸闯过墓道机关 进入地下宫殿揭椁开棺时 作为最后的暗器防线 绳索将通过轮机引发歹毒的弓弩 瞬间数箭齐发 从而射杀开棺摸宝的盗墓贼头胸脸面
这些恐怖致命的设施 往往微小隐秘 防不胜防 牵一发而动全身 危险重重 很容易取人性命 充满了古代匠人的奇思妙想和智慧 即便在今天考古学术意义上 它们自身的存在价值 也并不亚于墓中的奇珍异宝
所谓法自术起 机由心生 换句话说 真正的机关 并不在古墓里 而在人心 为了防盗 机关算尽的人心 把恐怖的机关安置在古墓里 往往令一般小毛贼防不胜防 丧命其中
妈的 看來盗墓确实不是个好活儿好工作 常人只见贼花天酒地 不见贼苦逼玩儿命
历來不少土夫子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挂掉爹娘给的卿卿性命 一朝死球在墓道、墓室、或者棺椁前 成为墓室主人后來的殉葬者 变成骨骸
此时的彪悍七哥 手举夜明珠四下张望 感到墓室内鬼气森森 阴风袭面 一种更为不祥的预感 顿时笼罩住他们全身 二怪感到四下里危险重重 墓内情况不明 隐藏着腾腾的无限杀机......